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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那天墨北对秦当勉说的话起了作用,在那天之后,郑氏夫妇就没有再在他面前出现过,也没有去找过夏多。
夏多心里多少还有些挂念郑东的情况,其他室友也商量过要不要去看望一下,但商量到最后还是作罢了。毕竟郑东的情况比较特别,他们也弄不清郑东现在能否接受探视,万一因为他们的出现再影响郑东的治疗,那罪过可就大了。最后室友们还是凑了些钱,拜托辅导员转交给郑东的父母,聊表心意。
夏多本来跟辅导员关系不错,但因为上次是他领着郑东父母去找的墨北,夏多对他的态度就免不了冷淡了下来。就连鲁晓燕都看出了异样,课间休息的时候向夏多借笔记,一边抄一边闲聊似地问:“你跟辅导员吵架啦?”
夏多说:“没有。”
鲁晓燕白了他一眼,说:“骗人。以前你们打篮球、踢足球,要是人不够都去叫辅导员凑数。昨天你跟着戴永去篮球场,看见辅导员也在,居然说要去图书馆复习,转身就走了。你都没看见,当时辅导员那张脸!”
夏多愣了愣,说:“真没有,我就是去复习的,最近都没怎么看书,这样下去考试可就惨了。你们想太多了。”
“算了吧,你成绩那么好。”鲁晓燕吐了下舌头,样子很俏皮。
可惜夏多却无心欣赏,“成绩好也是因为花了时间花了精力,我又不是北北那样的天才,什么东西看上一眼就会了。”
“你跟你弟弟感情可真好,说什么话题都能说到他头上。”鲁晓燕有些别扭地说。
夏多想了想,发现还真是这样,他特别喜欢跟人谈起墨北,好像只要“北北”两个字从唇齿间清脆地跳出来,他的心情就跟着活跃飞扬起来。这真是奇怪的事啊,北北明明是那样沉默安静的一个孩子,可是一说到他,自己心里就像被洒了一大把跳跳糖,噼噼啪啪地闪烁出七彩星光。
这感觉……真不错!
鲁晓燕发现夏多又自顾自地出神微笑起来,忍不住叹了口气,戳戳夏多,“你这样子可真像是在恋爱。嗯?不会是真的吧?是谁啊?能告诉我吗?”
看着女孩突然欺近放大的脸庞,夏多向后让了让,笑道:“你的想像力太丰富啦。要是我交了女朋友的话,一定请大家吃饭。”不过,我交的可是男朋友。夏多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鲁晓燕半信半疑,还想追问,可上课铃已经响了,她只好不甘心地闭上嘴听课。
夏多悄悄松了口气,鲁晓燕大概是因为当记者的父亲的基因,对于打探各路八卦的事特别热衷,总想把什么事都弄个清清楚楚。当夏多想听别人的八卦时,鲁晓燕这就是优点,不过要是轮到自己,嗯……
夏多正在记笔记,不知从哪里扔过来一个纸团,夏多抬眼一看,戴永正在斜前方冲他挤眉弄眼。等到老师把课讲得告一段落了,夏多才不紧不慢地打开纸团,上面是戴永潦草的笔迹:郑东越狱了!
后面那个感叹号画得像个巨大的棒槌。
夏多真想敲敲戴永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团浆糊,郑东待的是安定医院,不是监狱好不好!
下了课,戴永跟夏多一起去食堂,鲁晓燕和常妙云也和他们一起,几个人对郑东的“越狱”议论纷纷。鲁晓燕显然对于自己居然不如戴永消息灵通而有些郁闷。
“辅导员说的,现在郑东他爸妈都急疯了,堵着他那个主治医生办公室门口要儿子。”戴永说得眉飞色舞。
常妙云说:“医院是有监管责任的,毕竟郑东可是个精神病人,这都能逃出去,谁知道会不会出事啊。”
戴永撇嘴:“那也得看是谁出事。郑东逃出去的时候,还弄伤了个护士呢,可够猛的。”
夏多惊讶:“还伤了人?”
“可不是嘛,听说那个护士差点命都没了,现在还在抢救呢。”戴永瞪圆了眼睛。
夏多有点心烦意乱,明知戴永的话里有夸张的成分,可还是免不了担心,万一郑东跑去找墨北……“我先回寝室打个电话。老戴,帮我带份炒面。”说完不等戴永反应过来,夏多就迈开两条长腿跑了。
“这小子,发什么神经。”戴永嘟哝。
鲁晓燕若有所思地看着夏多的背影,又想起了那个疑问:“你们说,夏多是不是谈恋爱了?”
“我知道了,放心吧,没事的。”墨北挂了夏多的电话,看着对面坐着的两名警察,继续刚才的话题,“事实上,那十分钟里我什么也没说,一直在说话的是郑东。他反反复复地说有多么喜欢我的小说,几乎把那篇《被谋杀的松鼠》的剧情从头到尾给复述了一遍。而且之后我也没有跟郑东或是他的家属接触过。他为什么会逃跑,逃去了哪里,这些问题你们应该问他的主治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