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章 商议对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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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章节(24点)

苏士贞听她语带笑音,想起前事,不觉隔窗斥道,“定是你调皮惹着丁了,拧你却是活该。”

苏瑾闻言吐了吐笑,向身后的丁氏悄笑,“小时候,我娘要打我,我爹也这么说呢。”

丁氏又气又笑,绷脸儿斥她,“再混说,你的事我可不管了。随你要怎样”

苏瑾今儿来原本没打算扯这些地,话赶话到那里,不说憋不住,闻言忙求饶,“好嘛,丁姨,我不说了还不成?”

丁氏长长地出口气儿,无奈瞪她一眼,挑帘出去了。苏瑾也忙跟了出去。

陆仲晗跟在苏士贞身后进了厅里,含笑撇了苏瑾一眼,只听方才那话,她怕是又和丁提了。苏瑾冲着他嘻嘻一笑,没。

丫头们上了茶来,丁氏怕苏瑾再混扯,落坐客套两句,便切入主题,因笑,“曹掌柜说杨家少东家已去了那里探实情。咱们这边儿也该议个法子出来,免得叫人占了先机,事到临头束手无策。”

苏士贞轻咳几声,盯着眼前两尺见方的地面儿,接话道,“这话正是。还是原先说地,已运来的这些货物倒不怕,重点还是广记,他们若不收手,货物源源而来,就麻烦了。”

说着一顿,迟疑道,“……我这些日子倒是想了想,咱们是否该去和那广记先见个面儿,与他们交涉,若交涉不成,再想别的法子不迟……”

“爹爹不可。”不待他说完,苏瑾连忙叫道。苏士贞就是这样的性子,事儿都想先礼后兵,孰不知,这样的做法也只能与那等诚实守信,且声名好的人家相交方可这般。

如今广记不吭声地在自家背后桶了自家一刀,还有礼可言?他做初一,就别怪旁人做十五。

那广记对苏记的了解,应该远远在自家对广记的了解之上。能从自家铺子里买通管事儿,偷取秘法,他们会和自家讲道理?

这么做反而打草惊蛇了。

丁氏也笑道,“瑾儿说的是,这家与苏老爷以往相交的商户人家不同,做生意自来就有些无赖,声名不好,与他们交涉,除了打些嘴仗之外,旁的也无益处。”

苏士贞总是过不去心中这道坎儿,其实也知这样做大约是无用地。微微点头道,“这样也罢,只是下一步如何做呢?”

苏瑾见天想这事儿如何操办,等他话音一落,忙把她那套“抽水”理论简略说了一遍儿,“他家正好开当铺,将他的现银抽干,他还拿周转?”

丁氏失笑,“你倒是想得大,你知广记有多少本钱?咱们几家加起来,也不知能不能比得上他家的本钱厚”说着又一顿,偏头思量片刻笑道,“虽有些不自量力,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瑾儿果然有些歪才”

苏瑾撇嘴儿,她这哪里是歪才?再正不过了

丁氏说完这话,便沉默不语,思量半晌,突地一掌拍在桌上,“有了”

苏瑾心中也有一个未成形的想法,正想着说不说,听丁氏这样说,忙问,“丁姨想到了?”不知和想得一样不一样呢。

丁氏笑道,“你的法子不就是想让广记的本钱挪不动么?”

苏瑾点头。

“这就是了。”丁氏微微点头,看向苏士贞等人道,“我这里的现银都聚到一起,只是还没想好如何用。方才经瑾儿提醒,我便有了主意。”

“……拿那些银子统兑了金子,做成各类金饰,到广记的铺中当银子如此一来,那金饰他动不得,银子又兑了出去,广记的银子自然便少了”

苏瑾拍手笑,“原来丁姨和我是心有灵犀地。我也这样想,不过,那广记也不是傻子,一大笔金子,他们必然要猜疑地,这事儿要不显山不露水地做。还有,府中值钱的物件儿,也拿去他们铺子里当。书画古玩之类最适宜”

丁氏点头,“正是。我库房有些玩艺儿,这回倒也能派上用场”

苏瑾又道,“听说,那广记做生意不甚老实,常把人家死当的物件儿,估做活当的价儿,这边转手就高价卖出去。咱们也可以给他们下个套儿,虽不能伤其筋骨,给他寻些麻烦也是好的。”

丁氏也叫好。

苏士贞和陆仲晗听她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欢畅高兴,半晌方瞅着空子插话道,“话虽如是说,那广记本钱厚,当物件儿才能当出多少银子?怕伤不了其根本”

“况,丁所说的金子一事,量那么大,他们不可能不警惕,觉察到了,不收当,岂不是无用?”

丁氏沉吟,“这倒也是。便是我那些都当了,怕也不够用。他家相熟的人家也多,和孙记等大商号,平素也有拆借往来——但这个倒不打紧,我或可和这些人家说得上话,叫他们寻个由头莫借给便是”

苏瑾原先想的“抽水”理论是分几方面地,一个就是现在说的,当物件儿。当然,这个数量小,起不到多大作用。方才丁氏说要换成金子当,这个她原先没想到。当进去,将来赎回时,自然是要亏些本钱地,没想着拉上丁氏。而是想的另一个主意,听她如此说,就笑道,“那咱们便用最后一个法子。”

“杭州城,苏州府券子皆盛行,不若咱们也发行这罢。”苏瑾眼眸晶亮有神,颇有些意气风发地豪气,“咱们发这券子,散出消息来,就说苏记准备扩大坊子,急缺银子……”

说着到这儿她一顿,结合忻州会要抬高羊毛价的事儿,瞬间心思电转,又想到一些可用的法子,“或者干脆就叫人放出些‘小道消息’,故意密透给广记,就说咱们和盛记在忻州府两家因争生意顶了头,急缺银子使。如此一来,咱们再印券子往他家铺子中卖,他必巴不得收咱们的券子呢……”

话到这里,苏士贞忙打断她的话道,“即知咱们缺银子,如何还会收咱们的券子,给银子与咱们周转?他们当是乐得瞧见咱们无银子周转才对”

苏瑾笑道,“爹爹你想,广记和盛记仿咱们的毯子是为何?还不是因咱们家的生意好,他们眼红?可仿制的终是仿制的。若有机会将苏记一口吃下,他们还能坐得住?”

苏士贞还有些绕不,不点头,也不摇头,等她下面的话儿。

苏瑾接着道,“咱们发行券子,若广记收了,等于他们贱买了咱们毯子。有毯子在手,与他们实则有利地。咱们正好在忻州那边抬高价儿收羊毛,传信儿,广记如何想?”

“……他们必然以为咱们急红了眼,高价买进羊毛,低价卖出毯子,他不正得利?借着这机会,他不大肆买咱们的毯子?一是他转手卖了就得利,二来他存着想吃掉苏记的心,也不肯不买罢……”

苏瑾说唾液纷飞,口有些渴,停下来吃茶。

苏士贞和丁氏都惊讶地望着她,这丫头可疯了。这样做,最吃亏的岂不是苏记?何况那广记可是傻子,会陪着她一起疯?

屋里一时静默下来。

陆仲晗将苏瑾的话细细理了一遍儿,因笑,“你的意思可是,咱们现今就印券子,这券子不和咱们的铺子里的毯子对应?”

苏瑾点点头,“对,咱们铺中只几百张毯子,但可印一千或者几千份券子。这券子就是白纸。咱们拿白纸换银子。”

“可若广记拿着券子来兑货物呢?”陆仲晗又问。

“初时就兑给他”初时不兑给他,人家不上钩呀。

“可若他一直兑办?”陆仲晗又问,当铺里收的券子比现今实物价儿肯定是低些的,对方一直来兑换,等于把货物给贱卖了。

苏瑾被问住了,叹息,“这也是我最担心地。不与他,接下来他不上钩,若是对方够精明,一直来兑,咱们可是吃大亏喽。”她是假定广记握在手中不兑……可这也不太现实。

或者……他们因知羊毛上涨,推测明年毯子上涨,为了更大的利益,暂时选择按兵不动?

陆仲晗也想到了,因道,“若推测价格上涨,将实物握在手中岂不比一张白纸更稳妥些?”

“可……若他们不惯存实物呢?”苏瑾气馁了一阵子,又想以另一种可能,“别忘了,广记是当铺,不惯做这些琐碎买卖地,只要咱们铺子不倒,毯子价涨,券子价自然也涨。他到了那时再出售,也是一样的。何况那又好存放,好流转,不比都拿了毯子更便宜些?到时还可随心意挑花色呢?”

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现今的当铺,确实不存实物地。可广记即着手做毯子的生意,已和一般的当铺有所不同了。何况还是苏记的券子。

陆仲晗微微点头,“这且不说,还有咱们印券子,假定广记肯收,他岂不暗里估算估算,以苏记的家财收多少合适。若收多了,日后你没毯子还他,他的银子岂不是打了水漂?”

苏瑾又让他问到正点儿上,气馁扁嘴,“我是假定他和咱们家顶了头,见咱们不要命地在忻州买羊毛,也急了眼,昏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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