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禛贝勒府的马车持着出入宫令牌还未出神武门,便偶遇了八贝勒府的一家子,两兄弟爵位同等,府邸毗邻而建,自然是要同路而行的,只不过这时机确实是巧了些。
胤禩从小便知道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个道理,因此为了掌握康熙的动向,在内务府安插的钉子最多。胤禛一家子在进入内务府报备出宫记录的那刻,他就赶忙追了出来。
“呵呵,四哥,的确好巧。”胤禩勒住了马头拱手笑道,话里却是有些言不由衷,想是没预料到胤禛会如此热络,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次找八弟说起来是皇阿玛交代下来的差事,即使今日不说,过了正月十五,皇阿玛也会亲自下达谕旨的。”胤禛一点儿也不介意胤禩不自觉的防备,反正他们都一样被做帝皇的父亲逼的无法自行选择的,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胤禩心里咯噔一声,急忙收敛住了脸上的表情,温煦的笑:“哦,那择日不如撞日,皇阿玛交代的差事自然最紧要,就是不知到四哥府上还是到小弟府上相商?”
“不如大年初三,也就是后日,兄弟走动时,哥哥把几个兄弟都一道约来聚聚,把事一并说了,让大家伙心里也有个准备,接下来大家都要忙了。”胯下的奔雷马打了个响鼻,摇头晃脑地似乎对原地停驻表示不满,胤禛便俯下身拍拍马头安抚它一二,说话的语气是极为随性的。
这样不焦不躁,定是有了全然的把握了。胤禩腹中有了个底,抱了抱拳,笑道:“也好,全凭四哥安排。”下面的一路两人策马并驾而驱,只谈家长里短,生活琐事,再不涉及朝政。
方一回府,胤禩就召来府中总管,神色疲惫的揉了揉眉头:“传话下去,上头意思明确,所有门人不论投注多少均不可妄动,安静等待消息便是。还有捎话给九爷和十爷,事情有变,大家都难脱干系了。”
而一墙之隔的禛贝勒府,胤禛抱着眼皮直打架、手却紧紧抱着胤禛不放的弘钧诱哄道:“弘钧乖乖睡上一觉,听额娘的话,等你醒了,阿玛就去看你。”
虽不像钱卿瑛那样带着前世的记忆,六岁的孩童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何况身在皇家教养嬷嬷和谙达本就致力于教导这些年幼的皇子皇孙们争权夺利之道,弘钧眨巴着乌黑的大眼睛,抱着胤禛的脖子撒娇道:“阿玛,等儿子醒了,一定要来哦。”
胤禛爱怜的揉了揉孩子的脑门,重重的许诺。
钱卿瑛淡笑着立在一旁,不予置否,如今她就是再怎么感慨父子之情,也明白轮不到她来做好人,胤禛是个极为知晓自己需要什么、懂得取舍的人,不说别的,单就李氏和隔壁府里的依存关系,胤禛仍旧睁只眼闭只眼,就说明他对李氏和孩子的感情!她滥发好心恐怕到头来是农妇救了蛇。
胤禛又对李氏交代了几句,才转身和钱卿瑛一同回了翠微楼。
钱卿瑛虽是温婉的笑着,但此刻她又多了层明悟,胤禛对她用现代的话说,感情是有,但绝对不是唯一的,毕竟按照她的容貌手段不管跟了哪个男人宠爱总是保得住的。
钱卿瑛跟在其后缓缓的走着,心里骤然间清晰起来,胤禛做事一贯是公归公私归私,当然公私相互冲突时,他必然会挥慧剑斩情丝。钱卿瑛觉得这个尺度自己也该把握住,能为感情让步,却不能为感情献身,把自己最柔软的腹部毫无保留的交托出去,哪天那人骤然翻脸刺上一刀,她恐怕除了愤怒和后悔再也动弹不得了,原本他们之间就横亘着太多人、太多事。
这两日钱卿瑛和胤禛难得的有闲暇风花雪月,或而赌词默韵,或而饮酒品茗,或而弹琴对弈。她独处时总是抚着廊柱望着碧紫深黑的夜空出神,或在供着牌位的幽暗耳房里喃喃念经。
完全不同于寻常贵女的浮华空洞也迥异于小家碧玉的庸俗琐碎,钱卿瑛聪明灵秀,神姿艳发,窈窕婵娟又风骨嶒峻,只从她自然肆意渗融入日常生活的那种精微雅致的文化趣味,胤禛就仿佛能直面感受到旖旎的江南风光,体味到江南十里荷花、三秋桂子、遍地绮罗、盈耳丝竹的诗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