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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们曹小民一下子想起了在另一个时空看到的那些文艺作品,各个抗日根据地里战士都在干农活,好像都有个什么政委给大家讲道理还有那么一两个漂亮的女同志让大家搭配起来干活不累……曹小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他在村里看到的那些抗战宣传标语那么不伦不类了,两手干活啊,一边战斗一边内斗呢
可惜身边一个脑子好使的人也没有,曹小民吃过饭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管怎么内斗,大敌当前,在民间做动作,让抗战部队人员得不到补充,转进或者败退下来的部队得不到民众支持,这样的内斗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吗?难道不是破坏抗战吗?……这样的情况发生了,就在自己的战区,难道自己不应该出手去制止吗?
脑中不时出现蒋介石的密令,那封让他查察五十七军中和苏北地方上关于共产党活动的情况以及以极端手法处理的最高授权的密令,同时因为穿越人知道些这个时代的人不知道的历史发展的结果,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曹小民辗转反侧无法成眠。到了半夜里,还精神得很的他却已经得到“鱼叉子”的通知,要启程了。
行军的休息绝不是晓行夜宿,而是在晚饭过后休息一段,在半夜里空中最安全的时候起程,曹小民一行人又开始披星戴月往宝应赶。地图上看上去是很近的一段路,但是走起来却异常困难:道路因为准备战斗而都被破坏了,为了避免遭到鬼子飞机和特工部队的袭击,曹小民他们没走主干道,这使他们在路上要不断地渡河,经常为了等船浪费时间。
心中装满了东西,曹小民更是显得沉重,完全陷入到思考中的他一点都没有考虑路上的情况仅仅是在想着如何在两党的斗争夹缝中凝聚更多的力量抗战。(书友们不必在书评区争论,小说中描述的苏北农村共产党组织的抗战宣传和当时的一些破坏国民党反动派后勤的工作都是在当地各处文史馆随手可以查到的资料,见诸老**的回忆和一些地方年鉴都有……)
“前边就是高邮了,到了高邮休息一个白天到了晚上有汽车,当晚就到宝应了……”渡过了最后一条河流,天色已经微明,“鱼叉子”舒了口气。
听“鱼叉子”这么一说,曹小民才抬眼看看四周,在晨雾和细雨中显得深沉幽静的高邮湖就在左手边上隐隐可见。和瘦西湖那深深的内蕴不同,高邮湖少了些怦然心动的感觉却多了几分朴素,不像神秘端庄的**却更像一个母亲。落在她怀里的细雨已经不显得那么凄楚却更让这一汪碧水显得安详,远远看着,竟会让人忘掉了漫天的战火和那盈野的尸山……
要是没有战争,我们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是仙境啊曹小民暗暗感叹……
但是战争的痕迹马上就出现了:没走多远就看见两个“稻草人”在路边看着他们,两个老百姓,一个是个老人一个是个小女孩。
他们的身上披着麻布,也许因为寒冷也许是因为家人刚刚去世;但是他们鞋头的红印子说明了他们是属于后一种。(在南方布鞋头印上红印子披麻是直系亲属去世的标志)在两人的腰间都别着一个油布包,油布包里留着一截油布搓成的绳子——这是一种防潮防水的炸弹,一拉就爆,又是两个决定留守的百姓。
“那个小女孩还那么小,最多十一二岁吧?”曹小民扫了一眼,很是于心不忍。
“鱼叉子”早就看明白了,马上就跑上去和那个老人家聊起来,但没说上两句就看到老人很激动地一手抓着炸弹引信一手搂过小女孩骂了起来:“……你们这帮禽兽,抓了我苦命的孩儿去当炮灰还想骗老头,祸害老头孙女?快滚,老头和你们拼了……”
老人家一边说着,看得出额头上青筋暴露,不是光威胁的样子,一旦情绪失控是真的会拉炸弹的
曹小民听着老人的痛骂,铁青着脸心中哀恸着:他从来没试过这让不被信任,连那些在苏州救出来饱经鬼子摧残的妇女都不曾这样他知道是什么造成的这样的情况,他觉得一定要做些什么……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