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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出什么意外?”若拙轻笑着反问他,却触到了他深沉里含了严肃与沉痛的眼神。
她的心狠狠一缩。瞬间就懂了,她是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什么意外都在这一次澳门之行里出了个遍,险些连命,都丢在了那边。
顾钦辞的紧张不是没有理由的。
若拙抬手去展他微微皱起的眉,迎上他眸间炙热的心疼,“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绝对不会再……”
她的话没说完,顾钦辞的大掌便捉住了她在他脸上游移的手。
柔若无骨,香脂软玉。
她的话硬生生地吞了下去,在他阒黑的眼眸的注视下。
顾钦辞伸手一拉她,她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被他圈入怀抱,原本胳膊里搂着的抱枕也被他一只手抽离,和那本杂志一起跌落在地上。他轻轻揭下她脸上的面膜,随手丢在不知道哪里。
若拙也无心去管,只由他抱着,整张被面膜滋润得湿滑的脸都埋在他衣衫有点凌乱的前胸,耳畔,落了他低沉的嗓音,“若拙,我说了很多遍对不起,可还是……”
若拙从心底泛上轻轻的心酸,像毒药似的浸入她的血脉,一直酸到了鼻腔,她摇了摇头,“你不用说对不起,是我该说对不起。我一开始不应该瞒着你跑到澳门去,如果我早说了,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她哽咽了,想说,不会让你承受这种担忧和害怕。
其实若拙清楚,往往毁掉一个人的,不是身体上收到的伤害,而是巨大的精神压力。
她因为那晚在小巷里险些被人用强而患了一段时间的轻度抑郁,可想而知顾钦辞的压力有多大。但他为了找她,就不言不语地扛下了所有。
以至于她获救了,纪希音、张煜他们把一肚子的火气都发在了顾钦辞身上,他也沉浸在深深的自责里,连求婚都变得那样小心翼翼。
是什么能让这个高贵的男人低下头颅?
“幸好你没事。”顾钦辞离她很近,他的话音稳重,但若拙却能从他身上感受到微微的颤抖,和渐渐收紧双臂的力量,他棱角坚毅的下巴就抵在她的头上,以一种守护的姿势,说到最后嗓子都哑了,“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若拙的眼泪就不争气的被他的话勾了出来。
然而她不想流泪,她若是委屈了,他会更加愧疚。
“把你逼上绝路的人是我,可是最后救你逃离火海的人却不是我。”顾钦辞说,“我没资格,但不想失去你。”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原本飞扬浓密的眉毛痛苦的纠成一团。
这才是他的心病——他亲手害了他的女人,而别的男人,却救了她。
怀里纤细的身躯闻言一僵。
她用力推他远离了一些。脸色少有的,面无表情。
“是啊,说的对。”
若拙的回答让顾钦辞蓦地慌了神,他的薄唇微张,好像想说什么辩解,又哑口无言。
可是她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是在他愣住的时突然凑过去,丁香小舌趁着他唇齿的空虚,一下子滑入了他的口腔。
身体的反应比思维来得迅猛,顾钦辞未加思考便揽住了她的身体。
天惊地动。
若拙眼眶里的眼泪打了两转,她恶狠狠地咬了他侵略进来的温热的舌,话音不清晰,语气却坚定,“顾钦辞,你以后再提这件事,我就让你彻底知道什么叫后悔!”
忘了吧,两个人的梦靥,人都平安了,苦难何必记得。
从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而顾钦辞却半点不生气。
他爱极了她所有的样子。
她很笨拙,只是个低学龄的儿童,地上越来越多的衣物自然是顾教授的杰作。
若拙闭着眼睛,月眉不自觉地颦着,樱唇里时不时逸出让人血脉偾张的声音。
她惊讶地发现自己无法管住自己的声道,在他灵活的动作里,只能咬住嘴唇。惊怕,多过所谓的享受。
熔炉里的火苗越烧越旺,有人在不停地添柴,加火,累得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