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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的是大烩菜,农家的大锅炖的,放了大块儿的猪肉,油汪汪的很是美味,洛亦然忍不住又添了一碗,蔡明支书跟程勋说的投缘,还特地取出瓶二锅头来,两人喝了个不亦乐乎,最后还是程勋推说要开车,没敢喝太多,两人才连滚带爬的从蔡支书家走了出来。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的很了,吃完饭,蔡支书喊了名村官给他们带路,那小伙儿也是个大学生,一毕业就来了蔡家沟,天天跟村民打交道,无聊的很,见了程勋很是欣喜,两人足球篮球DOTA之类的聊了老半天,还互相留了手机号,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
小伙儿带她们走访了村里的几位老干部家,洛亦然才知道蔡支书确实没夸张,那几个老干部家里穷的叮当响,拖儿带孙的齐齐坐在大炕上,他们俩一进来就开始没玩没了的诉苦,搞的洛亦然郁闷不已,最后还是村官小伙儿帮着找人填表了事。
离开蔡家沟的路上,洛亦然很是忧伤,老半天都没说一句话,程勋就笑了:
“怎么,受打击了?”
“是啊,怎么这下乡跟我想的不一样啊,老干部们不应该高高兴兴的老婆孩子热炕头,拿着不菲的退休金,抽着烟夸我D政策好百姓生活愉快么?”
程勋噗嗤乐了:“你新闻联播看多了吧。”
然后笑着给她解释:“那得看哪里的老干部,退休干部有混的好的有差的,好的都在城里买房落户了,最不济也留在了镇上,一般回到村里的,多数不怎么如意,孩子多又没工作,那点儿退休金补贴儿女还不够,又怎么能自己活得滋润。”
洛亦然恍然大悟:“我白做了二十年农村人了,竟然还不如您个大城市来的了解民情。”
“我小时候也是跟着我爷爷在村里劳动过的,那会儿爸妈工作都忙,没空带我,一放假就把我扔回老家了,在村里跟人掏鸡摸狗上蹿下跳的,可比城市里好玩多了。”
程勋的表情满是回忆,洛亦然反而对他有了一丝亲切,仿佛瞬间拉近了关系似的,拍拍他肩膀说道:
“那你周末怎么不回爷爷奶奶家啊,居然会无聊到赖在我宿舍上网。”
“我小叔叔在燕京呢,爷爷奶奶都跟着给他带孩子去了。”
洛亦然暗自庆幸,刚刚那话一问完她就后悔了,程勋快三十了,爷爷奶奶算起来也七八十了,还好他爷爷奶奶都在世,不然就尴尬了。
程勋尽量捡平坦的地势走,车开得很慢,摇摇晃晃间,洛亦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一觉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赵家村。
“我们不先去找村主任么?”
赵家村的路还算好走,村村通工程做得不错,车一路开着,就进了村子内部,见程勋随便找了户干净整洁的人家停下了,洛亦然就很是好奇。
“不去了,现在太阳都快落山了,见了村长吃饭就不好意思付钱了,可是你好意思连着蹭人家三顿饭嘛?”
“额,你中午跟蔡支书混那么熟,原来是为了蹭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