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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文看着牛楚悦战战兢兢地样子，笑了：“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只是听说你那个报纸办得挺好。”
牛楚悦心头一惊，抱拳道：“回大人话，说不上好，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哼，既然还是小打小闹，不如弃了如何？放心，不会让你白白做的。让斌儿送你一个庄子，想必那傻小子愿意的很！”
牛楚悦脸色发青，低着头，“在下愚钝，还请楚大人明示。”他知道早晚会遇到阻力，但是从没想到阻力会来的这么快，而且阻力竟然来自于眼前的这个人。
“牛公子是聪明人，那就容楚某直言了。虽然你我二人都知晓你不是楚家的子弟，但是在外人眼里你就是。你的一举一动都是和楚家绑在一起的。在下不愿意因你一人的行为拖累了整个楚家。”楚文盯着他，难得的严肃。
“报纸这东西我也仔细看过了，它能把整个洵阳有权势的富商搞得团团转，或许在下该换种说法，它已经控制了整个洵阳的富商。控制了他们，哼，不就是控制了相当多的财富嘛！牛公子打的什么主意我不清楚。只是有时候，财富能买到很多东西，多到你不敢想象，多到你承受不起。”
牛楚悦咬咬牙：“何来控制之说，那些富商论权势，楚悦根本比不过。又怎么能控制他们呢？”
楚二老爷发现他眼神坚定，叹了口气，“你也不必给我打马虎眼，楚某明白你要做一番大事业。虽然现在还看不出这报纸能做到什么程度，但想来将来必定是不俗的。好东西不是每个人都待见的。很多美妙的东西在它们还是萌芽的时候就被掐断了，永远都没有长大的机会。”
牛楚悦点点头，这些道理他何尝不知，只是他不愿意就此放弃，还想拼搏一番罢了！弱肉强食，在自己还没有强大起来的时候，最简单的办法莫过于和强者合作。
“那楚大人可否助楚悦一臂之力？”牛楚悦这是在赌博。
“哈，你在开玩笑吗？和斌儿在一起久了，脑子烧糊涂了？”楚文一脸的不可置信。
“正如楚大人所言，现在的楚悦和楚家的利益是牢牢绑在一起的。报纸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全靠行船的人怎么用了。楚悦是舵手，而这船长还没有人选。”在郑法章的点拨之下，他已经明白现在正是几个皇子割据势力的时候，既然牛府都蠢蠢欲动，如此势大的楚家必然有自己的打算。他想合作的并不是楚府，而是这楚府背后的人。
楚文抿嘴沉思，在心中计算着利害关系。这牛楚悦说的未必没有道理，现在四皇子势弱，如果能有个出其不意的帮手，那是极好的。
牛楚悦抬眼观察，发现楚文仍在犹豫不决，又加了一把火。“明人不说暗话，楚悦和您交个底。商情的什么的就是小打小闹，下一步在下想办的是文学报纸，针对的是文人墨客，还希望您支持。”
楚文脸色一变，立刻站了起来，抄起桌上的茶杯就甩到牛楚悦身上，“商人也就算了，现在还妄想把读书人牵扯进来吗？下一次是不是要控制文武百官了？牛楚悦你自己想掉脑袋别把楚家牵扯上，咱们两家交情没那么厚。”
牛楚悦衣裳上面都是茶渣，头上都是茶水，破碎的瓷片还在他脸上划了长长一条伤口。但他并没有心思理会这些：“富贵险中求，这个道理相信您比楚悦更加理解。”
“何况报纸这个东西并不是您说的那么不堪，它真实、全面，能告诉天下事情最原来的面貌。他能团结百姓，启发民智。它能让无人问津的有才之人名扬天下。它能让公平正义重新降临。它是楚悦一辈子的理想。用的不好，它同样能摧毁这朗朗青天。请您也不要用控制定义它，楚悦什么都没做，只是告诉富商最想知道的东西罢了。他们趋之若鹜，那是真实的力量而不是什么别有用心。”牛楚悦越说越激动。
“那么说，和楚家合作倒是给楚家面子了？楚家当不起。”
“不，是在下太弱小了！该屈服的时候就应该低头，楚悦明白的”
楚文看着一声污秽，却站的直挺挺面无惧色的牛楚悦，心里倒是生出了几分佩服，语气也软了。只是这事儿自己还得多想想，“你先下去吧！别搞出什么幺蛾子，楚家不会帮你擦屁股。”
“是。”牛楚悦没听到答复，有些难过。但还是规规矩矩行了个大礼，走开了。
他刚走出大门，就遇见了等候着的楚斌。楚大爷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发疼。只见牛楚悦浑身狼狈不堪，眼角红通通的，像是强忍着泪。
“二叔果然欺负你了。我去找他算账。”
牛楚悦一把拉住他，“是我的错，楚大人很好。不要没搞清楚对错就去找麻烦。你们是一家人啊！”
楚斌想了想，转过身，用帕子帮他整理仪容，“衣服都湿了，快去我房间里换一件吧！”
“不了，我还是先回去吧！母亲一定等急了。”牛楚悦忙推辞，他一刻都不想多呆。
“也不差这一会儿。这么回去着了凉怎么办？”楚大爷不由他分说，就把他拖到自己的房间。
楚大爷的房间空而大，除了生活必需品，并没有多少装饰。只是墙上挂了不少名剑。牛楚悦呆呆站着了一会，发现没有椅子，只能凑合坐在床沿上。
楚斌忙差人去打热水，拿衣服。“楚悦，把湿衣裳脱了吧！穿着不舒服。”
牛楚悦想着刚才楚文的事，根本没听到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