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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嗣被圈禁,他的人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之所以没有动作,皆是因为宋初一从中作梗。
徐长宁当初在长社为官,常常通过守城将领向公子嗣献谋,让那将领得了不少好处,两人关系自是不必说,后来徐长宁成为公子嗣最信任的谋士之一,又娶了公子嗣一母同胞的妹子,由他来谋划营救公子嗣,毫无异议。
而徐长宁的谋划,也就等于宋初一的谋划。
她先让封地的军队按兵不动,下令秦国早已在魏埋下的暗线,影响容巨等太子旧部,使他们提出调长社兵力。而后令徐长宁为营救公子嗣奔走,待时机成熟,带着原公子嗣府内养的护卫和死士去救其脱出牢笼。
如此可逐步分离公子嗣和他的旧部。
一旦公子嗣失去亲兵的支持,即便坐上王位,也需要huā很大的精力去巩固权力。
宋初一所谋主要是为了让徐长宁成为公子嗣的心腹,挑拨离间是顺势而为,并未抱着十分把握,不过眼下看来,第一步已经成功。
“国尉的意思是,我们最好能给闵迟收拢人心的时间?”司马错问道。
“那倒没有必要,想办法阻断中都与大梁的联系,那边再有徐长宁做内应,瞒住魏嗣不成问题,就算最终暴露,最多折了徐长宁,咱们手里还有公孙衍做人质。”宋初一道。
相较长远谋划,眼下这场仗输赢并不紧要,司马错点头“我一个粗人,不懂邦交国事,此事全听国尉的。”
“大将军实在过谦了。”宋初一直身施礼。司马错官职爵位皆高于她,又是秦魏之战的主将,此时此刻能对她说出此番话,其胸襟可见一斑,更难得的是对她的信任。
“国尉对人心真是掌控自如。”司马错笑着起身“此战便由我全权指挥,其他事就交给你了!”
“喏。”对这个评价,宋初一不置可否的一笑,跟着起身送他出去。
宋初一从来不敢说自己懂人心,更不能自信掌控人心,她只是知道什么样的人最想要什么,这就足够了。
徐长宁救出公子嗣,扶他上位,成为魏国肱骨之臣,原本这是个脱离宋初一掌控的好时机,可是宋初一又抛出了一个巨大的诱惑——帮他除去公子嗣以往最信任的旧部。
令公子嗣亲兵按兵不动的时候,宋初一刻意卖了一点点破绽,让安陵大将军吕纪对徐长宁有所怀疑。
徐长宁心虚,怕自己是秦国奸细的事情被拆穿,绝对比任何人都想除掉吕纪等人,不用宋初一教,他都会伺机卖力挑拨离间。
徐长宁知道已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唯有孤注一掷的走下去,才能保住今日来之不易的地位。
“亡羊补牢。”宋初一的手慢慢攥紧,自嘲一笑“这仇报的也不怎么样!”
报仇,是以彼之道还治彼身,而绝不是杀一个人那么简单。宋初一要报复闵迟,就是要将他摧毁的彻底。以前的所有“放过”都是为了今日。
宋初一入秦为官时,闵迟无权无势,杀了他有什么难?但是那样杀了他有什么意义?
对闵迟一次次的放过中,宋初一从不怕在争斗中吃亏,哪怕在卫国时他将她逼到死巷,她心里有的是佩服而不是恨,但是后来致使庄子断指就不是她能够容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