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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天来得特别突然,气温也特别的冷。
二郎的病最是忌讳着凉发高热。所以一降温,李婉娘就紧张起来,张罗着让老庄头两个,连夜把二郎房间的窗户用密实的夹袄布严严实实地绷了几层,把窗边的缝隙都塞地密密的。
这间屋子买下来的时候,就计划好了这间是专给二郎用的,所以地下都装了火龙,炕是早就开了一个灶洞在烧着。这时就都日夜全开了火,烧了起来。
摇光在屋子里着秋裳都感觉到热。不过二郎的病最忌的就是寒冷,这样严防紧守再过都是应该的。
就算是如此,腊八节的头一天,摇光一觉醒来,习惯性地扭头去看二郎,就发现他呼吸急促,脸颊通红,双目紧闭,竟是在这天半夜里就突然发起了高热。
摇光见此,心中大惊,连外衣都来不及穿上,就跳下床去敲杜婆子的门。
她在杜婆子的房间外着急地大声嚷嚷,这个二进的小院子里里外外声音就都传遍了。更何况外院住的两个男的都是武林高手,眨眼间就赶到了二郎的房间里。
僕一进屋,就看到摇光身着单薄的中衣,光着脚站在地上,正焦急地盯着杜婆子诊脉。他们二人不由得“呀”地惊叫一声,反应奇快地又窜了出去。
比他们早一步进门的李婉娘这才注意到摇光的模样。小丫头刚才出门了一趟,其实已经冻得有点瑟瑟发抖,此时却一无所觉,只顾盯着杜婆子对二郎的进行救治。
看到她这样,不知怎地,李婉娘原本也慌乱不堪的心突然沉静了下来。她这下猛地意识到,二郎的生命如果真的就这样走到了尽头,这个家,就真的没有拿主意的人了。她如果还不担起这个担子的话,总不能叫这个还没长大的小丫头片子来主事吧。
这样想着,这么多年第一次,她变得勇敢起来,不想再任由脆弱的感情来把控自己的行为。她迅速地在心里做了一个短短的求祷,似乎找到了真正不会倒塌的主心骨,她的天神。就这样真正地渐渐安定下来,已经做好了迎接后面一切骤变的准备。
所以她不再和摇光一样,只顾盯着二郎,什么也不想。而是上前拿起炕头上摆着的衣裙,递给摇光,说道:“去,把衣服穿上,这里有杜妈妈和老徐师傅他们呢,你干着急也没用。去吧,别二郎还没好,你又生病了,那我们不更麻烦了吗?”
摇光听见这话,才一步三回头的走到西墙角的屏风后面,穿衣服去了。
李婉娘就把老徐师傅二人叫了进来,让他们也给二郎看看。
杜婆子的医术其实远远比不过老徐师傅,尤其是在对付毒药方面。所以老徐师傅其实才是大先知派来专门看着二郎身体的人。
只是平日二郎身体状况稳定的时候,杜婆子的医术就完全够了,老徐师傅也乐得去做他最喜欢的大厨。但一旦二郎的病情严重了,还得他亲自出马。
所以老徐师傅一过来,杜婆子就收回了自己的手,站到一边,给他让出位置来。
老徐师傅把右手的三根手指搭在二郎的脉上,沉吟了良久,又看了看他的脸色,把他的两个眼皮也撩开来看了又看,半响才收回手,回身对着李婉娘,也并不开口说话,只低沉着脸色轻轻地摇了摇头。
李婉娘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厥倒,但她突然想到自己刚刚在心里下的决断,和跟天神做的求祷,勉励控制住自己发软的身子,深吸了一口气,才定下了神来。
摇光早已穿好衣服出来,在一旁把老徐师傅的暗示看得清清楚楚,立时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呜呜咽咽地抽搭起来。
李婉娘却不理她,镇定地问老徐师傅:“那现在还能做些什么?”
老徐师傅答道:“只有每天给他输一个时辰的内力,吊着他一口气罢了,如果能熬过这个冬天还好,如果熬不过,恐怕......”
李婉娘听到此处,又深吸了一口气,手指甲抠住自己的掌心,让自己借着疼痛再次镇定下来,想了想道:“那就劳烦你们三位每天轮换替他运功,能多熬一天算一天,如果天神愿意的话,也许就能熬到开春呢。”
老徐师傅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
老庄头和杜婆子也没有异议,遂低声自行商量起轮换的时间来。
李婉娘就拉了一把在一边正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哭出声吵到大家的摇光,把她带出了房间。
关上房门,屋外的寒风一吹,摇光和李婉娘都打了一个寒噤。
李婉娘拉着摇光的手,默默地走回自己屋里,才放开她的手,在炕上坐了下来,看着摇光,静静地道:“摇光,你很伤心对不对?”
摇光此时才放开一直捂住自己嘴的那只手,那哭泣声就再也止不住地漏了出来。
她一下扑到在李婉娘膝前,趴在她的腿上,一边哭泣,一边道:“阿娘,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已经很注意了,昨晚睡觉前我还仔细把门窗都检查了一遍,还特地测过他的体温,我,我还特意用被褥把他盖得严严实实的。为什么会?难道...难道是我昨晚睡觉的时候踢到他的被子了?还是我昨天给他换衣服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