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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德帝要包了钱彩凤的布,她很欢迎。他想问她的妹妹是谁,钱彩凤也能大方告知。但如果仅仅只是为了她的一番话就把她的货清空,她却不肯了。
“这位客官,我们卖布做生意讲究的是有来有去。你若只是为了几句话要谢我,只用扯几身布去做衣裳就行。若是把我的布全买走了,于我虽是赚到了钱,却只是今年这一时一季,恐怕再没有回头的。不若把布留下容我慢慢卖,多寻几个长久的客人更加要紧。”
弘德帝这回当真是有几分刮目相看了,当下便依她所言,让她挑了几身布给众人,这才离去。
等到出了集市,他使个眼色,顿时有侍从离去,打探消息,等回到落脚之处,侍从已经把钱彩凤一家的情况摸得清清楚楚。
“那妇人没有撒谎,她姓钱,夫君姓唐,先夫曾是举子,不过已然过世,现在的相公是她的小叔子,不过这门婚事却是她公公指定的。而邓家殿下的夫人,正是她的三妹。”
弘德帝听得笑了,“原来竟是如此,看来钱家门风确实不错,便是一个卖布女也能有如此见识,实在是不错,不错。”
看天子心情这么好,旁边的御前侍卫长王统领趁机进言,“陛下,咱们已经到了九原,是否应该通知韩元帅一声了?此处乃边境重地,鱼龙混杂,陛下九五之尊,还是谨慎些的好。”
弘德帝笑了,“朕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是怕朕老这么跟你一处,肩上担子太重是不是?行了行了,你若不放心,便去召韩瑛前来吧。记得一定要保密,让他悄悄的来,谁都不许透露。”
王统领大喜,立即去找韩瑛了。不管皇上让不让韩瑛告诉人,但总之能多一个人,他肩上的担子就能卸下一半,总好过这一路上提心吊胆,夜夜连觉也睡不安稳。
弘德帝这回出行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到家,韩瑛在大帅府里见到王统领,听说天子驾到,那刚含在一口茶顿时就喷了出来。
王统领看得心中好笑,不过却也理解这位难兄难弟的心情。想当初,他刚刚接到密旨时,不也是一样的犹如五雷轰顶?伴君如伴虎,这话真是一点不错。虽然给皇上信任,陪他秘密出行是好事,但万一出点差池,可是有八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等韩瑛到了皇上下榻的客栈,顿时脸又绿了一层,“陛下怎么能住在这种地方?快请移驾到衙门里去吧。或者陛下想要清静,那微臣立即派人去将云来寺打扫戒严,那儿曾经接过太上皇的驾,地方还算齐整。”
可弘德帝却摆了摆手,“你别瞎忙活了,朕在这里住得很安稳,你若是那么一闹,岂不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朕来了九原?朕且问你,那铜矿一案进展如何?”
韩瑛定定神,把已经掌握的情况如实跟皇上作了汇报,“……因事关重大,又涉及臣的姻亲,所以臣不敢贸然查探,一应人证物证全请盛大人作证封存,只等耿大人前来再作详查。”
弘德帝听完跟自己想象差不多,还算比较满意,不过他还得问一句,“近日可有什么动静?比如涉事人家可有托情打听?邓瑾也来了九原吧,他有没有去找过你?”
听皇上这么一问,韩瑛心里就有数了,不慌不忙的道,“邓公爷倒是没有来见过微臣,只他家的仆役不时来送些衣裳点心。每回都有人在场,也没说什么要紧之事。要探望的也主要是他家大少奶奶,因为有了身孕,所以恳请了微臣与盛大人,多加照拂。但除了这些,臣也不敢妄动。”
弘德帝听得微微笑了,“原来恒小子的媳妇竟有了身孕?嗯,那便照顾下吧。对了,她在案中是个什么情形?”
见皇上说起邓恒和钱灵犀的语气亲和,韩瑛这一颗心又安稳些了,钱杏雨在家可没少给他吹枕头风,让他有机会就多替堂妹分解几句,眼下正是个好机会。
韩瑛立即道,“此案主犯莫钱氏的手上有张收条,是前些日子代王的夫人打的,但上面也没写清债主和牵原委,邓家大少奶奶不过是做了个见证。据莫钱氏所说,这是给他们两家分赃的证据。可微臣在询问代王夫人和邓少夫人时,她二人却都称那日是家中管事说收到一笔欠款,要借用代王的印章。因彼此代王已然上京,代王夫人便自己签收了欠款,让妹妹做了个见证。但微臣见事关重大,还是将邓少夫人请了回来。除此之外,便没什么真凭实据了。”
弘德帝勾出一抹浅笑,“有那样一个生财有道的姐姐,做妹妹的应该也不至于差到哪里去。”
韩瑛听得这话莫名其妙,但听皇上的语气似乎并不太责备,心里却是替钱灵犀暗暗高兴。
忽听皇上话锋一转,“耿大人想来也快到了,这些时你就好生看管着人犯,如有什么异动,全部要一五一十向朕禀明。知道么?”
韩瑛额头又冒出一层冷汗,急忙再度表白了一番忠心。
弘德帝又问,“赵庚生那边,怎样了?”
这件事总算跟自家无关了,韩瑛暗松口气,恭谨回话,“因那葛氏身份特殊,微臣先安排她住在驿站里,但也引起不少人侧目。后来经跟盛大人和代王商议后,决定把她迁到与北燕交界处的盐石滩去住了。”
他把声音略压低了些,密语,“据葛氏说,离那儿最近的部族是阿速特,她的一个姨母便嫁给了该族的族长。我让赵千户小心从事,主要是护卫葛氏安全,至于其他,还请陛下前来作主。”
他的这番话隐晦而含糊,王统领虽然在场,也听得糊里糊涂,但早得密报的弘德帝,心里却跟明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