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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之恒也静默了半晌,身旁这人,多么骄傲凌厉的一个人,现在却满身的疲惫脆弱,他不知道是该为于烟儿心疼,还是心疼上官瞑。
“快走,如果于烟儿真的打算彻底消失,我想,她不会接受我给她安排的住所的。”陈之恒突然说道。
虽然是夜里,可天空黑得诡异,好像头顶的天随时会塌下来一样。
果不其然,还没到镇子上,瓢泼大雨迎头降下来,大雨遮住了视线,上官瞑只能减慢车速。等他们抵达那所院子的时候,地上雨水已经到脚腕那么高了。
东方的地平线闪出一抹亮光,天色渐渐亮了。雨水打在身上生疼生疼,可和上官瞑的心疼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两人疯狂地拍门,但院子里除了雨水滴在地上的哒哒声,安静地没有一点声音。
吱呀!
两人惊喜地望去,却是邻居的门开了。
王妈撑着伞站在门前,惊讶地看着雨中的两人,她认出陈之恒,暗道另一个应该是于烟儿提到的孩子的父亲了,本该是个绝色的人物,只是雨水掩盖了他们的风华,两人看起来很急切,也很落魄。
“小于已经离开了,你们不知道吗?”王妈若有所思地问道,今天于烟儿突然来给她告别,说是要到别的城市去,还把她亲手做的小衣服送给童乐乐。
问她去哪,她也不说,王妈以为她是要回家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突然。
雨水小了许多,细细地落在地上,砸起闪亮的水花。
“她去了哪里?”上官瞑焦急地问道,没想到真被陈之恒说中了,她真的不想见自己吗?她不能这么绝情!可任他心中千呼万唤,于烟儿已经走了,逃出了他的视线。
看到王妈无奈的摇头,陈之恒万分后悔,他早些怎么没想到,当时于烟儿走的那么急,他真该问清楚,也该早些想到,于烟儿找他不过是权宜之计。
如今该怎么办……
上官瞑淌着水,裤子膝盖以下的部分已经全湿,但他好像完全没有知觉一样,他快步跑到王妈身边,声音有些发颤:“她一个人离开的?什么时候?都带了什么东西?”
王妈被他近乎疯狂的样子吓了一跳,心疼地说道:“不,不是一个人,是桑医生送她走的,东西倒是没带什么!哦!看我这记性,我竟然忘了!你等等!小于留下来一件东西!”王妈懊恼地一拍脑门,转身就往屋里走去。
“什么东西?”上官瞑和紧跟过来的陈之恒都是满脸不解。雨水顺着头发低进脖颈中,冷风一吹,两人都有些瑟瑟发抖。
王妈是小跑着出来的,脸上全是悔意:“我只顾着担心小于,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说着她伸出手,手上静静躺着一条项链,赫然是上官瞑给于烟儿戴上的那条。
上官瞑一次又一次惹于烟儿伤心,但是,她却都没有摘下来,可是这一次……她……她真的是要诀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