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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奔忙下来,草草用了晚饭,待大雨倾盆下来,众人已是累得人仰马翻,陈氏因不放心钱卿瑛独住,便要带着她睡。
盥洗过后,钱卿瑛在榻上做了一套瑜伽,陈氏在旁惊奇的看着,钱卿瑛笑着拉她一起,陈氏几个动作下来就已经呼哧呼哧的喘气,瘫软在旁直讨饶:“不成了,娘的骨头都快断了,你饶了我这遭吧,改日继续,改日……”
“咯咯咯。母亲好差劲呦。”钱卿瑛笑的没心没肺,待陈氏缓过劲了问道:“母亲,父亲在朝中倚靠的是哪位贵人?”
“额……”钱卿瑛眨巴着眼,看着屋顶回想了半天,无奈道:“不知,你父亲他从不跟我说这些的。”
“那,以前去京里的时候,都有哪位大人和我们府里走动?”钱卿瑛并不放弃,总想找个蛛丝马迹来。
“别的我是不记得了,但你嫡亲的姑姑是嫁进伊尔根觉罗氏家的,虽是妾室,却十分受宠,抬进门没多久就生下一子。哦,对了就是当时的吏部尚书科尔坤,现在也不知道什么官位了,但他家的姑奶奶好像是嫁给大阿哥做嫡福晋的。”
“爱新觉罗·胤禔嫡福晋?!”钱卿瑛左手托额,琢磨开了,又问:“母亲可曾听闻明珠,明相和咱们家有来往?”
“好似听过的,以前京里的时候,孝敬的银子都是好大一宗,我是有印象的,可你父亲也给索相备礼,数目也差不多。哎,这些年也不知道你姑姑怎么样了,她也有三十好几的年纪了,花残粉褪的时候不知过的怎样?”陈氏陷入回忆里,目光变得悠远起来,转瞬自嘲的笑笑:“我这样的境况,还有什么资格担心别人。”
“母亲何须妄自菲薄。您还有我们哪,又是正室太太,左右不会差到哪去的。”钱卿瑛安慰道,心中却想光凭陈氏说的真看不出什么来,若钱纶光是大阿哥党的死忠可没几年好光景了,得早做打算从那条腐烂的船上跳下来。
“瑛儿别怕,娘日后一定为你寻个好人家,不会让你步娘和你姑姑的后尘。”陈氏抹去眼角的泪,紧紧搂着女儿喃喃着。
“母亲……”钱卿瑛想到两女的遭遇,心下凄然,对未来不觉茫然起来。
一夜无话,纵是满腹心事,钱卿瑛仍睡得十分酣沉。
“太太,姑娘,钱管家来了,在花厅候着哪。”大清早,便有留守的婆子来报。
陈氏示意噤声,点点头,洗漱完后留人在房内照看,自去见了钱管家。
“太太早安,希望奴才没扰了您的觉。”钱管家躬身行礼,倒是规矩了不少。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什么事说吧,我这儿忙着呢。”陈氏淡淡道,却没有如上次般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