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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晚积了一肚子的疑窦,几次想张口问姚妈妈,偏姚妈妈顾左右而言他,最后身子不适,站不稳,让茯苓扶她回屋歇着了。
白芍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喜袍,爱不释手,拿起金针要帮知晚穿线,知晚摆摆手道,“端下去收好,明天再绣,去把我的绣篓子端来。”
白芍轻眨眼帘两下,有些无话可说,默默的把绣篓子端来,瞅着里面两件小软甲,有些闹不明白了,给小小姐小少爷做衣裳什么时候不行,万一嫁衣做不好,怎么嫁人啊,姑娘怎么不顾事情缓急呢?
窗外阳光明媚,屋内,知晚坐在小榻上绣针线,白芍和茯苓远远的坐着,小声的说笑着,手里还不忘飞针走线,不时的还望一眼知晚。
外面,小丫鬟跑进来,气喘吁吁,却双颊绯红,眉间喜气不掩,喘了好几口气才道,“四姑娘,镇南王府差人送了纳采礼来,足足六十四太呢!”
“啊!”茯苓疼的一声惊叫,不顾被针扎破的手,从小绣墩上跑过来,迫不及待的问,“你再说一遍,镇南王府送了多少台纳采礼来?”
“六十四抬!”小丫鬟昂着一张明媚的双眸,意气风发,仿佛那是她的陪嫁一般。
茯苓震惊的说不出来话了,白芍艰难的咽了下口水,“有没有弄错,你确定只是纳采礼吗?我记得去年,太子迎娶太子妃,也只送了三十二抬纳采礼,大姑娘出嫁,宁国公府也不过二十四抬,太太都高兴的奖赏了侯府上下了,镇南王府送六十四抬,礼制上已经超过了皇上娶皇后了……。”
历朝历代,皇上迎娶皇后,也不过是四十八抬。镇南王府竟然送了六十四抬来,也难怪茯苓震惊的说不出来话了,小丫鬟挺直背脊,不以为意道。“皇上娶皇后又算的了什么,听府里的老妈妈说,镇南王府抬来的这些,都够娶两个皇后了呢。”
知晚也被怔住了,心底说不出滋味儿来,她并非完璧之身,不值得他这么对待,聘礼抬来的越多,她心里就越加的愧疚,知晚低头望着手里的软甲。双手渐渐的攒紧,倏然,眉头一抬,“你再说一遍,纳采礼是谁让送的?”
小丫鬟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忙回道,“是镇南王派人送来的。”
依照琉华公主的意思,越郡王是打算直接送二百四十台聘礼来,好把日子定下,镇南王觉得三媒六聘,一样不能少。所以先送了六十四抬来,而且那些东西,极其珍贵,其中一部分是越郡王这么多年找皇上要的,有些是镇南王府私藏的,小丫鬟只是远远的瞅了两眼。那翠绿白嫩的玉白菜,那半人高的珊瑚树,那紫檀墨玉观音……听说一件就抵得上宁国公府送来的纳采礼了呢。
小丫鬟吧啦吧啦细数自己看到的聘礼,知晚越听越蹙眉,不过就是一个郡王娶妃而已。这也太张扬了些吧,镇南王府富可敌国,果然不假,只怕是祸端啊!
珠帘再动,碧玉进来行礼道,“四姑娘,老太太让你去松香院一趟。”
知晚忙放下绣篓子,随着碧玉去松香院。
才走到屏风处,就听到钱氏说话了,话里夹酸带醋,“侯爷,镇南王府送了六十四抬纳采礼来,过后的纳征礼只怕更多,依照规矩,镇南王府送多少来,侯府最少也要再陪送一半,那些珍奇的宝贝,镇南王府要多少有多少,咱们侯府可没有,再说了,知晚乃是庶出,要是陪嫁太多,嫒儿在国公府如何立足……。”
不是没有,就是有,她也不愿意陪嫁,秦知嫒出嫁时,钱氏咬牙送了两件,心都直剜血了,遑论知晚了,钱氏一想到那么多的宝贝,心里就痒的发麻,只是面上不能表露出来。
琉华公主坐在那里,面带笑容,她哪里听不出来,钱氏这话是说与定远侯听得,其实更是说给她听的,让她转达给镇南王知道,知晚不过就是个庶女,不值得镇南王府这么做,可是她却觉得叶归越有眼光,镇南王有魄力,知晚虽是庶出,可才情容貌又有谁比得上,一手医术,更是治好了霁宁的哑疾,让她放下心头重担,这份恩情,岂是区区万两银子能还的?
钱氏说着,瞥了定远侯一眼,勾起唇角道,“不如让她记名在我膝下,也好有个嫡出的身份?”
钱氏心里的算盘是打的噼啪响,当着琉华公主的面这么说,好叫外人知道她这个嫡母有多贤良淑德,注重嫡庶之别,却敬重镇南王府,知晚记名之后,身份上就与秦知嫒和秦知妩相差不大了,某种程度上,也算是给秦知嫒和秦知妩做了靠山,尽管这不是钱氏愿意的,但也没办法,镇南王府无人敢惹,秦知妩再嫁,也不会超过知晚,想想,钱氏的心就憋屈。
定远侯接过丫鬟奉上的茶,轻轻拨弄了两下,鼻尖盈溢着茶香,君山毛峰上下起伏,定远侯轻呷一口,才道,“镇南王府富有,岂会在乎那点陪嫁,光是镇南王府送来的这些,就足够知晚富足几辈子了,锦上添花的东西就不必了,至于嫡出的身份,越郡王几时放在眼里过,镇南王就更不在乎了。”
他最好的女儿嫁给那么个纨绔郡王,还陪送两个外孙,要定远侯说,就是整个镇南王府全部送来都不够,不过镇南王也很给面子,这纳采礼不是纳后的礼制,是娶太后了,只不过未来皇帝是陪送罢了,一想到那两个小外孙当做添头送出去,定远侯就有种想吐血的冲动,要是可以,他还真想自己养着,他真担心镇南王再养出来一个越郡王,那大越就危险了。
定远侯这一番话,着实不像是个疼爱女儿的父亲说的出来的,钱氏怔住了,琉华公主也纳闷了,包括站在屏风处的知晚,钱氏不可思议的看着定远侯,虽然早些年她也为了讨好定远侯,说把知晚记名嫡出。可是每回定远侯都含糊了过去,但是这一回,钱氏不懂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是宁国公府,嫒儿受了委屈,她都没法帮着,何况知晚嫁的是镇南王府,要是真欺负知晚,他就是有心也无力,给知晚一个嫡出的身份,也好让她少受些委屈,侯爷竟然回绝了?
琉华公主想的也是这样,多少庶女都巴望着记名在嫡母名下。难得嫡母主动提,定远侯竟然不愿意,不是说知晚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吗,连嫡出的都比不上,怎么会这样?不记名嫡出也就罢了。连陪嫁都不用准备多少,那话听着怎么还透着对镇南王府不满?
琉华公主把手里的茶盏搁下,笑道,“越郡王真心想娶知晚,这不用我多说,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他向谁低头认错。王爷对她也很满意,特地叮嘱我,只要世上有的,只要知晚张口,镇南王府一定不遗余力送来。”
听到这一句,定远侯的脸色好看多了。他的要求不多,只希望镇南王多约束点越郡王,被欺负了知晚才好,琉华公主听得直笑,“侯爷大可放心。我瞧谁欺负谁还说不一定呢。”
知晚听得脸颊绯红,轻抹了抹额上的汗珠,这才迈步进去,才走了两步,坐在琉华公主身侧的霁宁郡主就唤道,“知晚姐姐。”
钱氏的眼睛再次凝了起来,好一个不讲规矩的郡主,哪有郡主向一个庶女先问好的道理,亏得琉华公主还是皇上胞妹,竟也不管管,钱氏心里这么想,眼睛却扫视知晚,只见知晚淡淡的笑着,从容不迫的上前,挨个的请安,才与霁宁郡主说话,“听郡主说话,郡主的嗓子又好了不少呢。”
霁宁郡主笑面如花,连连点头,“太医说,再有十天,我就能跟寻常人一样,可以唱歌,也可以放声大叫了。”
要不是不能泄露知晚会医术的事,她真想好好福身道谢,她实在忍不住了,她是世上最好的姑娘,越哥哥是世上最好的哥哥,唯有她配得上越哥哥,她就知道自己在卧佛寺扔的姻缘牌砸到她不是意外,是命中注定,自己扔了不下十次姻缘牌,从来没有扔到树上过,最后偏偏砸中了她,可见越哥哥与她才是天生一对。
琉华公主听霁宁郡主迫不及待的告诉知晚,知道她们关系,也忍不住嗔怪道,“前儿芙蓉宴,你知晚姐姐帮你求越郡王出了不少主意,你还不好好谢谢人家,还有烟花。”
霁宁郡主一拍脑门,笑的歉意,责怪知晚道,“你怎么不告诉我烟花那么贵呢,一千两银子才能买两个。”
知晚微微错愕,一千两银子才能买两个?那厮是不是心太黑了一些?最少也能买三个吧?
秀儿忙递上三千两银票,霁宁郡主亲自塞到知晚手里,知晚忙道,“不用给我的,烟花是越郡王买的。”
霁宁郡主撅着小嘴,假装庠怒道,“你们怎么都不爱收银子啊,越哥哥说以后他的都是你的,不收我的银票,让我给你,你也不收,那我给谁?”
知晚,“……。”
那是开玩笑的话啊,他怎么能这样回霁宁郡主呢,她岂不是真成土匪了,知晚怎么好收呢,还没嫁呢,就开始管人家的钱了,这是绝对绝对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