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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唐莫答得相当干脆利落,看着夭华的目光似笑非笑,强取豪夺却又不失温柔。
这样一张倾世俊美的脸,这样一副霸道娶人的口吻,虽带着一股浓浓的逼人味道,但却又恰好完美地展现了一种另类的深情,好像真的很情深,非她不可似得,怕是任何女人对着多了都免不了心动,但可惜这些女人当中绝不可能有她夭华。夭华不紧不慢地后退开一步,用一种审视人的目光,从头到脚仿佛回到最开始时一样重新打量起对面的唐莫来,需要好好地再认识一遍,同样似笑非笑,“你就真的这么喜欢本宫?非得到本宫不可?”
“已经说过的话,我想应该不需要我再说。”
“那如果本宫不答应呢?”
唐莫不语,唇角的弧度不减反增,一种已然稳操胜券的神色,不过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而已。
夭华将唐莫脸上的神色都看在眼里,突然发现这唐莫也有像乌云一样让人十分讨厌,恨不得咬牙的时候,就好比现在,这唇角的弧度简直跟乌云有的一比,就这么有把握她一定会答应?
不过,似乎还真是被他给把握对了,软骨散的毒无论如何她都非解不可,并且还要越快越好!
片刻的沉默、僵持与审时度势后,有道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夭华脸上的面容俨然如翻书一般转眼间变为了皮笑肉不笑,一改前一刻的语气,退了一步,“那如果本宫答应了,你确定你真会解本宫身上的毒?或者,你确定你真解得了乌云下的毒?”
“你这是故意在用激将法?这世上,就没有我唐莫解不了的毒,我也绝对会说到做到,这点你大可以放心。”夭华的这点小小激将法对别人还行,但对唐莫绝对一点用都没有。唐莫说着,有意无意地微微一顿,浅笑着补充上一句,“我便是骗任何人,也断不会骗自己娶过门的夫人。”娶过门三个字,像着重强调一般,声音明显有些加重。
夭华抿唇,喜怒难辨,“这世上,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威胁本宫!”
“那我便做一做这第一个。”这世上,也从来没有人让他如此想要得到,她也是第一个,还是唯一一个。
“那好,既然唐大公子如此有心,那本宫也不好太不给唐大公子这个面子了。”一句话,俨然算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不过语气中还是故意透着一股施舍般的口吻。
“放心,既然你如此给面子,我也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夭华的这一口吻,唐莫可不喜欢。不过无妨,唐莫接着很自然地问上一句,薄唇微勾,“那你觉得,几天后成亲会比较好?”
“难道唐大公子不想越来越快?”
“当然不想,我只想越容重、越热闹越好,可不能那么仓促匆忙,委屈了你。”
“不委屈。能嫁给堂堂的唐大公子,本宫荣幸还荣幸不过来,岂会委屈。”他明知道她会答应的原因,也明知道她现在迫切地想要早点解开身上的软骨散之毒,但却在最后时刻故意来这么拖延时间,还想容重热闹来办,那岂不是要大张旗鼓的告诉乌云,将乌云给引来?
“那你的意思呢?我很乐意听听你的意见。”
夭华挑眉,四个字利落干脆,“越快越好。”
唐莫笑,第一次笑得如此开怀,“原来你已经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嫁给我。”
“那不知唐大公子高不高兴呢?”夭华此刻如何还能不知唐莫这是故意在反击她刚才那施舍般的口吻,现在一转眼让她亲口说出这四个字,俨然踩了她一脚,显得她好像真的很迫不及待想嫁给他似得,如何能不高兴。不过,同样的,无妨,她要的只是尽快解身上的毒,为达目的对她来说一向可以不择手段,即便像眼下这样。而这笔趁火打劫威胁的帐,她日后绝对会好好跟他算的。
“高兴,当然高兴。”
“那不知唐大公子何时解本宫身上的毒?”
“拜完堂,新婚第二天。”
“不行!”
“除此之外,我也不行。”
夭华拧眉,绝不可能走到新婚第二天那一步,甚至不可能真的走到拜堂成亲那一步。但看得出来不走到这一步,唐莫不会真的动手为她解毒。而依她眼下的情况来看,若真动起手来,已然不是唐莫的对手,再说这里还是唐莫的地方。如果唐莫要强留的话,她也不一定能离去。就算离去了,外面还有那朵可恶的乌云,“那我们不妨各自退一步,拜完了堂后,你必须给本宫解毒,这是本宫的底线。”
唐莫考虑了一下,看得出来这似乎确实已经是夭华的底线了,“那好,一言为定,就拜完堂后为你解毒。我这就吩咐人下去准备,三日后成亲。”
“还有这个奶娃,先医好他,别忘了。”夭华提醒。
“放心。”唐莫说着,又看了一眼夭华手中的奶娃,然后唤来人先带夭华进房间去,将小奶娃放下来,之后又对外吩咐下去。
等吩咐完,唐莫转身跟着进屋。
—
房间很宽敞、明亮与简洁。进去的夭华,将小奶娃放到床榻上。
唐莫走近,在床榻边坐下,动手检查起小奶娃的身体。
小奶娃的情况就算再怎么糟糕,也断然难不到他唐莫。
但一会儿后,唐莫却罕见地拧了拧眉。
夭华在唐莫进来后就已经走到桌子那边坐下,一边淡淡地看着,一边喝着刚才那名中年男人刚送进来的热茶,从唐莫的神色变化中不难看出小奶娃的身体恐怕很不容易医治,“怎么样?刚刚在外面的时候可是才听到唐大公子一副很有把握,简直小意思的口吻,你可别到现在来说你医不好他。”
“我想,一定是我把错脉了。”唐莫淡淡一笑,前一刻罕见的凝沉神色转眼间消失殆尽,不留痕迹,对于小奶娃的具体情况并不多言,随后起身走到书桌边,提笔列下一张药方,让人马上按照药方上面的药准备好送过来。
药方上面的药,全都是些极为温和的药,混合在一起也同样温和。一方面,由于小奶娃还小,根本经不起药性猛烈与刺激性的药。一方面,小奶娃的身体俨然比一般孩子还来得羸弱,再加上他体内的另外一个让他都有些难以置信的因素,而这也是之前医馆内的老大夫医治小奶娃医治得反而更严重的最主要原因。另外,唐莫还吩咐人立刻准备热水、一只小型的浴桶,以及银针。
不久,唐莫要的所有东西就都送了进来,外面办事的人很有效率。
唐莫留下一人在房中帮忙,在他施针的时候扶稳浴桶中的小奶娃。
夭华并不太相信唐莫的“把错脉了”这几个字,而唐莫既然这么说,显然是不想告诉她,不知道小奶娃的身体究竟有何异样。夭华的心中不由暗暗沉思。对于唐莫的开始动手医治,没有起身出去,依旧坐着看着。
时间流逝,大约整整一个时辰后。
唐莫开始拨出浴桶中的小奶娃身上的银针,将小奶娃安置回床榻上,让留下来帮忙的人将房间内的东西都撤掉,端盆清水进来。
夭华仍旧看着,不得不说唐莫认真时候的样子还真有些让人移不开视线,难怪很多人说男人认真时候的样子最有魅力,相信这世上恐怕没有几个人能让唐莫如此亲自动手医治。这个男人,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几乎在各方面都完美得无可挑剔,让女人忍不住为之心动。但还是那句话,这些心动的女人中,绝不可能有她夭华。
将房间内的东西都撤掉的人,很快端着清水进来。
唐莫洗了洗手,洗掉手中的药味,再用巾帕擦干手,朝坐着的夭华走过去。
好一双修长白皙,如玉一般的手!不得不说,除了有时候像乌云那般讨厌外,还有一点唐莫与乌云很像,那就是两个人都有洁癖,尤其是乌云。在带小奶娃回来前,他可是从不容任何人近身的,更不容哪怕是一丁点的污渍,什么都要一尘不染。自小奶娃出现后,乌云那厮简直像变了个人。当然,对除小奶娃以外的其他人还是一样。夭华视线很快从唐莫的手上移向唐莫的脸,“好了?”
“怎么,你还不放心?”唐莫一边浅笑回道,一边坐下。
在唐莫坐下后不久,候在院中的中年男人就端茶送进来。
唐莫从不医人,像今日这样医一个小奶娃还是头一遭,接着转头对中年男人吩咐了几句。
中年男人一一记下,在准备出去之际目光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男装的夭华,到现在还难以相信唐莫竟然要娶她,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身份,竟可以让唐莫如此。而这成亲,唐莫眼下俨然不想通知唐门中人,不想让唐门中人知道。
—
下午时分。
小奶娃的情况好转了不少,面上也开始恢复血色。
夭华斜躺在一旁的软榻上闭目休息,身上已换回女装,还是一袭红衣,唐莫命人送来的。
唐莫在中午左右的时候便离开了别院,去哪里并没有交代,什么时候回来也没有说。不过夭华并不关心,与她无关。
已经身在名剑山庄的,突然收到夭华飞鸽传书的容觐,在一收到后就已经马上往林城这边赶来。而原本只是几个时辰便可以到的事,但不想在路上遭到截杀,以致到现在才到。
林城城门外,容觐勒马停下。
只见前方的林城城门紧闭,城楼上有人在把守,处处透着一股不同寻常之气。
容觐如何还能不知已经出事了,他还是来晚了一步,相信路上截杀他的那些人定然是乌云派出的人,只是乌云怎么会知道他赶来林城与走哪一条路?他现在这么明目张胆的封锁城门,未免也太嚣张跋扈了,不知道夭华现在怎么样了?如果不是事情紧急与严重,夭华不可能急着叫他赶过来。
想到这,容觐心中不免有些担心,必须要想办法尽快进城去才行。
整个林城都已被完全封锁,四个城楼都城门紧闭,外面的人不许进入,里面的人更不能出去。
半个时辰左右后,容觐终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城中,迅速赶往夭华飞鸽传书中说的那间医馆。
医馆大堂内,乌云面无表情坐着,脸上黑沉如墨,整个气氛压抑得简直让人窒息。
老大夫与医馆内的一干学徒还被迫跪在地上,已经从上午跪到现在。
容觐无声无息到来,避开守在医馆外面的那些乌云的人,在屋顶的一处掀开一块瓦块,低头往下面看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况,随后没有一点声音的将瓦块轻轻放回去,快速离开屋顶,避免被下面的乌云察觉到。
乌云在容觐离开后,略抬头冷冷地瞥了一眼屋顶上方容觐刚才掀开瓦块的地方,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字,“影。”
一抹黑色的身影刹那间出现,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速度极快,又毫无声息,一如他的名字“影”,像一抹影子。
乌云冷冷地吩咐了一句,让影即刻去跟着容觐,不论如何也要将夭华与唐莫找出来。唐莫在他手中带走夭华这笔账,他断不会善罢甘休。要是孩子有任何闪失,他更不会放过两个人。
影点头,如出现时一样瞬间消失。
跪在地上的老大夫与一干医馆内的学徒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又急忙低回头去,什么也没有看到。
老大夫已经年迈,身体状况自然比不得年轻人。再又跪了一会儿后,不免有些头晕眼花,头重脚轻,忽然头一垂就往地上栽了下去。
“泼醒他。”乌云冷声下令。
站在一旁的人连忙领命,就去端了一大盆冷水进来,泼在老大夫身上。
一干学徒想要护,可又害怕得不敢乱动。这件事,其实根本不关他们的事,是昨日那个人突然抱着个孩子来看大夫,他们开医馆的,给人看了,又收留了人,怎么就落得这样的下场?尤其是老大夫,那孩子后来病情加重又不是老大夫故意的,怎么能怪到老大夫的身上,有本事自己刚才将人抓住了,别让人跑了。一干学徒心中忍不住暗暗嘀咕,只能以此来宣泄自己心中的恼怒不甘。
老大夫浑身一颤,颤抖得一下子醒过来。
大堂内的气氛,顷刻间变得更压抑起来,静得几乎能听到人的呼吸声。
医馆外面,离去的容觐环视了眼四周,思忖到底要怎样才能找到夭华。
街道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并且每个都行色匆匆,神情紧张,对此时此刻的城中局面各个胆战心惊。
—
入夜,城内的情况更加恶化,因为随着时间流逝,医馆内的乌云越来越不耐烦,本就已经黑沉至极的面色更加难看。
小别院内,相对平静,各个房间亮起火烛,两名婢女将刚做好的饭菜送入夭华所在的房间。
夭华没有什么胃口,对推门进来送饭菜的婢女只是淡看了一眼。
两名婢女都没有说话,将饭菜一一摆上桌后,便躬身退了出去,轻声带上房门。
小奶娃在这个时候突然睁开眼醒了过来,整个下午都睡得很安稳,难得露出笑脸,终于不再哭了。眼珠子在转了一圈,看到软榻上面的夭华后,脸上的笑容就更大了,笑着朝夭华摇手,仿佛回到了当日海面上刚刚看到夭华时候的样子,带着兴奋之色。
夭华侧头看去,没有说话。
小奶娃见夭华只是看着他,却不理他,小嘴开始吸允起手指。
一时间,两人大眼对小眼。
半响后,夭华收回视线,一手支头,目光不觉有些游离,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者说不知道突然想起了什么。
安静中,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先前送饭菜进来的那两名婢女再次敲入而入,将桌子上已经冷却的、原封不动的饭菜全都收拾掉。
“送碗稀饭进来,喂孩子吃。”夭华不紧不慢地吩咐一句。
两名婢女点头,将收拾掉的饭菜端出去后不久便将稀饭给送了过来,按照夭华的吩咐喂床榻上的小奶娃吃。
小奶娃早就已经饿惨了,又刚刚病好,一有东西喂他就立即狼吞虎咽起来。
月上中梢之时,从下午就不见踪影的唐莫回来。
夭华的房间内烛光还亮着。
唐莫敲门进去,需要再为小奶娃把脉看看。上午初为小奶娃把脉与检查的时候,小奶娃的情况至今还留在他心底,但并没有对夭华说,有些东西他必要要好好地弄清楚不可。
“乌云那边如何了?”早在唐莫走到门外的时候,夭华就已经敏锐地听到声音,判断出来人了,尽管体内的软骨散还没有解,情况比白天时好不到哪去。
“怒火滔天,封锁了整个城池,正在挖地三尺地找你。”唐莫一笑,不急着走向床榻上已睡着的小奶娃,看向软榻上慵懒斜躺着的夭华,真想从此永远将她软禁在身边,让她再无法离开他的视线范围。烛光下,只见她红衣如血,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枕边,脸上虽有些苍白,但唇角还是噙着那抹惯有的弧度,邪魅张杨,柔弱二字从来与她无关,即便是现在。
“那你确定你这里安全?”夭华挑了挑眉,不难想象乌云此刻正黑着脸,盛怒至极的样子。
“至少在成亲前都很安全。这挖地三尺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林城这么大,哪这么快挖得过来。”唐莫一点也不担心,这个时候只想安安稳稳地先过了拜堂这一步,并不想出去与乌云正面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