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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华余光留意着太监退出去的背影。如果她刚才没有看错的话,太监在转身的那一刹那眉宇间似乎隐隐松了口气。
“咳咳……咳咳咳……”咳嗽声还在继续传来,明显透着越咳越厉害之势。
夭华听着,缓缓收回视线,薄唇若有若无一勾,终缓步朝咳嗽声传出的殿内深处的寝殿走去。萧恒到底想搞什么鬼,相信很快就知道了。
殿内深处,萧恒穿着白色单衣,一个人靠坐在寝塌床头。
乍一眼看去,只见他一脸病态,面色苍白,整个人与夭华上次见到时相比明显瘦了一大圈。
夭华在差不多七八步距离的时候不紧不慢站定脚步,闻着空气中比刚才更浓郁的药腥味,将萧恒的样子都不动声色地尽收眼底,“看来,南耀帝这是……病了?”
“怎么,你很意……咳咳……意外?”萧恒侧头,虚弱地回视夭华,说话间还是咳嗽不断。
“不是意外,只是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南耀帝这般病况下还想着见本宫。”从萧恒的神色中夭华暂看不出什么,甚至没办法马上判断他到底是真的病了,还是在装病,“若是南耀帝还能坚持坚持,或是仍急着想听听本宫的汇报,本宫可以现在就开始讲。”
“你说吧,朕听着。”话落,萧恒有些有气无力地闭上眼养憩。
夭华点头,话语简洁地将战况稍作陈述,绝不信萧恒会不知道。
等夭华说话,萧恒还保持着闭目养憩的姿态,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一样,无形中引诱夭华上前探视他的真实情况。
夭华等了片刻,唇角不觉轻轻抿起,慢步朝寝塌上的人走去。既然他这么想引她上前,她不介意稍微顺一下他的意。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渐渐走到跟前的夭华出手试图探他鼻息时,萧恒的双眼骤然睁开,病容下一双黑眸依旧不失锐利,并且单手利落果决一把扣住夭华的手腕,声冷如冰,“你想做什么?”
“关心关心南耀帝,想为南耀帝拉一拉身上滑落的的被子,免得南耀帝这病还没有好又得伤寒了。”夭华没有半点慌乱之色,也不急着把手抽回来,推脱的说辞信口拈来。而迅速扣住她手腕的这只手,表面看上去和他的脸色一样苍白,还很冷,看来他应该是真的病了。
“这么说来,朕还要谢谢你了?”萧恒当然不信,扣住夭华手腕的手随即用力一拽,将近到跟前的夭华一把拽坐下来,就跌坐在他的病榻边上。
夭华顺势坐下,过程中双眼始终没有离开过萧恒的脸与双眼半分。而这么一坐下,与萧恒之间的距离就更近在咫尺了。若忽略那只被紧紧扣住的手腕,她此刻倒真有些像是真心来看望病人的,“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所以本宫适当地关心关心一下你也很应该。”
“真的只是这么简单?”萧恒似有似无地嗤笑。
殿内的气氛,不觉一丝一缕凝结下来。
四周的空气,还是那么静。
“难不成南耀帝还以为本宫对你有意思,喜欢上你了?”四两拨千斤地挑眉,夭华眉间透出戏弄之色。
萧恒再度嗤笑,凝结下来的空气在这一戏弄与笑下暂且融化,恢复如初。
接下去,对着夭华这么近距离地不发一言地审视了会儿后,萧恒越发扣紧夭华的手腕。后面再开口的话,不管是语气还是话题,萧恒都徒然一转,“带朕去看看皇后安葬的地方吧,让朕再见见她。”
“这么说,南耀帝对皇后确实用了真情?目前这病,也因皇后而起?”微微一顿,再结合萧恒眼下卧病在床与上次急匆匆把她叫回来的情况,看来萧恒对皇后的用情似乎比她想象中还深,并且仍没有从皇后之死的打击中走出来。只是,据乌云的人近段时间查到的情况,萧恒这几个月来既然与小岩的关系恢复得不错,那他想知道皇后的安葬之地直接对小岩问不就行了,小岩不可能不告诉他,何必现在来求她,除非他们父子间的关系并非真的恢复。
思及此,再回想刚进来时看到了许敏,但进殿后却并没发现许敏的踪影,殿内一圈看下来又并没有看到任何后门,及太监转身出去时那松了口气的神态,夭华眉宇不由隐约一皱。
而也就在这时,殿内的地面突然毫无征兆地一震,接着寝榻的四周倏然裂开一大道缝,好像有什么机关被打开了,寝榻开始垂直下落,同时一座偌大的铁笼从寝榻的正上方猛然坠落下来,笼罩寝榻。
夭华见此,就要起身飞离,但萧恒还紧扣她的手腕。
稍一耽搁下,整张寝榻重重坠入地底下的密室,从上方直直罩下来的铁笼也整个罩下,好像一座铁牢一样将夭华与萧恒同囚其中。
密室很大,不比上面的宫殿小,四周的石壁上面每隔一定的距离插着一只火把,将整个密室照亮。
“看,成功了!”欣喜的声音随即响起,许敏兴奋不已地从密室的角落跑出,笑容满面地看向自己的成果,“我就说一定成的。”
小岩在许敏的声音下跟在后面缓步走出,同许敏一样看向前方的成果,也就是成功囚禁住萧恒与夭华这一结果,但脸上并不像许敏那么高兴,而是冷冷的带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仇恨。
萧恒在?''''''''99??松开夭华的手腕,脸上平静得没有任何变化。
夭华在情况突发之际感觉到萧恒仍紧抓她的手腕不放,也没有半点要逃之态的时候就已经很肯定萧恒想对付她,只是实在有些不解他怎么不惜赔上自己,因此后面故意有些放水,依旧想看看他到底想搞什么鬼,就好像之前明知道他故意引她上前但依旧走到了寝榻前一样。而现在看来,一切好像豁然开朗了,但又好像更多了层迷雾,夭华转头,并没有半丝慌乱地回视外面走出来的两个孩子,“原来是你们两个小子在算计本宫。小岩,好久不见了,不知道心里可想念本宫?”
“当然想。放心,你当日怎么对我的,我曾发过誓定百倍奉还,绝对一倍都不会少,包括你。”最后一个“你”字,无比仇恨的目光倏然转向萧恒,小岩双手用力握成拳,自母后死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不是他的父皇,只是他的仇人。现在,在许敏的努力帮助下,他终于成功了,先是在他面前演戏,表面上原谅了他,从而顺理成章地重新成了南耀国太子,背地里则趁机对他下毒,悄悄偷换掉御医开的药,让他误以为自己只是病情一直没有好转,等到时机成熟了再假传圣旨将夭华召回来,等一下再对外宣称夭华杀了他与劫走了他的尸体,他这个太子就可以顺势登基成为南耀国的新皇帝了。然后收兵符,掌握兵权,派人同意北堂国的求和,与北堂国从归于好,谁也不可能想到他与夭华会一同被囚禁在皇后寝宫的地下密室内。
“咳……咳咳……”萧恒没有回视,再一次止不住地咳嗽起来,病得不轻。
许敏随后转身拉住小岩的手,对于小岩的仇恨不做劝解,只是一如既往地选择站在他身边,“他们已经是瓮中之鳖了,你后面想怎么对付他们都可以,也有的是时间。好了,眼下差不多了,我们先上去吧,后面的事还要赶紧办,不能出差错与露出任何马脚让人发现。另外,这座宫殿从这一刻开始要让太监更加严密地看守,绝不能让任何人再进来。”
小岩点头,面无表情地暂且离开,与许敏两个人快速回到上面,关闭开启的机关,继而去做下一步。
先前带夭华来此的太监,以前曾受过皇后的恩惠,对于皇帝萧恒当初那么对皇后母子,虽很想帮忙却无能为力,心里还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看到皇后母子,但没想到太子萧岩会被萧恒找回来,更没想到皇后竟然已经死在外面。现如今,只要能帮到小太子,他做什么都愿意,即使有杀头之险。
夭华笑笑,看着许敏与小岩两个人上去的背影,这样就想囚禁住她了?到底是他们太天真太可笑了,还是真的觉得她那么好对付?“南耀帝,你儿子可是要夺你的皇位了。”伴随着话,夭华收回目光,重新落在萧恒身上。
“若是你想帮朕一把,朕乐意接受。”萧恒虚弱地笑,“这么个铁笼,相信不应该难得倒你。”
“南耀帝未免也太看得起本宫了。不过,话又说回来,难道不是南耀帝你心生愧疚,有心想成全你儿子的报复,还不惜助你儿子一把,这样一来也让你自己的心好过一点?”两个孩子,就算许敏是穿越过来的人,但要对付一个萧恒哪那么容易,何况他刚才的举动也再清楚不过地证明了这一点,心甘情愿被囚禁与拉住她不放。现在,真不知道是该继续称他是一名冷血无情的父亲,还是一名合格的好父亲。只是再怎么样,皇后也不可能复活,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如果你要这么想,也可以。”萧恒不反驳。
“呵呵,那你的野心呢?北堂国已不堪一击,这个时候你真舍得放下?”
“得到了又如何?皇后不可能死而复生,唯一的儿子现在又恨朕入骨,甚至恨不得亲手杀了朕。有些时候,确实只有等到真正失去了才明白那个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究竟有多深,对自己而言又有多重要。如若可以,朕真的宁愿没有当初的算计,只要她还陪在身边。”话落,自嘲一笑,萧恒闭上眼不再看夭华。
夭华垂眸,看来他似乎真的有心想弥补自己儿子,不但故意将她骗回来成全他儿子,还连皇位都不惜让出。只是这份心那小岩与许敏都没看出来,他们两个还真以为他们的算计成功了,把她骗回来后顺利地就把她与萧恒囚禁起来了。
地底下的密室,诺大的铁铁笼,铁笼里面罩着一张寝榻,一个躺在寝榻上的人与一个坐在寝榻边沿的人,四周全是空荡荡的石壁与火把,整个画面委实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片刻后,夭华起身,独自一个人顺着铁笼缓慢踱起步来,似乎开始寻找打开铁笼之法,又似乎并不怎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