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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知内情的林延寿看着那两只笔,惊讶地道,“怎的考试在即,三位学弟如此马虎,笔墨要早早备好才是,家母每样各备三份,若不够使用……”说着便去翻的包袱。
陈尚英和赵君正望着陆仲晗暴笑起来。
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大考在即,有些事还是次要地。赵君正思量一会儿,问陆仲晗,“那日之后,山长叫陆兄,可是说了何事?”
“嗯。”陆仲晗点头,又轻瞄淡写地道,“斥责。”
赵君正倒不担心这个,笑了两声。又问,“那日陆兄当众叫那汪颜善难堪,因怕他在学籍之事上使坏,你说有对策,是何对策?”
此言一出,这另外二人也担忧起来。
“无事。”陆仲晗微摇摇头,“已托人打点……”说到这儿,微微摇头,轻轻一笑,离家外出游历,他已有几年不曾这般冲动过了。
“哦”虽然自那日之后,陆仲晗也与几人粗略说了自家地家境,虽不算大富之家,却正是书香门第世家。但若说缺财,却又与大茶商程家是姻亲。若肯求助与人,这等小事并不要如何费心。
只是赵陈二人这些日子是见惯了他事事皆亲力亲为,生怕他在这件事儿上也使性子,非要解决。听了这话,三人便一齐放下心来。
“合该如此!”赵君正拍拍他的肩头道,“……场内文章自然要靠的真本事。至于这考籍么,虽说朝廷管得不甚严,但,俗语云:小鬼难缠。切不可因此而误了功名。”
“正是正是”陈尚英连声附合,一行人渐走渐走远,出了旧城,向码头而去。
此时归宁府码头熙熙攘攘,往来的船只依旧。除了往常来来往往的小商户们,这两日还多了些,南下准备出海的商人,并一些将赴考场的学子以及送行的家人。
程记的吴掌柜亲自在带着几个小伙计,在码头等候,神情轻快。这表少爷终是吐了口,此去若能一举高中,再往徽州报喜,想来他不会阻拦了。
正思量间,突见一群人拥簇着个衣衫鲜亮,容貌俊雅地男子,往码头而来。觑眼看了两眼,正要转回视线,那人群中快步走出个中年男子,圆滚滚的身子将深蓝锻子绣福字长袍几次撑裂开来。
“呀,这不是程记的吴掌柜?”来人满脸堆笑,连连拱手,热情致极。
“你是……”吴掌柜望着这张油胖谄媚地脸,确认并不认得他,有些迟疑拱手,“……敢问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姓陈”这男子对吴掌柜的迟疑并不在意,连连拱手,自我介绍,“……姓陈名达庆,在胡家大掌柜的寿宴上,曾与吴掌柜见过一面儿”
“原是陈老爷”吴掌柜拱手施礼,实则仍未记起他是谁。只是胡家大掌柜的寿辰,他确实是曾去过。望了望他身后,“……陈老爷家中也有学子要赴济南考试么?”
“是,正是”陈达应连连应声,又叫汪颜善上前来,要与吴掌柜介绍。
身后的汪颜善看到舅父这般媚态,颇为不喜,却叫汪老太爷推了一把,“……那人必是有财势地,快去见见”
汪颜善皱了下眉头,看了汪老太爷一眼。整整衣衫,缓步迈。却不行晚辈之礼,单等吴掌柜与他先见礼。
吴掌柜微微摇头失笑,莫说程记不止是单纯的商户,便只是商户又如何?程家家主所到之处,能与当地的地方官平起平坐。虽他只是程记茶庄的掌柜,知府衙门却不晓得去过多少遭儿,一个小小的秀才,也敢在他面前张狂
正这时,眼角一转,看见陆仲晗地身影。心不在焉地拱手道,“在下等地人来了,失陪”
便带着七八个平头整脸衣衫鲜亮地小伙计,迎着那边。
“善哥儿”陈达庆见气走了财神爷,甚是不悦,低声喝道,“……你怎的这般作态……”一面循着吴掌柜的身影望去。
见他迎上几个年轻学子,又奇怪地问,“善哥儿,那几个学子你可认得?似是你们书院的学子……”
汪颜善正因吴掌柜的怠慢着恼,并未注意,听了这话才抬头。
一看之下却怔住,吴掌柜亲热迎接的人正是他恨得牙根痒痒地陆仲晗等四人。眉头霎时拧起来,疑惑问陈达庆,“舅舅……方才那人是谁?”
“是谁?”陈达庆气急败坏地喝道,“是你岳丈想做茶地生意,求见都见不得一面儿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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