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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四顾不上古风淳那怀疑的眼神。他皱起眉头说道:“刘文升,你别装神弄鬼了,你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的。”陈四的语气里透着无尽的自信。他眼里那种睥睨风云的气概让古风淳看得暗暗称奇。
“哈哈……”刘文升像狼嚎一般的笑声弄得古风淳连鸡皮疙瘩都皱了起来,笑声停止后,刘文升得意的说道:“陈四,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我们都不是你的对手,可是能够对付你的办法也不是唯一的,你也该知道,只有我能够打开隐城,也只有我能够毁掉这里,你知道,只有我们瘣人才能用凤凰胆,你逃不了……”
陈四听到这里,心里一凛,暗道:“这个老王八,真够狠毒的。”他的话里却没示弱,说道:“刘文升,毁了这里对你也没好处,你一样得留在这里,而且你肯定会比我们惨,留在这里,我一天非虐你几十次不可;僰人的时代都已经过去了,你这个瘣人何苦还要死守那些约定?”说道后面,陈四的口气松了不少,企图用语言打动刘文升这个老榆木疙瘩。
“你不懂!”刘文升吼道:“只要还有一个僰人,还有最后一个瘣人存在,那约定就不会消失,所有的约定都会生效,在顺风的时候,它们便会启航,到了那时候,我们瘣人才真正解脱……”听着陈四与刘文升的对话,周鼎轩压抑不住心里的那一阵阵凉意。他心里藏的秘密比两人对话的还要多,只是这些绝密的内容从两人口中随意说了出来,哪能不让他震惊?
刘文升的声音越来越激动,而陈四蹙着的眉头却渐渐舒展,他已经判断出刘文升的藏身的大概位置了。可是他仍然不轻举妄动,继续说道:“刘文升,你可知道,肖忠华和刘二根他们都还对你念念不忘么?你不想见到他们了?”陈四突然说了这这两个名字,周鼎轩和叶涯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含义,听对话,他们只觉得陈四和刘文升之前是认识的。甚至两者之间的恩怨也挺深的,可同时他们又显得不解:陈四跟刘文升的年纪相差了好几十岁,他们能有什么瓜葛?站在一旁的古风淳却是浑身悚然一颤。他听得懂这两人在说着什么。刘文升跟他说的回忆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陈四说出了这个名字,可谓是不打自招了。他之前还一直否认,现在等于在古风淳面前承认了之前所说的都是谎言。陈四就是当年那个陈文化。
古风淳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虽然心里一直认为这两者是重合的,可是等真正验证的时候,他又茫然失措,怎么会这样?就算当年的陈文化是个年轻人,过了三十多年,也该是个垂垂老矣的老人了,怎么看起来却跟自己的年龄所去无几?他是怎么永葆青春的?真的有不死药存在?古风淳之前在心里做了诸多天马行空的推断,虽然坚信是真的,可是当推断成了真相,反而让他不敢相信了。
“什么?他们还没死?”刘文升声音里一颤,但是旋而就变成了竭斯底里的尖叫:“你骗我,三十多年了,我找了他们三十多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知道你对我做过什么,你把我当年的那些对你的记忆抹去一部分了,我都想起来了,你跟我是一样的怪物,你比我还可怕……”
“够了。”陈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朝着叶涯示意了一个眼神,叶涯心领神会,两人飞身朝着左边的那排建木飞去。建木下面,是一排排整齐而肃然的青铜人偶,造型高大,表情呆板而严肃,看起来非常阴森。叶涯和陈四都判断出,刘文升这把破喉咙,是从顺数过去第八个铜人身上发出来的。如果这铜人里面的空心的,要藏起一个刘文升那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不过想收拾这个老家伙也不容易,铜人就建木下面,光是建木那灵动莫测的枝条就足够他们两个心寒的了。
果然,他们两个一进入建木枝蔓能够触及的范围,就遭到了建木的纠缠。两人连滚带爬,左躲右闪,深恐被建木卷住,他们都知道,除了自己身上古风淳的血,可没有什么特效的东西来克制这些恐怖的玩意的,一旦被卷住,想挣脱就不是个容易的事情了。他们这一动,几乎所有的建木枝条都迅速扭动了起来,就像蛇群一般,看得周鼎轩和古风淳冷汗淋漓,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口上了。
“你们别过来!”刘文升看到陈四和叶涯神速朝着自己躲避的地方飞奔而来,顿时慌了神。他狠狠说道:“你们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咔嚓”,一声清脆清晰的声音突然出现。古风淳连忙环顾四周,查看声源来自何处。等他抬头看到头顶的时候,脸色微微一变,只见穹顶的冰块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并且继续在继续扩大着。古风淳忍不住“哎呦”了一声。
周鼎轩也看到了这一情况,他一脸慌张地说道:“不好,这里快要崩塌了,我们该怎么办?”周鼎轩手足无措,在这里是没有退路的,就算退出了这里,也是找不到出路,可是,要是不离开这里,这里也用不了多久就要崩塌了,他们就要活埋了!周鼎轩发现自己一行人进退维谷。
而陈四却是躲避那些难缠的建木同时,百忙之中抽出了时间狠狠地妈了一句:“好变态的老小子,真的用上了凤凰胆了。”
刘文升的声音又出现了:“来吧,你们找到我也没用了,凤凰胆我已经启动了,你们没时间了。”话一落音,建木之间的那些青铜人像也全都抖动了一下。而刘文升藏身的那一个,竟然在瞬间就化成了碎片,纷纷掉落在地上。刘文升赤条条地出现了在他们面前。叶涯看到了刘文升,心里大吃一惊。那个年老力衰的刘文升,此刻看上去却好像年轻了几十岁一样,头顶所剩不多的白发变成了乌黑茂密,那张满是皱纹的面貌变成了一张风华正茂的脸。而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变成了古铜的色泽,肌肉隆起,看起来就像一个健美先生。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