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苌莓子离开那家公司没多久,就听她的工友姐姐说过,她曾经负责的几个客户订单越来越少,样品制作流程竟也改善,现在别人顶替她的工作轻松多了。苌莓子听到这消息,一方面自叹命苦,一方面又为自己当时的工作绩效点赞。不过,苌莓子现在感到满足的事情太多了,也不再在乎过去的失意。至于那名尖嘴猴腮的男上司,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可笑。
是的,当人生青春绚烂时,人就像在美梦中度过。梦醒时分,青春才打了个顿号。苌莓子觉得时光的镜子一晃就是一年多。自己已是十七岁的女孩。这一年多来,有男朋友“羊”的相伴,有一份安静的工作,人生就像蜜一样。她在相对单纯的人际关系中成长,并因工作认真从不出错而涨了几次工资。每月都有几千元寄回家里,爸爸的那个寒胃病也有钱治了。妈妈也不再因生活艰难无钱买肥料种子农药而发愁。
只是唯一让苌莓子感到有些迷惑的是,男朋友“羊”虽然对她关爱倍至,她要化妆品他不会给她买零食,她要零食他不会给她买化妆品;她要上小酒店吃点什么,他都会埋单、照办,但从不给她钱花也不给她买衣服;好像这方面成了他与她一道无法逾越的墙,同时也成了一种无可言状的约定俗成。另外就是男朋友正值婚龄盛年,总是要求跟她肌肤之亲,即使特别注意到生理局限,但还是为他打过一次胎了。最是那第一次,苌莓子挨不过他的求爱,哭着将自己的初夜给了他,那一夜那种少女的痛苦体验只有上帝才清楚,那是青春生命的失控与无奈。
有一天晚上,苌莓子约男朋友出去散步。她对他说:羊,我们相爱已经一年多,我想减少那个日子,你也知道,为你我去过在医院,痛苦不要说,就是,我怕怕的,怕以后我们结婚了却失去了生育能力。现在,毕竟我们没有结婚,你可要控制。我有跟家里大人说了我们的事情,但大人们觉得我太年轻,暂时几年不可能结婚。希望你关注我的感受。男朋友“羊”听着,表情显得有点不快,但还是勉强地笑着说,你是我的小可爱,你说咋样就咋样好了。
然而事隔不久,一位白裙飘飘女孩的悄然出现,让苌莓子感到好痛苦!但男朋友“羊”以为苌莓子并不知情。正是这样,苌莓子认为更能看见一个有关真爱的真相。尽管她不能不相信“羊”是爱着自己的,但这种爱是不是刚开花起蒂的青瓜还难说了,而那位白裙女孩的靓丽,恰是对气质女孩苌莓子的挑战。
那是个定格在公园里的假日。苌莓子和她的“月老”姐姐去越市购物后去那儿散步。到处人来人往的,园内设定的玩乐场所、游泳馆、唱k棚、小卖点什么的应有尽有。苌莓子跟“月老”姐姐刚走入一蓬树荫,竟发现“羊”和一位白裙飘飘的女孩徜徉在公园的一角。“月老”姐姐惊讶地轻啊了一声,苌莓子立刻竖起食指对她嘘了一下,她们没有惊动“羊”和那位白裙女孩。尽管“月老”姐姐仍要留在那儿一探究竟,但苌莓子还是拉着她悄悄地走了。
从此苌莓子与她的“羊”便隔了一层窗户纸,“羊”因旧爱未泯而有意巧瞒;苌莓子因深爱而不愿说破。于是两颗相爱的心,就在这层薄薄窗户纸的两面初生芥蒂。“羊”的外貌不说,他少年老沉和思维的缜密以及理工方面的学识,一向是苌莓子爱着他的依据。“羊”知道苌莓子有个牛脾气,而这脾气的背后是一颗闪亮却富于深度的心,他的苌莓子是个少女之身,但这颗心灵早已成熟,这其实就是他爱着苌莓子的理由。
出生于山地的苌莓子,童年历经若难与环境磨砺过的姑娘是不一样的。苌莓子对世间的真爱开始发出质疑,她真的长大了,要实证“羊”对自己的感情。
一次她对“羊”说,我爸寒胃又发病了,我的工资不够支付他的医药费,你可否借点钱我给他汇去?“羊”说:别的方面我不吝啬,可我的原则是我们现在应该各自努力赚钱,家里的事自己解决。如果你真的需要,我也会尽力;苌莓子一听就说:你这等于说了废话,那算了。从此苌莓子再也没提借钱的事。
时光镜子一晃又是冬天,热带地域竟也冻起来。苌莓子一向不怕冷,说自己牛皮厚,上班只加了一件毛衣。可是工作了一阵便觉寒气袭人。这样干脆就去找“羊”试探一下。见面后,“羊”看到她有些哆嗦的模样,便随口说冷就多穿点衣服,苌莓子说没有带厚的来上班呢。“羊”说没有就去买嘛!苌莓子说没钱了,要等发工资才有钱买。“羊”说“我也是”然后就不吱声了。苌莓子干脆玩笑似地说,谁叫你名叫“羊”了?羊毛出在羊身上,你给我买件羊毛衫吧。“羊”有些不耐烦地说那你借钱去买吧,我现在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