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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钏来去匆匆,不过略说几句话就告辞而去,重点是来告诉纪芜,她们姑娘已经定亲,这桩亲事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偏这官媒是个急性子,一上门就当着满厅宾客的面儿求亲,我们姑娘亏得那会子在屏风后头,就这还把耳朵根都臊红了。”
说这话时,那一双飞凤眼一瞬不动地盯着纪芜看。
以奴仆之身直视主家,这是极其失礼的行为,便是纪芜身处这般尴尬的境地,从来也只有像小婵那样极为刁滑的丫头才会如此行事。
珠钏向来出了名的温柔周到,纪芜心知肚明,这丫鬟突然一反常态地盯着自己看,无非是想探查自己的神色变化。
如果自己真的是一个六岁女童,若果真在花园中见到了那不才之事,乍然听到纪芸如愿以偿定亲的消息,脸上只怕会露出或鄙夷、或惊讶、或艳羡种种异样来。
看来,纪芸对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也难怪,毕竟此事若传扬出去,便是纪芸已定亲,对名声也是极大的损伤。
这才出动心腹大丫鬟来送如意饼呢。
纪芜颇有些无奈,她昨天也实在是没别的法子了,若不以此为引,兵行险招,以纪芸那目中无人的品性,自己若想避开紫柃的耳目,与其在一个相对友好的环境中单独说上一会儿话,真正是难于登天。
好在她的皮儿虽嫩,瓤却已经两世为人了。
“嬷嬷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呢,这有什么臊的。”纪芜对那碟如意饼表示出了极大的热情,一会儿工夫脸上就都是面粉渣子,含糊不清地说,“替我向芸姐姐道喜罢。姐姐将来必定……唔……百年好合。”
“嗳哟,承姑娘吉言。”珠钏放了心,恢复了一贯的温柔作态。
寒暄几句,临走前又压低了嗓子,脸上带了一丝歉意,说:“我们姑娘昨儿晚上讨了讨老太太的口风,那事儿怕是不成……恐要有负姑娘所托了。”
一阵风似地走了。
纪芜撇撇嘴,纪芸到底有没有去讨口风她不知道,不过收多少银子办多少事,纪芸不去当说客,反而给了自己那对赤金镯子,以物易物,这是正中她的下怀。
她从来就没真心想着让纪芸帮忙美言,昨天那样一说,不过是为了让那块芙蓉种翡翠“师出有名”罢了。
唉,原来要光明正大的有钱,是件这么难的事……
绿葆疑惑的目光中,吃着如意饼的纪芜很是怅然地叹了口气,希望嬷嬷今天能把镯子当个好价钱,不然以她不甚灵光的脑袋,为了洗钱,脑袋瓜子想破了不打紧,但这样使心费力实非保养之法,不是眼下这具羸弱的小身板所能负荷的。
什么时候才能过上能蹦能跑、好吃好喝、省心省力的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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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午时三刻,许妈妈和紫柃方步履匆匆地走了回来。
紫柃一进月洞门就喊绿葆:“热了点心给姑娘吃没?可该把姑娘饿坏了!”
一转身进了厨房。
紫柃有功夫在身,这院子里只有她有力气拿得动那么一大筐子的地黄,但她毕竟是十八九岁的姑娘家,总不能老了脸,去与外头那些掌柜伙计们讨价还价、计较斤两。
纪芜悠哉地躺在美人榻上,眯着眼:“紫柃姐姐别急,我刚吃了点心,不饿呢。”
绿葆手上正拿着一块粗布练习针线活儿,也说:“这一会子,芸姑娘院子里的珠钏送了一碟如意饼来。”
许妈妈和紫柃愣了一愣,纪芸定下亲事,她们刚进府时就听前门几个嘴快的婆子说了,没什么稀奇的,吃惊的是来送如意饼的竟然是那位身边一等一的大丫鬟。
这样看来,也许之前姑娘猜测的不无道理。
不管怎样这总归是件好事,以姑娘的身份自然不必刻意去讨好谁,然而能与族中姐妹和睦相处也是好的。至于那对镯子,等将来芸姑娘出阁,太太添妆时厚重些也就是了。
许妈妈这样一想,便不再思虑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