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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这一次这些亲信仆人也没有猜错,稍微寻思了一阵后的胜力回头向等待在一边的一个亲信开口下令:“立刻派人出海把这个消息送到奥托那里去
看到亲信茫然的神色,腓力不禁为自己之前想得过于投入哑然失笑,他回头看着吹来强劲冷风的海面,在略微寻思了一会后,他淡淡的说:“告诉奥托,十字军最晚会在两个月后开始渡海,然后对他说,他应该知道该把这个消息告诉谁的一阵沉闷的轰鸣声从海面上传来,当巨大的水柱腾空而起,然后哗啦啦的激落下来时。站在甲板上的水手们发出了一阵高声欢呼。
不论是厄勒冈上的海盗,塞浦路斯的骑士,或者是罗马人的水手,人们似乎都对看到的一切感到满意。
但是在所有人的欢呼声中,阿赛琳却双眉紧皱看着远处海面上还在翻滚着水泡的海面出着神。
看到旁边的人们兴高采烈的样子,阿赛琳有些不耐烦的发出一声低低的哼声,然后她不理会旁边立刻变得安静了不少的其他人。几步走到一台正在被水手们推着重新弯曲投臂的投石机前,在仔细看了看后,抬起脚来。用力踢了踢那架笨重的机器。
“这东西真是个废物!,小
阿赛琳不满的低声骂着。当她看到几个人再次奋力搅动木头轮轴把粗重的投臂压向机器后面的压槽时,她紧皱的双眉已经拧在了一起。
。这些东西根本就不象那些人说的那么灵活,要重新装上一块石头的时间足够敌人靠上来了,难道伦格就是用这样子的东西打败的德意志人?”
听到阿赛琳的质问,船上的人不由立刻压低了声音,他们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招惹老大。否则谁也不敢保证,阿赛琳不会把哪个让她看的不顺眼的家伙绑上石头,用投石机扔出去。
“小姐。皇帝当初使用的投石机并不是这个样子的,那要比这个大的多,不过船上不可能安装得下那么大的机器。”站在投石机旁边的一个男人头上冒着冷汗回答着。
这个被委派来给罗马舰队安装新式投石机的工匠,是巴布罗身边的一个颇受赏识的人。
当巴布罗不得不按照伦格的命令。暂时放弃他那些越造越可怕,杀的人也越来越多的玩意,转而开始为罗马的农民们设计某种能够让他们更快的在田地里播种的机器时,这个工匠就荣幸的成为了新任“罗马农务官。吧布罗的代表,登上了著名的厄勒网。
对于这个美差,当初不知道有多少人嫉
对那些人来说,能够登上闻名已久的厄勒网,见到那位早已在东西方都名声显赫的塞浦路斯女子爵,简直是一个男人令人难以想象的走运。
不过,当终于见到传说中的地中海女王之后,这个工匠不由开始为自己的“好运”哀叹起来。
阿赛琳的疯狂让这个幸运的男人感到恐惧,他甚至有时候不由得在想,皇帝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能够成为这样一个女人的情人。
机器不能太大,因为那样会占用太多的甲板和分量;机器不能太因为那样投射出去的石弹威力会受到影响;机器不能太高,因为会成为敌人火箭的靶子;机器不能太低,因为安放在没有安装钩网的船帮边,会被敌人直接跳上来”
阿赛婶的要求让工匠感到目瞪口呆,他不知道这位女子爵是在故意刁难还是因为件么,或者纯粹只是因为无意中听说,这种经过改造的机器,是受到了埃罗帕西娅的启发才制造的。
而最让工匠感到畏惧的,是这个女人似乎随着这种机器的建造,开始对舰队大动手脚。
在海上,阿赛琳不厌其烦的逼迫着舰队进行着一次次无聊的刮练。每当她那面已经被公认为罗马海军帅旗的“女王旗”升上帆顶时,她就会让整个舰队按照一种看上去有些象过去西罗马和埃及时代的海军一样变幻队形,但是让人感到似是而非的是,她总是一次次的让整个舰队如同一群脱缰野马般向着想象中的敌人战阵直冲而去,然后一次次的逼迫着工匠,让他用那些投石机向她想象中的敌人扔出一颗又一颗的沉重石弹。
这让工匠不由感到说不出的畏惧,虽然始终还没有机会,见到阿赛琳用这种近乎疯狂的方法去对付她的敌人,但是一想到总有一天,自己可能要按照这个疯狂女人的命令小在这条疯狂的船上,和一群同样疯狂的海盗冲向迎面而来的敌人,这个被人羡慕的工匠,就不禁暗暗祈祷,能够尽快离开这条可怕的海盗船。
“一定要让时间缩短。”阿赛琳大声对工匠吩咐着“我要让我的敌人还没有来得及靠近时,就已经被我的投石机砸成了筛子,否则如果就这么傻乎乎的冲进敌人的船阵里去,那我可就是地中海上最大傻瓜了。”
“你不是傻瓜,你是个疯女人怎么也不敢把这句话说出来的工匠尽量让自己不要叫出声来他难以想象究竟该怎么办,才能满足这位女子爵大人提出的那些要求。
这让可怜的工匠不由又想起了远在君士坦子堡,正在铸剑为犁的“罗马农务官”大人。
“小姐,也许我可以”或者我能够”
几乎绞尽脑汁的工匠为自己在这个美丽的惊人,可可怕的也惊人的女人面前的窘迫感到沮丧,不过他的毫无办法,也同样让阿赛琳感到不快。
“如果能再快一下,如果投石机能够同时投出一大片石头,”
阿赛琳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木板不住的寻思,在她的心底里。一个模糊的,还没有成型的念头总是在搅动着她的心田。
如果能让自己的海军在还没有和敌人接舷时,就让对方遭受到巨大的打击呢,如果把当初用蝎子锤偷袭塞浦路斯城堡的方法,运用在整个舰队上呢?
这样的想法让阿赛琳感到兴奋莫名,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的这些东西是否有用,虽然曾经和米利厄诺斯为了这个议论过一阵,但是她却又始终难以抓住心地里那一抹忽明忽暗的灵思。
“真是麻烦,如果伦格在,也许一切就好多了,只要对他说,也许他就知道该怎么办。”阿赛琳心里不由轻轻念叨着,不过这个念头很快让她不由一阵发愣。
虽然对伦格的爱母庸置疑。但是阿赛琳始终觉得这个爱就如同自己对大海的爱一样,她知道自己离不开大海,也同样离不开伦格。
正是因为这个,当玛蒂娜一次次的发着公主脾气般的挑衅时,阿赛琳从来没有想过要和那位小皇后计较。在她看来,那顶罗马的皇冠也许更象一个牢笼般的束缚住了玛蒂娜。
不过,当她在面临困惑时不由自主的想起伦格时,阿赛琳不禁为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失去的思考感到不安。
她知道自己爱伦格,但是她从来没想到过让伦格代替自己去想一切的事情,否则这个时候的她,早应该在塞浦路斯或是罗马的某座豪华城堡里,整天等待着情人来探望自己。
阿赛琳抬起手,看着手腕上的一个手镯,那是她的母亲给她留下的不多的东西之一,而送给母亲这个手镯的,正是她的父亲雷蒙德。
在阿赛琳的记忆里,即便是逃离了的黎波里,母亲也从来把这个手镯摘下来过。当她看着那个手镯时,阿赛琳也总是能从母亲的眼中看到一种她以前始终无法理解,可是现在却逐渐明白的眼神。
用力摇了摇头,阿赛琳有些懊恼的从船板上站了起来,她不喜欢总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想起伦格,这让她感到害怕。
她无法想象在别人眼中可怕的地中海女王会因为想念一个男人。而变得魂不守舍,这让她在对自己懊恼的同时,也对自己那个遥远的情人懊恼无比。
“居然把我和那个埃罗帕西娅相提并论”。走上甲板的阿赛琳气鼓鼓的看着甲板上的那架投石机“那我就让你们所有人看看,海上的女王究竟可怕到什么地步。”
阿赛琳嘴角挂起一丝让旁边的人看了不禁开始胆战心惊的笑容:“升起旗帜,让我们再到西西里去做笔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