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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你而去,而又永远与你同在。——弗兰克·克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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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没事吧?小姐?”若初将咖啡杯弄翻到地上,动静很大,周围的人全都不明就里地看着她,这时候老板亲自跑过来,看看她受伤没有。
喊了两遍,若初才有了反应,木然地看向老板。
“我是说,您没有伤到哪里吧?”老板看到若初泪痕未干,怔了一下,然后小心地问,若初木然地摇了摇头。
“那,您?”
“杯子我会赔,再给我上一杯吧。”若初轻轻地说,老板点头离去。
新的咖啡马上端了上来,若初动也不动,只是死死地抱着那本书,贴在心口的位置,从她的那个方向眺望着这个城市里的景致,周围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太阳从东转到西,晚霞开始漫布天际,然后华灯初上。
若初终于叹了口气,试了半天麻木的腿脚终于站了起来,结账下楼。
晓川的车子一直守着出口处,从和若初分开的那时起,他就没离开,若初现在这样的情绪,他就这么走了,又怎么能放心得下。
开始时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后来烟都抽完了,又不敢离开去买,于是将音乐开到最大,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难道,他错了吗?
他不明白,若初不是一直希望得到这个答案的吗?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排斥反应?
今天的表白不是出自他的预料,连这场相逢都只是个意外。因为新书上市了一周,想亲自去看看读者的反应,于是就来了书店,没想到会碰到若初。
从若初辞职起,准确地说是从上次在秦宅分开的时候,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见过。站在晓川的角度,说不想她是假的,不过也只是担心她过得好不好,快不快乐,晓川明白,要想真的为了若初好,也只能这样,慢慢的等她忘记他就好了。可是上次秦北约他和乔浅喝酒的时候,无意中提到若初有点反常,不怎么回家,哪怕回家了也很生分,晓川就觉得这里面似乎有自己的责任。
他明白若初因为自己和秦南的事对家里产生了隔膜,她埋怨他不要紧,恐怕这件事会连累到秦南,影响了她们母女的关系就不好了,毕竟,他也不想看着秦南因为这件事难过,而一切的起因只是因为他的一句话,他很自责。
原本也想将误会解释清楚,听秦北这么说就更觉得有必要和若初谈一谈,毕竟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是心里一直在斗争,如果不解释,让若初一直误会的话,可以让她死心,将来踏踏实实地嫁给卢梭,不管幸福不幸福,至少省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面子上对大家都有利。
但是这样的话,若初会不会恨自己一辈子,这也不要紧,要是恨她的母亲的话,那么她还怎么能够快乐?而秦南又怎么会快乐,自己爱的这两个人彼此对峙,他又怎能坐视不管。
于是在解释与不解释之间这么纠结着,没想到今天偶尔遇到了。
有很多时候,人到了那个环境,是环境替你做的决定,由不得你自己。
说了就说,没什么好后悔的,何况说的是真话,至少对得起自己的心。
他从来没有奢望过今天之后他和若初之间的关系能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他只是希望她能放下包袱,敞开心扉,不再怨恨谁,最起码不再怨恨秦南,然后从此快快乐乐的生活,带着自己的爱和祝福,这就可以了,可是,他错了吗?
晓川眼睛眨都不敢眨,终于看到若初从里面走了出来,马上提起了精神。
若初有开车过来,晓川的车子尾随着到了晓晴公寓的楼下,眼看着若初泊好车子进了单元门,晓川悬了大半天的心才放了下来,掉头离开。
若初回到家里,将包包随手一扔,只是抱着晓川的书,蜷缩在黑暗中的沙发里。
今天她算尝到了那种活生生被拆开,明明就差那么一点,就同幸福失之交臂的滋味。
她终于听到了他亲口承认他爱她,虽然只是一个单音节的“是”,可是没有人知道这个字在她心目中的重量,那曾经是她全部生活的希望所系,正是因着这个希望,支撑着她熬过一个个没有他的日子,熬过一次次对未来的无望,她原本是打算为了这个字等一辈子的。
可是她还是不够爱他吗?或者说还是不够笃定自己的判断?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快的放弃,也许放弃只是因为自己的母亲,当她知道她才是自己真正的对手时,她觉得一败涂地,因为那是她的偶像,是唯一能让她感到自卑的女人,她觉得她永远无法战自己的母亲——那个接近神一样的女人。
放手了,死心了,不再挣扎了,可是为什么就在自己马上要心如止水的时候要让她知道他爱她,为什么要让她眼睁睁地看着幸福擦肩而过,想抓都抓不住,这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与其如此,还不如让她一辈子都不知道真相,因为有时候浑浑噩噩也是一种幸福。
命运原来总是爱这么捉弄人的吧,她现在知道了,可是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这又能怪谁,谁让自己这么早就放弃?
人永远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只是,心里面像要裂开似的那么疼,疼的还不止是心,从此要将那个自己爱的人,自己憧憬的幸福硬生生地从生命中剥离,要斩断情根,就像壮士断臂,血肉模糊还要咬紧牙关,痛彻骨髓而不愿哼出一声。
钥匙转进锁孔的声音,卢梭开了门,随手打开灯,看到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若初,愣了一下随后马上长出了一口气。
“若若你怎么不接电话?”卢梭边换鞋边埋怨道。
若初一怔,想起手机在包里,而早上因为去书店,设置了振动,于是一直没有感觉到。
“对不起。”若初轻轻地吐出了几个字。
“饭吃过了吗?”卢梭走过来坐在她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