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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秦出了家门,雇了辆牛车,直奔天香楼。清晨客人不多,他直上了二楼,捡了雅座,要酒要菜,小二上前来赔笑:“公子,这会还没有酒菜,要不公子随便吃点什么先垫垫?”庄秦道:“有什么上什么吧。”店小二忙应去了,转眼给他送上来一碟馒头,一碟咸菜,一壶玻璃瓶装的冰镇的葡萄酒。庄秦一边吃馒头一边喝酒,看窗下街面上人来人往。
酒喝到一半,他看见了好友谢均,李沁二人一同也往天香楼上来,忙冲他们大肆招手,很快三人便同坐了一桌,谢军和李沁都并不饿,一人也叫了一壶葡萄酒。谢均与庄秦同在太子李顺的东宫任过职,李沁则是庄秦的妻弟小舅子,庄秦同李氏关系一般,但同李氏兄弟的关系都不错。谢均同李沁喝了一口酒,也都好奇问他:“听说你带了个人回来?”
庄秦讳莫如深的嗯哼了一声,谢李二人看他敷衍都推他:“你快别卖关子了,说说呀,是个怎么样的人,带出来给咱们瞧一瞧,你能看上的人铁定不差。”李沁年才十六,谢均等人称他是小友,这位小友除了长得高块头大,生得一张好脸,有点才华会写两首歪诗,基本一无是处。吃喝玩乐,凡是享受他都会,凡是做事他什么都不会。虽说是庄秦的小舅子,他此时却一点也不晓得为自家姐姐担忧,反而只是好奇凑热闹,还跟着谢均起哄,一定要看看他姐夫弄了个什么宝贝美人回来。
庄秦看这小舅子只顾看热闹,无奈叹气:“我要把她带回家去,你姐姐的脾气能拿刀砍我,你还起哄呢。”
李沁道:“多大点事啊,那你把她弄谢均家里去,让我们看一眼嘛。”
谢均是个怕老婆的,一听这话就急了:“哎哎,这可不行,我家里也有夫人。”
李沁就开始做他的思想工作,庄秦就一边抿着酒,露着两只眼睛观察他二人,半个时辰之后谢均被李沁说服了,不情不愿的答应了这个提议,庄秦大喜:“这样好,我本来想在外面弄个宅子给她,可是一时又拿不出许多钱,就先放在你家。”
谢均道:“说好了,一个月,至多一个月,我家里也不方便,养着这么个人,叫什么话。”
庄秦跟李沁都大乐起来,三人立刻出了酒楼,又雇了辆车,直接去了城北大营,所有的俘虏都在这里等候发落。李沁有令牌,叫来一名军官引路,便将他们带去了战俘所在的地方。空旷的地面上拦了三道拒马,拒马里面便是俘虏们,全都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站着,被分列挑选,李沁瞧着脏的很,他有洁癖,便不肯去了,庄秦同谢均一同上前去找人。
云鎏站在最后,小狗子哭的厉害,她哄不住,生怕小孩的哭声会引来麻烦,急的舌头都要冒泡了,庄秦隔着人群看见她了,忙指给士兵:“就是这个。”两名持着武器的士兵上前去,很快便将她带上前来。
云鎏看着站在面前的庄秦,嘴巴张了张,又闭住了,没说出话来。
谢均倒是看的挺有趣:“叫什么名字来着。”
庄秦打断他:“你又不要她,你就别问了。”问士兵道:“这个人我要带走。”
谢均不情不愿闭了嘴,这边士兵回答庄秦说:“大人,这个女奴,赎走她要二十两。”
庄秦没带钱,扯了扯谢均说:“拿点钱出来。”
谢均翻白眼:“刚才还不让我问,现在找我要钱,没有。”
庄秦道:“快拿出来,咱们两位大人拿不出二十两银子来,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我骗你做什么,真没有。”谢均将袖子口袋翻给他:“真没有,不信你瞧,那壶葡萄酒还是你付的钱。”
庄秦被他这寒酸样气到了,放下这边,到后面去找李沁。太阳晒的很,李沁怕热,钻进了牛车里,横着身体,一手拿着车夫的帽子扇风,一手握着一杯不知从哪里得来的西瓜汁正喝的畅快,庄秦两手撑着马车门:“爷,能不能借二十两。”
李沁收回架在车门上的长腿,直起了身,惊讶道:“找到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