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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州作为安西郡的郡府,自然繁华无比。城内有四条大街对穿而过,形成井字形,街道修得非常宽敞,可以并排行驶四辆马车。
这四条街是专门用来供来往商队在这里休憩、周转的区域,所以其间商铺林立、客栈酒楼比比皆是,为这些临时驻扎的商队提供各式服务的商家每天都在其中穿梭,非常热闹。
运来茶馆的位置非常好,位于由这四条街围在中间的四方坝的边上。这里每天都会有很多商客在此喝茶、聊天,交换各种信息。
最近大家谈得最多的,自然就是一个月前在沙漠里发生的那场龙卷风暴,把弛畅沙漠二十年的风云客栈给卷了个没影的事了。
一个身穿淡青色直缀,脸续美髯的中年男子几乎每天都会在这里靠窗的位置坐上半天。这小半个月来,已经成了熟客。
掌柜的和跑堂的小二见他模样斯斯文文,身材健硕而修长,并不似常年奔波的江湖客那般粗鲁肥壮,就猜测他至少是一个中等商队的头领,滞留在这里怕是为了等去西州方向的路能够通行的消息。
自从龙卷风事件之后,这条路就被官府封了。说是要排查风暴之后的隐患。同时因为没有了风云客栈,途中的住宿成了问题,普通商队也不敢在沙漠中露宿,都在打听能否拼在大商队的后面,一起结伴壮胆,这样沙匪看见大家人多势众,也不敢轻易过来打劫。
沙洲那边不能滞留超过三天,所以这时节想穿过沙漠的商队就都留在肃州打探情况,彼此交流信息。
这个男子,应该也是属于这种情况吧。只是他来了这些天,也不太跟别人主动攀谈,茶楼的小二是个热心的,见这客人难得斯文,倒是经常过去搭话,偶尔也会提供一些消息,反倒意外地得了些赏钱,由此倒是服侍得更殷勤了。每天早早就把他的老位子留好。
这天,这个自称是崔掌柜的男子又来了,小二照常招呼他落座:“崔掌柜,您今天还是老一套吗?”
崔掌柜点点头,小二就对着柜台唱了一声:“来勒,给崔掌柜满上,老规矩一套。”
紧跟着陆陆续续地送来了一壶茶水,四个就茶的小食。
崔掌柜随手扔了一串铜板给那小二,问道:“小二,这几天我总听龙卷风的事情,倒觉得有个地方特别奇怪,你且帮着我琢磨一下?”
小二一看赏钱,眼睛就立刻发亮了,他忙不迭的点头道:“您老有什么疑惑,尽管问,别看你见天坐在这里听消息,那也肯定没我一天听到的东西多,有什么听漏了的,我都可以给您说来。”
崔掌柜好奇地问道:“只听说这龙卷风把风云客栈的人都给卷走了,可那时沙漠里不可能就没有别人了吧?总有人是躲过了这趟风暴的,到今天为止,怎么就没有听到一个逃生出来的消息呢?”
小二一听他问的这个问题,却得意地怪笑一声道:“您老怎么对这个事儿感兴趣?您想想,那沙漠里半夜不住在风云客栈的人,都会是些什么人?除了沙匪就没别人了。这些人就是死也要死在沙漠里呀,怎么还敢往沙漠外面钻。”
那崔掌柜的又问道:“我听说,出事那天,风云客栈今年新请的歌舞班子刚好也在沙漠里,不是那么巧都全军覆没了吧,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小二却叹了口气道:“要说起这个事儿,还真是的。那客栈今年请的歌舞班子叫庆祥班,据说在中原还挺红火的。来肃州的时候,就在旁边的庆和客栈打的尖儿。当时还说起都是庆字辈儿的商家,也算是个吉利兆头,这次肯定能赚个满堂红。谁知道没走几天,就出了这个事儿,算算时间,正好是他们和客栈签的契上说好抵达的日子。唉,所以说这人的命啊,不好说呢。”
崔掌柜的看连问两个问题,都没有问出什么新鲜的内容来,就挥了挥手,让那小二去了,自己端着茶碗,慢慢地喝着。
这个崔掌柜其实就是老徐师傅乔装的,他来了肃州小半个月,每天上午会在这里坐一上午打听消息。下午又会扮成走街小贩的模样,去客栈以前孝敬过的几个大势力的宅子后面游窜,做做这些人家下人的生意,顺便打听一些消息。
但是听来听去,都没有什么有用的内容。关于大郎和老庄头,以及追着他们出去的那些人,就好像平地消失了一样,没有一点风声传出来。就是关于野狼部落这些沙匪的消息,也没有。沙漠里的沙匪们仿佛一夜之间都消失了一般,龙卷风以来再没露过面了。那片沙漠仿佛已经成了一个无人地带。
老徐师傅心里暗暗着急,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他准备今天再没有新的进展,就要冒险去焦家堡和其他几个**势力的宅子里探一探了。
他就这样又枯坐了一个上午,带着一肚子的茶水,慢悠悠地往自己住的客栈走去。一只脚刚跨出茶馆的大门,就顿住了。
他的左前方有一堵墙,一群乞丐蹲在那里晒太阳。其中一个乞丐的面前摆的不是讨饭的钵,而是一块看不出颜色的破布。破布上面放了四个铜板,应该是用来吸引路人投钱的,但关键的是,这四个铜板看似随意地散落在破布上,却组成了一个不明显的图案。
这个图案其实是列尤族文字里的一个符号。外族人都不会认得,就是列尤族人能辨别的也少。因为这是他们从族里出发往这里来的时候,大先知专门用铜板摆出了这个符号,让大家记住,作为暗中联络的一个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