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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屋子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明湘静静地打量着明兰,她一点儿也不着急。
倒是明兰,因为有求于人,没一会儿便败下阵来。
“五妹妹,你赢了。”明兰感到十分挫败。
明湘却是冷笑,“三姐姐这话说得倒是有趣。明明是你有求于我,却又将姿态摆的那样高,莫不是将妹妹我当傻子在看?就是想要妹妹傻兮兮地去做那出头的鸟儿,姐姐也得先给点甜头不是?”
“姐姐这算盘向来打的好。可惜姐姐好像忘记了,姐姐的年岁可是比妹妹大。太太就是再怎么糊涂,也应该知道长幼有序吧?就算她再想让我嫁给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也得先把姐姐你打发出去才是。”明湘说得毫不留情,“姐姐都不着急,妹妹又何必着急?”
被明湘说破心中的想法,明兰却是一点儿尴尬都没有。因着捅破了那层纸,明兰反而有些理直气壮,“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妹妹是嫡女,又是老太太心尖儿上的人,当然会有恃无恐。”
“所以妹妹就应该甘心情愿地被姐姐利用?”明湘怒极反笑。
明兰不说话,只将头扬得高高的,却没有否认。
明湘也懒得再和她说,只淡淡地吩咐未央,“我乏了,送三姑娘出去吧。”
这便是不想再谈了。
明兰闻言,心中有些发慌,却还是不想低下身段来。只咬着牙,“五妹妹若是不听我这个消息,到时候绝对会后悔的。”
仍然没有放弃威吓。
听姑娘被明兰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未央此刻却是有些忍不住了。“那三姑娘便好好地将这个消息隐藏在心底吧。我们姑娘只等着给三姑娘添妆呢。”又加上一句,“呀,姑娘是嫡女,若是连嫡女都嫁的不好,那么不知府中的几位庶出的姑娘们……”
锦绣也笑,“是呀,太太向来面子上做得足。老太太和二老爷又最重礼法。若是连姑娘嫁的人家都不怎么样。那些身份不如姑娘的,恐怕更好不到哪儿去了。不然,二老爷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明湘心中暗笑。脸上却佯怒道,“说那么多有的没的做什么,还不快将三姑娘送出去!”
未央立刻会意,福了福。讨饶道,“姑娘恕罪。奴婢这就将三姑娘送回去。”说着。又转向明兰,脸上笑得灿烂,“三姑娘,请吧。”
明兰只觉得全身血液逆流。胸口被堵得厉害,然而心中却是害怕的。
明湘说的都对。虽然她只是庶出,然而年龄却是比明湘大的。想要将明湘给嫁出去。那么就必须先将她给打发了。她今年已经十七了,正好是嫁人的年纪。
也正和未央锦绣说的那样。若是嫡出的明湘都不能嫁个好人家,庶出的她就更加不可能了。
所以,在知道明湘要被太太设计的时候,一向明哲保身的明兰才会这样着急。
她可不甘!不甘就这样嫁入到一个默默无闻,或者家境不如顾府的人家中去。她虽然是庶女,然而前几年因着替太太办了不少事,在府里所受的待遇和嫡女也差不多。虽然比不上太太亲身的明燕,然而比明湘却是绰绰有余的。
向来颐指气使惯了的她怎么可能会容忍自己嫁的一般?
原本以为明湘听了她半遮半掩的话会惊慌失措,却没有想到短短时间之内,明湘竟然将一切都给看穿了。
明兰心中暗暗吃惊,却是不敢再小看起明湘来。
“五妹妹莫恼,姐姐这就给你赔不是了。”思量一番,明兰立刻就在心中做了决定。
她要和明湘联手!
未央和锦绣便再一次惊讶地体会到了明兰的不要脸。
就是一般的市井妇人也没有这般没脸没皮的。
明湘却不肯睁眼,只是摆了摆手,“三姐姐的心意不诚,妹妹没有什么好和姐姐说的。姐姐还是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