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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因晕船,还是妊娠反应,船行三四日之后,苏瑾便开始吐,吐得天晕地暗,苦胆水几乎都吐了出来。整日无数打彩的躺在船上,她开始深深的后悔,为何初上船上,不反抗两下子,兴许有效果呢。
朱老太爷自她身子开始不适,便一直守在她这船舱里,每每当她吐的时候,老太爷总是一连声地叫叶妈妈和来旺,声音急切,一脸地无措,似乎也有些暗悔之意。
等叶妈妈两人收拾过苏瑾吐出的秽物,他便叫人立时来端来饭菜。苏瑾是丁点胃口也没,可又不能不吃。只得一路吃一路吐。吐得她脸肿起老高,眼睛里都允了血似的红。
尽管如此,她的身子还是很快消瘦下来。虽然每每停船,朱老太爷都叫人去请大夫,为她把脉,大夫说孩子还好,治孕吐也没好法治,吐了就再吃,总有一些能留在胃里。
就这么一路吃,一路吐着,终于在五月初到达杭州。来到古杭州,苏瑾没有丁点想象中的欣喜,面条一般被叶妈妈和来旺自船舱里扶出来,又迅速被塞入一辆马车,径直向朱府奔去。
马车自角门进了府,七拐八拐,拐到一座清幽小院前,停了下来。随后又片刻不停地被人架起,送到正房之中。
苏瑾胃里依然翻滚堵塞得难受,整个人蔫蔫地提不起精神来。
叶妈妈端来一盏暗红色地汤来,递到她唇边,“表,你尝尝这个酸梅汤,是大得了老吴送来的信儿,叫人在井水里浸地,还不大凉,这会儿喝正合适。”
一般微酸带甜的果子气息传入鼻腔,拥堵在心口的滞涩竟微微松了些,苏瑾精神一振,忙接过碗,喝了一大口,微酸微凉的液体,顺着喉管流入胃中,象中一只轻柔神奇的手,在胃中安抚,她又舒畅了不少。
接着低头,再猛喝几口。
叶妈妈和来旺儿在一旁看着,都齐齐松了一口气,脸色舒缓起来。又见她喝得急切,忙叫,“表,慢些喝。”
苏瑾不理睬,一口气将碗中酸梅汤喝光,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把空碗递给叶妈妈,眼含期盼瞧着她。
叶妈妈笑了,忙接过碗道,“您先歇一会儿,这虽好,到底是在井水中浸过的,凉着呢。您刚在太阳底下晒的热身子,莫让激着了。”
来旺儿这时上前,把水盆端,“表,先洗洗脸儿。方才大少爷和大少奶奶领着府里几个少爷在门口候着,老太爷因担心您的身子,就没叫人停车。我寻思着,您歇一会儿,他们便该来了。”
小秀和香草跟在来旺儿身后,一人支盆架,一人拿着巾帕,见了苏瑾一齐行礼,又心疼地道,“表可瘦多了。”
苏瑾摸摸脸儿,是好象掉了不少肉,这都怪老太爷这一场罪,遭的真没必要
暗叹一声,笑着摆手叫两人起身,来旺儿来替她净了面,重梳了个家常的发式,换过衣衫,外面便有婆子回道,“邹大夫到了。老太爷叫他给表诊诊脉。”
来旺儿应道,“去请进来了吧。”说着,扶了苏瑾到里间儿,放下隔幔,将她的手拉到幔子外面,又将一方丝帕垫在手腕之上。
苏瑾早晓得朱家和自家不同,单从这点看来,确实是大不同。不过却没说。趁机打量起的新居所来。
这房间倒不大,不过花瓶玩物等摆设,却比她原先住的要繁复得多。在她看来,那些除了好看或者值钱,摆着空嫌累赘地物件儿,这间房中倒是摆了不少。屋内家具风格与北方也略有不同,或描花人物,或填丝刻金,亦或镂刻,无一处不精致。
靠窗高卷着湘帘,一只小小青磁香炉,里边八分浅的雪白香灰,艳明可爱。
透过窗子往外瞧,贴墙半边假山三五株芭蕉,蕉下有两只白鹤正在嬉戏,再往远处,却是碧绿藤萝满墙,观之满目清凉。
院中除了这几人行走弄出的些微响动,再不听人声,静幽致极。
苏瑾笑了,这地方倒极合她的意。
一时老大夫把了脉,说了些身子稍亏等语,开了药方自去。
小秀和香草将幔子撩起,挂在黄铜钩上,笑道,“表,身子可觉好些了?”
苏瑾微微点头,胸中那股如翻腾的感觉略微平复了些。只是仍有股恶心感隐隐地闹腾。
来旺儿拿了药方,进来回道,“您先躺着歇一会子,大二方才已派人来过,道是叫表无安歇,那边不须见礼。几位少爷和少奶奶也都说,等您歇歇再来瞧您。”
苏瑾含笑点头,“好。”
来旺儿便和叶妈妈领着那老郎中去回朱老太爷的话,苏瑾则依言躺到床歇息。来也来了,有些事儿她便也不急了,养好身子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