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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情，齐冶杨揉了揉小鱼儿的头发道，“你父王确实不是有意的，但是，他也确实是，死了。”
小鱼儿不信，挣扎着就从齐冶杨的身上爬了下来，跑到了上语璇的身边，拉着上语璇的手，焦急的问道，“妈咪，那个坏大叔，说的是真的吗？”
“我父王没有死对不对？”小鱼儿说着恶狠狠的瞪了齐冶杨一眼。
上语璇缓缓的转过了头，望向了小鱼儿的方向，她伸出手去摸他的脸，她的儿子醒了，可是，慕予寒死了。
她是恨他，可是没有爱，哪来那么彻骨的恨？
看着他被鞭笞，她不痛吗？
上语璇没有说话，只是弯下身子，将小鱼儿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她始终是无法和慕予寒在一起。
既然活着无法在一起，那么等救出竹优尘了，安顿好小鱼儿了，她去陪他。
死了，就不会再也那么多障碍，那么多痛苦了。
“妈咪。”小鱼儿低声叫唤了一句，他感觉的到上语璇身上一股凄寒的死寂，他突然很害怕。
“小鱼儿，我们很快就能找到你的爹爹了。”她对不起竹优尘，却只能请求他的帮忙，帮她照顾好小鱼儿。
“妈咪，那我他父王……”
“你父王，他累了，所以，早我们一步，睡着了。”
上语璇这话，让小鱼儿的心头跳了一跳，就连坐在一旁的齐冶杨也望向了上语璇，眼底闪过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含义。
“妈咪，你为什么看不见我？”小鱼儿伸出手，拼命的在上语璇的眼前晃动，可上语璇的那双眼睛，始终没有一点儿异彩。
“因为，妈咪也累了。”
小鱼儿真的怕了，紧紧的抱住了上语璇，“妈咪，有我在，你不会累的，我不会让你很辛苦的。”
“妈咪知道你最乖了。”
齐冶杨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回忆似乎飘摇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他好像还没有小鱼儿这么大，那时候，他的母妃也喜欢抱着他讲些，他听不懂的话。
后来，他在他师傅的控制下，把他母妃捅死了。
她就那么死了，那时候，她也抱着他，摸着他的脸，和他说，“娘累了，杨儿以后要乖乖的。”
齐冶杨的心里突然堵的难受，转身走了出去。
老太监告诉了他很多事，却也隐瞒了很多事，只是齐冶杨现在才知道，原来他的母妃是爱他的，很爱很爱。
帐篷里只剩下了上语璇和小鱼儿两个人，就连小豹子都听话的退了下去，母子两人在帐篷内待了一个晚上，谁也没有去打扰他们。
夜色寂寥，秋天终究是到了，到处一片萧飒。
齐冶杨站在帐篷外，望着夜色和天际，若是人生能重来一次，他或许不会做下那么多错事。
但如今，他不后悔，欠了他的人，早晚要偿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