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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若拙匆忙逃回酒店,刷卡进了房间,一头栽倒在沙发上,半天不想起来。
她心里乱极了,又认为自己不能这么被动,必须要想个办法在不惹顾钦辞生气的情况下主动坦白。哪怕只是旁敲侧击、打一打预防针,也好过没有任何缓冲直接在拍卖会上被他撞见。
以顾钦辞对她微乎其微的耐心,那场面势必会发展成不可翻覆的灾难!
她得自救!
纪若拙想了想,从沙发上翻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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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胡有方正在贵宾休息区给顾二爷介绍他精挑细选的几样见面礼。很明显他对自己的品味颇有信心,说起话来也眉飞色舞的。比起他的亢奋,对面的顾钦辞就显得心不在焉多了。他慵懒地斜靠在真皮沙发椅上,一只手撑着额头,寂寥的眼光落在别处,也不知有没有在听。
胡有方几次想收住话茬,都被顾钦辞一句“继续说”制止了。搞得他一头雾水,顾二爷到底想不想听他说话?
终于,一段悠扬的出产设置铃声结束了他口干舌燥的单人表演。
顾钦辞握着手机,扫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檀黑色的眸子忽然涌起一丝笑意,云开雾散的笑意。
胡有方简直觉得顾二爷神游的魂魄瞬间归位了。
“辛苦你了,礼物选得不错。”顾钦辞淡淡扬起的言语里藏着微不可察的愉悦,胡有方怔了怔,满肚子的牢骚都被他忘在了脑后。半晌,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转身退到一旁。
这顾二爷今天是怎么了?几天与他相处下来,只觉得其人深不可测,也没发现他其实这么喜怒无常啊?
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划,顾钦辞接起了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犹豫又有点惊慌的声音,像羽毛掠过他心脏的表面。
顾钦辞轻睐着贵宾室的挂钟,平静道:“怎么了?”
纪若拙攥着手机蜷在沙发上,他低醇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如同教堂敲起的钟声,穿过手机的听筒,阵阵回荡在耳边,清晰又深沉。
她心一慌,“没事!”
“没事?”顾钦辞挑起了尾音,很快又落下,“没事那我挂了,我这里很忙。”
胡有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二爷可真是“很忙”啊,忙到花半个小时坐在休息室里等电话,好不容易等到了,说两句就要挂?
“诶……”纪若拙听他真有挂断的意思,赶紧插了一句,“也不是没事……”
想象着她抓狂的表情,顾钦辞愈发兴趣盎然,表面上却沉吟道:“好,给你五分钟时间。胡经理,通知会议室等我五分钟。”
有他什么事儿啊?什么会议啊?这都哪跟哪啊?胡有方瞪大了眼睛,正不知如何是好,顾二爷凛然的视线便如刀锋般割了过来,他一哆嗦,忙不迭地大声高喊:“好的二爷!五分钟,五分钟!”
纪若拙咬着指甲,正在绞尽脑汁地组织语言,那头却悠悠传来一句:“把手放下,指甲上瞎涂那么多东西,还咬?”
她一惊,赶紧撂下手,又暗觉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咬指甲?”
顾钦辞缄默了片刻,语气出人意料的沉重,“纪若拙,在你眼里,我有多不关心你?”
仿佛一支燃着火的箭,射中了她的胸腔。
那烈火一刹那点燃了她的四肢百骸,烧得通天彻地,入骨三分。
她的习惯,她的癖好,她的一切,原来,他都看在眼里。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纪若拙无声自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顾钦辞阖上了眼睑,眉心蹙成一个结,口气却松了下来,“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想跟你说,我想你了……”
清浅的声音,分贝低到听不清。
顾钦辞却猛地睁开眼睛!
他怔然,又有些不确定、不可思议地问:“你说什么?”
纪若拙把脸埋进沙发的靠垫里,闷闷地说:“我想你。”
决堤的狂喜冲垮了他的理智,顾钦辞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她说想他!
听到他粗重的呼吸,纪若拙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第一步,又赶忙讪笑着迈出第二步,“你也想我了是不是?”
顾钦辞没回答,纪若拙也不等他回答,放柔了嗓音,像小猫爪子似的挠着他的心肝脾肺,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往一个地方涌:“二爷,我去找你好不好?”
真是个妖精!顾钦辞倏尔用手掌狠狠握住沙发椅的扶手,眉宇间有了一丝躁意。
他怎么会听不出她那点小伎俩?可偏偏这个女人就能抓到他的七寸,让他一点反手迎击的力量都没有。
他不说话,纪若拙着急了,拖得越久,被他看穿的风险就越大,索性咬牙,下了狠心,拿出他从没见过的媚态:“二爷,还有一个星期见不到你……”
浑身一震,顾钦辞半晌失语。而后他强忍下冲动,慢条斯理地问:“那我现在就回去好不好?”
在饕餮盛宴面前,就算他饿极了,也不忘像个绅士,端着优雅的风度,一刀一叉地切割、品尝。
顾钦辞有绝对的耐心,虽然这耐心在纪若拙身上要打个折扣,但也足够让这个算计她的女人,和他一样不好过。
纪若拙果然被他的提议吓得心惊肉跳,“不好不好!二爷,你还有正事没有办完,怎么能回来呢?我去找你就行了!”
薄唇弯了弯,顾钦辞别有深意地问:“你来哪里找我?”
“澳门呀。”纪若拙说完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套,慌忙解释,“我在电视里看到的,说你在澳门,剪彩……”
笑容更深了,他却没拆穿她的此地无银,只道:“再告诉我一遍,你为什么要来澳门?”
纪若拙的脸红得要滴血,和众人眼中的酒桌女王判若两人,懦懦道:“因为我想你……”
“再说一次!”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吐出这四个字时,嗓音沙哑得不像话。
纪若拙好像被他沙哑的嗓音烫到了,沙发的靠垫从她怀中脱落,她顾不上捡,一声比一声说得坚决:“我想你,我想见你,我一天都不想离开你!”
电话两头久久的沉默,炙热的温度盘桓在空气中,渐渐消散。
顾钦辞说:“好,那你早点过来。”
明知他看不见,纪若拙还是点了点头。
午后的阳光倾了一室,暖意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跌入了怀抱。红唇微翘,他*溺的态度让纪若拙忘了害怕,只想立马飞扑到他面前,给他一个惊喜。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贵宾室里,挂了电话的顾钦辞,靠在沙发椅上,一直没有动弹。
胡有方迟疑了几秒,试探着想说点什么,走到一侧却发现椅子上的男人有些不对劲。
他的浓眉微锁,脸色不善,倨傲的下颔绷得紧紧的,看上去很是不近人情。锐利的眸光如鹰隼,晦暗不明地盯着前方的壁炉。黑玉般的眼睛里偶尔闪过令人难以琢磨的思考。
这个心思深沉的总经理,又在想什么?
“有方,下午我有急事去办,你不必跟着。五点半来葡京接我。”顾钦辞沉思良久,说道,“另外,有一件事,需要你帮我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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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赶到酒店大堂,胡有方不免觉得窝囊,他堂堂一个经理,在四厂怎么说也是呼风唤雨、只手遮天的角色,居然被派来酒店找人!
二爷说让他帮忙查点事情,他原以为是多大的事,结果……
胡有方正不耐烦,忽然有个窈窕的侧影从他眼前经过,霎时间,他心神一凛!
抱怨归抱怨,顾二爷吩咐的事,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怠慢。胡有方紧赶慢赶地跑到前台,在那抹影子消失于电梯合拢的两扇门间之前,拍了拍前台的大理石桌面,“姑娘,打听一下,刚才进电梯的那个女人是在你们酒店住吗?”
前台接待看了一眼监控,点头道:“是的。”
胡有方眼尖地瞧见监控里,她按下的按键是标有“御匾会”的一层。御匾会是veian的高级套房,堪称*天价,果然不愧是和二爷扯得上关系的人,财大气粗,出手就是阔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