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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海撒气道:“你活该!”
“随我去个地方。”谢君和径直拽着她的袖子,不由分说地拖着她行着。去哪儿?做什么?没有解释,雪海也已习惯了这霸道。反正,谢君和早就是个大坏蛋,只有她这天真的大笨蛋才会上他的当。谁让他救过她呢?
就这样到了城外。
一片萧瑟里,彤红的斜阳无力地挂在空荡荡的枝杈。无草,无叶,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土色。寒鸦声正凄切。北方的秋远比南方肃杀。雪海在寒风里缩了缩脖子。
终于看到了低矮的土墙一片,在静静流淌的溪边。谢君和穿过了村子,停在了溪边的一座农宅。土墙已经倒塌了一半。土屋的草棚顶也已坍塌殆尽。破落的院子,早已没有了住人的痕迹。
谢君和却跨进了院子,庄重地,稳着步伐。
“素素的家?”雪海明白了。
谢君和没有应和,直接绕到了屋后。
孤坟。
一堆土色而已。
谢君和却盘着腿席地而坐,开了酒坛,把半坛酒倾洒在坟前。另半坛,往自己的嘴里不住地灌。
琥珀色随着夕阳闪烁,甘甜的醉意倾泻而出,弥漫在寒风里,也把他的话吹散在风里。“老琴师只喝花月楼的酒。他在花月楼弹了一辈子的琴——一辈子。他爱喝酒,我就常陪他喝酒。素素也一直在花月楼,弹她的琵琶。她的琵琶曲是花月楼的一绝。可是花月楼里的姑娘还能有什么样的命运……她心里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