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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雪楼,煮酒阁。
滕三半倚在软榻上,左手将酒杯举至眼前,良久之后,他将目光从酒杯之上收了回来,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顺手将酒杯放在一旁的小几之上,然后闭上了眼睛。带着扳指的右手,在支起的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咔嗒——”
西边窗户传来机括启动的声音似乎惊扰了滕三,他睁开眼睛,姿势不变,衣袖一翻,小几上的酒杯便飞了出去。
那酒杯挟着他的内力直直飞了出去,直指西窗!让人惊异的是,片刻之后,那酒杯又从西窗外飞了进来,不偏不倚地停在滕三眼前的小几之上。
滕三见状,朗声大笑:“贵客临门,滕三自当倒履相迎!可否赏个薄面,进来喝一杯?”
话音刚落,一个白衣男子便从已经洞开的窗户之中飞身而入。那人一身白衣黑发,冷着一张脸,宽襟广袖,似是哪家的贵公子秉烛夜游一时失了归路,才误入这阁楼之中。
那白衣人进了屋,也不看滕三,只是侧身将视线投向窗外,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滕三颇有兴趣的看着白衣男子,猜测着他的身份。
凌阳地处东南富庶之地也是大齐东南最大的商道中心。从南洋而来的货物大多经由此地运往大齐内陆。除刺桐之外,这便是大齐离南洋商道最近的一处集散地,自古以来便没有宵禁的规矩,更何况,凌阳侯府盘踞此地数百年,赋税大多来自来往的商人,自然也不会自断财路。
火树银花不夜天,便是凌阳府的真实写照。
而晚雪楼只是凌阳众多酒楼中的一座,虽是滕家的产业,但在这南洋商道之上也不甚显眼。自家的地方,比起外面总归是让人心安些,滕三想起自己要约的人,露出一丝微笑。他既然指名要来凌阳,自己约在晚雪楼也算不得什么。
直到又有人从窗口飞身而入,才打断了滕三的思绪。
来人是个黑衣少年,一行夜行衣在这朔月之夜倒是能很好的隐匿身形,只是……
看着少年怀中抱着的孩童,滕三嘴角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微笑,挑眉看着黑衣少年,似是在等待他的解释。
黑衣少年落地之后,将怀中的孩童小心地放在地上,待得那孩子站稳之后,才直起身来,垂首退至一边。从头到尾,黑衣少年都没有看过一眼滕三。
滕三瞥了一眼黑衣少年,将目光转向了那个十岁的孩童。
那孩子约莫十岁的样子,身着一身不甚显眼的黑衣,生的倒是甚为漂亮,若不是时候地点不对,连常年行走西域商道,见过胡姬美人无数的滕三都要夸赞他的相貌一声。
那孩子站定之后,抬眼看了滕三一眼,边自顾自地寻了地方坐下。对上滕三的探究的眼神也不闪躲,只是勾起笑容于他对视。
见状,滕三收了笑容,将目光投向无朝。
“你再看,他脸上也长不出花儿来。”带笑的声音传来,虽是调笑的语气却掩饰不了声音中的软糯。
“长不长得出花来我不知道,我倒是想知道,为何他要爽约?”滕三开口说道:“莫不是嫌我一届商贾,担不起他家主子一见么?”
滕三说着,冷哼了一声,带了些许怒意。随着他的这一声冷哼,屋内的气氛一瞬间便冷了起来。
“呵……”良久之后,孩童特有的笑声传来 :“滕三公子明明猜到了我的身份,却不承认,这是嫌我一届孩童,担不起你的密约么?”
滕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孩子语带嘲讽却满脸闲适的模样,露出了些许微笑,开口说道:“我便是没想不到,无朝的主子会是一个孩童。”
“我也没想到,滕三公子竟会千里赴约。”那孩童笑着,伸手摘了一颗葡萄说道:“我是凌奕。”
闻言,滕三收了笑容,坐起身来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孩童。
凌奕的名字,或许其他人会觉得陌生,但是对于常年行走于南洋和西域两大的商道的刺桐滕家却是毫不陌生的。刺桐滕家世代为商,足迹遍布于大齐各地,也因此各地诸侯府内的情况便成了他们必须要知道的事情,甚至对于京中皇子们也不乏试探。投其所好,才能获得更大的利益。没有人比商人更加了解这一点。纵使滕家败落,但是滕三却没打算任它没落下去,该知道的,该打点的,他可一点都没有落下。
凌奕,凌阳侯世子,长平候府唯一的孙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