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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郡山路上,一支军容不整,但士气高昂的部队正向西南行进。部队中部簇拥着很多大箱子,有些箱子关得并不严密,车辆震动间,从箱盖缝隙间露出一派珠光宝气。这支部队就是偷袭巴郡得手的益州义军马相的部队。
“陛下,这次陛下神机妙算,一举攻破巴郡,连那个名动天下的刘宇都被陛下摆了一道。”不要怀疑,这就是马相的部下在和他的主人说话。
早在两个月前,马相的元气恢复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的自称天子,在自己的部队内部建立起一个简陋的小朝廷。在这里不得不感叹,中国两千年多年的王朝历史上,凡是农民起义,也许一开始是为生计所迫愤而揭竿,但只要他们有了一点势力,还没来得及巩固,就会迫不及待的称王称帝,尝尝坐龙椅的滋味。“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陈胜吴广的名言成了后世所有起义者尊奉的金科玉律,起义的目的,第一个就是以后能够称王称帝,第二才是拯救黎民。可其实皇帝宝座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坐稳的。那些平民出身的农民军首领限于自己的知识,根本就不懂什么治国之道,让他们在战场上打拼有余,但让他们治理相对平稳的时期,他们的骄奢淫逸将远远超过原来他们所推翻的王朝。加上多数农民军首领因为阶级自卑感作祟,多数人都敌视原来与自己处在对立面的地主知识分子阶层,对于地主阶级知识分子或者是仇视或者是利用,没有几个人会倾心结纳。所以纵观千百年来的中国王朝史,多少农民起义,绝大多数都以失败惨淡收场。陈胜吴广如此、黄巾起义如此、黄巢起义如此、王小波起义如此、就是那个名传后世的李自成,也不外如是。有时刘宇觉得,如果不是后世整个国家政治基调以及建国之初政治环境的要求,这些农民起义真的能够具有那么重要的历史地位吗?
不过上面所说的这些人物都是纵横大半个中国的人物,虽说刘宇不看好他们,但也不可否认,这些人都是当时那个时代的一代雄才。但马相这个只在益州两郡之间折腾,所带之兵不过十余万就敢自称天子的,那就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了。当然这只是刘宇的个人看法,在马相来说,他现在是越来越觉得自己是有真命天子的运道了。
在蜀郡受到沉重的打击之后,马相曾灰心丧气了一阵,但随着实力的不断恢复,他的信心又开始恢复,甚至膨胀起来。在马相看来,自己明明遭受了失败,但愿意跟随自己的人依然络绎不绝,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有一身王八之气,又是真命天子的命数,这种情况简直是不可理解的。所以志得意满的他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先尝尝被人山呼万岁是什么滋味。而这次轻而易举的瞒过现在的大汉第一名将刘宇,打破巴郡城,更是让他深信自己乃是天生将才了。
听到属下的奉承,马相很是舒心,这时马相的部队已经进入一条狭隘的山谷。马相为了展示自己的将才智略,指着两侧高耸的山崖对手下道:“你们看,若是由朕用兵,此地就是绝佳的伏兵之处。”随后面露不屑之色道:“那个刘宇被人传得神乎其神,说是什么天下名将,如果他真的是名将,若是在这里埋伏一支军队,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可惜啊,他被朕骗往犍为,就算日夜兼程,也赶不到这里了!哈哈哈!”大概是被自己的功绩弄得飘飘然,马相竟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
所谓乐极生悲,伴随着马相的笑声,悲惨的事情开始发生。就听到一阵沉闷的鼓声在山谷中响起,紧接着震天的呐喊声从两侧山壁上传来,马相大惊失色,手下兵士也都茫然不知所措,抬头四处看时,就见原本光秃秃的山壁之上现在已经插满旌旗。众多旌旗中间竖立一面书写着“孙”字的大旗,一员银甲女将立于旗下,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马相道:“马相,你倒是蛮通用兵之道。现在你们已经身陷绝地,我们益州牧刘使君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你能够归降,不但免去你以往罪过,还会赏你一个军职,让你戴罪立功。怎么样,凭你的才干,日后在刘益州麾下,不愁混不出一个好前程的。”
这种劝降的话,如果是对几个月前的马相讲的话大概还是会有些作用吧,可对于现在已经做了一阵子天子的马相来说,一个小小军职所能带来的荣耀实在是可以忽略不计了。就如同一个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富豪沦为乞丐的感觉一样。
马相冲着孙琳破口大骂道:“呸!官贼!想要爷爷投降,你做梦去吧!爷爷就算死在这里,我也不会投降你们那个黑心欺压百姓的朝廷!”然后扭头对手下说道:“儿郎们,拿起兵器,我们和官军拼了!”
山顶上,孙琳撇撇嘴道:“假仁假义加蛊惑人心等于死有余辜。算了,成全他们吧。投石兵、元弩兵准备,放!”
中军大帐,刘宇的帅案前放着刚刚来到不久的军报:“孙琳、许褚两位将军在巴州葫芦谷伏击贼军主力,歼灭贼众八万余,收降3万余,贼众所掠巴郡财物悉数追还,但贼酋马相带领万余亲随遁逃,现不知所往。孙、许两将已至巴郡安抚民心,并请主公速派吏员任职,以保境安民。”刘宇看着这封军报,脸上泛起淡淡的微笑。孙琳就是孙琳,果然和自己考虑的一样。想了一下,刘宇写下一纸调令,令张仲景为巴郡太守,严颜为巴郡部将,何曼为副将,克期赴任。
巴郡城中,为了安抚百姓,整固城防而忙碌一天的孙琳回到巴郡太守府,正好遇到巡视各营回来的许褚。许褚。两人见礼后,许褚终于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大嫂,今天我们明明能将马相那逆贼也击杀于谷中,为何大嫂却下令让出一条生路,放他逃走呢?”孙琳看看许褚,微微一笑道:“二叔,马相这把刀,对于元瞻来说,还没到让他收回鞘中的时候呢。至少还要再用一次才算是够本呢。”许褚一脸茫然的挠挠头。孙琳不禁一乐道:“二叔不必挠头,我想,那个马相现在应该做出让我们满意的决定了。”
巴郡、犍为两郡交界处的密林中,满脸血水的马相带着一帮垂头丧气的部众正在林中修整。看着阴沉着脸的马相,一个手下胆战心惊的上前问道:“陛下,如今我们要怎么办?”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心情抑郁的马相终于将自己的怒火爆发出来。犹如困兽般发泄了半天,马相总算是稍微冷静了一点,一丝冷笑浮上他的嘴角,霍的站起身形,马相大声道:“儿郎们,休整时间到了,拿好兵器,我们回犍为!”手下一员小校战战兢兢的问道:“陛下,如今刘宇的部队正在犍为,我们此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马相摆摆手道:“刘宇现在肯定已经到了巴郡境内,蜀道难行,他肯定还没有得到我们兵败的军报,如今犍为郡以为我们在巴郡,守卫必然松散,他刘元瞻既然玩狠的,我也要让他不好过!这一次,我要攻破犍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