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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背着枪,蹒跚地往前走,踉踉跄跄。可谓一步五寸,两步三滑,这般跌跌撞撞,东倒西歪的样子,让人看了伤心难过。
原本要是没有身上的零碎还能走的快一下,但是武器是军人的生命保障,就是累死也不能丢下。
上山以后,小五越来越觉得自己真的是迷路了。为了引开周围的鬼子,他跑了好久。可也不至于找不到阵地啊!
就在他正着急的时候,正巧碰到一队鬼子前哨,由外面路上过来,后面不远处是一个机炮连。他赶紧藏好身,只听那队鬼子的前哨在争论不休,不知说什么。
走过小五的前面时,前哨兵停下来一个,等后面的大队人马。这鬼子站在路边,往后面的大队人马张望,看过来了没有。
他看到这个鬼子士兵很年轻,年纪也不大,应在十*岁的样子。
杂乱的脚步声过来了,这个鬼子士兵扬手叫了声什么,好像是叫人赶快过来!
小五有些紧张地望着他,生怕自己给他发现了。这个时候,突然啪的一声,不知哪里响起来一声枪击,后面大队人马立刻乱了,哇哇连声,有人在快速奔跑。
停下来的在小五前面的那个前哨兵这时飞快地冲上来藏身,欲要抢占地利。他刚冲过路面,还没爬上不高的土坎,他手指一动,子弹由草丛中射出,击中鬼子面部。就这样一声不吭,趴倒在土坎上,一动不动,瞬间死去了。
此时小五右边草丛在不停地响动着,已有好几个人向他这边搜索过来。
“啪!”又一声枪响,山谷丛林中还是分辨不出枪声方向,狙击手不知来自何处。
但那几个搜索过来的鬼子却已经掉过头,往下跑过路面,哇哇怪叫着往对面山上而去。
他们中一个人在第二声枪响时,无意间回头看到了对面一棵树上下来一个人,就慌忙着招呼大家奔过去了。但他们不过去还好,这一去回来时就出了点意外的状况,弄得六个人几要伤亡殆尽。
狙击手确实来自那里。但现在已经撤离,等鬼子追过去时早已跑得无影无踪。
鬼子指挥官被打死,他们很生气,又不敢耽搁得太久,没找到狙击手,能怪谁?
到他们叫骂着跑回来时,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在路坎边一个鬼子不小心绊中了一颗诡雷,当场将他们六个人炸死了两个,重伤三个,只有一个没有事。
刚才第一声枪响,子弹射向那个鬼子军官,打穿了他的太阳穴。接着狙击手又向另一个指挥的人开了一枪,子弹打中他心胸肺部,敌人指导员受了重伤倒地,很快就断了气。干掉了两个有价值的家伙,狙击手赶快溜走,消失在茫茫林海之中,等这里的六个人追赶过去,哪里还有他们的影子。
严格地讲,行动是头头们决定的,给你一个目标,就喊你去攻打,其他细节却很少考虑,这是个很常见的弊病。
太多的时候,兵们在出发的时候都不知道要去哪里,要干什么,只知道一味的听从命令就好了。于是在连排长们牺牲的情况下,各自为战、群龙无首就很常见了。
小五从套路上就能看出来,这是自己干的。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没走错方向。下了土坎,他快速穿过路面,隐没在对面山脚下的灌木丛里,进入了浓密的树林。
刚才狙击手就是在这片浓密的树林子里开的枪,现在那个自己人早应撤离走了,可惜不能跟他一道。抬头时,无意间看到一株树上有一个大窝,树枝间给用藤条连起来,搭建得很好。
这是狙击手定点守候的杰作,看来那个狙击手在这里已经有了很长一段时间。
阳光从东方斜斜射入,潮湿的林地空间像是密布青烟,在光柱中缭绕,徐徐升起。
远处十多里外群山上突兀着的某一座山的山峰,在如血的残阳中,像是张开大口中的虎牙。四山沉寂,这种感觉就像是即将要被吞噬一样,有点恐怖。
小五谛听着旁边往北边来的动静,人声、招呼、叫喊、脚步——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好几个钟头了,等得所有人都心焦。
一阵风送过来,随风里来的除了草木竹枝的哗啦声,似乎还有人的说话声。
“营长!……营长!……是不是你啊!”
小五一下就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接应自己的兄弟无疑了:“是我,刚才是你打的枪?”
“嗯!”一名浑身都是树叶的战士爬了出来说道:“兄弟们都急坏了,老毛子们可算是要到了,咱们咱坚守一个晚上,这帮鬼子就死定了!可兄弟们看你一直都没消息,我这不就来找你嘛!”
小五点点头,感慨道:“终于要离开这该死的地方了!”
半夜的时候,小五终于回来了。此时战士们的情绪都不高,因为有几个重伤员突然呻吟起来,说着胡话,情况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其他伤员的伤情因为出汗过多,导致伤口溃烂、恶化,有的也开始高烧起来,睡不着觉,感觉头昏脑胀,天旋地转。
就在刚刚这有两个重伤员有一个已经死去,永远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