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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裴锦年的人,可能都知道他的一些小习惯,比如烦躁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找烟,发怒时喜欢先松松领带,困惑时会捏眉心。
这些小动作薄染自然熟记于心,所以这时候,她倒不生气了,反而有点担心的拉了拉裴锦年的袖子,小声说:“别太过火。”
就像那女子哭诉的,她们孤儿寡母,确实不容易。
裴锦年的目光转向她,手指微动,似乎想摸一摸她肿起的脸颊,却最终握紧成拳,垂在了身侧。
“我有分寸。”他在耳边留下这淡淡四字,便已转回头去。
秘书拨开人群,护送她出去,拉开奔驰车门,说:“薄小姐,请。”
薄染知道这会儿不是客气的时候,她要是不坐,再矫情的说自己打车,估计转眼就会被记者淹没。
在车上等候的时候,薄染看见张全的两个亲戚从灵堂走出,边走边小声议论:
“我刚才在底下听大媳妇说这次的工程老板很有钱,打算讹他一笔的,现在这样会不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都劝大媳妇了,有钱人手段也多,咱惹不起,她偏不听……”
两个人絮絮念叨着离开,薄染坐在车里,慢慢摇上了车窗,发出一声冷笑。
她原先还怕裴锦年会为难张全的遗孀,现在看来,有些人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这时,秘书从灵堂里出来,看见薄染闭着双眼靠在车窗上,以为她睡着了,便刻意压低了声音在司机耳边说:“裴总还有一些事要处理,你先送薄小姐去别墅,医生已经在那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