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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军队到民间去走一趟,你会发现我们这个民族能坚持到胜利,靠的并不是那些英雄轰轰烈烈的牺牲,而是那些无处不在的,不为人察觉的小人物的牺牲,有时他们的牺牲是那么的简单,仅仅是断了自己的生计……摘自《我的抗战回忆——曹小民》)
已经在芦苇荡子里走了很长一段了,曹小民他们还没碰上一个人,活人。死人他们见到了两个,两个被杀死的日本人——被脱光的身体很明显看出右肩窝有长期被枪托磨出的印子、手上也有用枪的老茧但是脚上却没有穿草鞋留下的特殊老茧。很显然这两个都是日本士兵,他们的衣服也被脱去了,冷冰冰的尸体被遗弃在隐蔽的苇荡子里。
这让大家很头疼:如果他们穿着国军服装,在敌后一旦遭遇鬼子那就没机会用日语先糊弄对方然后偷袭,连脱身也很困难;但如果他们穿上鬼子的服装,要是不巧被暗地里盯上的游击队袭击,那就死得冤枉了。游击队伏击鬼子通常都是瞄准了打一枪不管死活就走,那样就算没打中他们任何人,枪声也说不定会惹来祸事,他们可不像本地游击队那么熟悉地形可以在芦苇荡里溜掉;如果被打中了谁那就更惨,他们可就更难走得了了。
飞机在苇荡子里迫降的时候,那巨大的冲击力被软土吃住了轮胎,一飞机的人都狠狠地撞了一下,曹小民当时便被撞晕了过去,等他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没好的伤患又有些渗血,身上都在隐隐作痛。
在飞机头的驾驶舱里,一个士官就这样颈骨骨折死了,谢留申科经验比较丰富躲了过去,但原本就有两处骨折的他这一撞之后胸肋和右手又多了两处骨折,已经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了,只会看着曹小民呻吟。
其他人好些:张秋山头撞破了,掉了颗牙齿,嘴唇烂了一片,但鼻青眼肿的他其他地方没什么大伤。另一个士官没那么走运,好像是腰闪了,能走,但跑不动,一瘸一拐的。修女因为撞在他身上,情况也没什么大碍,现在修女是他们当中最健康的一个。
他们用军用帆布和降落伞绳、飞机里的木架子做了一个担架,现在抬担架的是修女和张秋山,士官跟着一瘸一拐,全队唯一的武装警戒人员竟是半边身伤势还没好的曹小民。如果遇上鬼子,能够装死拉上一两个人上路大概就是他们最好的战绩了。
从南京起飞后,飞机根本飞不高也飞不远,为了不做太多的浪费航油的动作,谢留申科就一直把飞机往东北面飞,并没如鬼子料的向西或者西南、西北三个方向。但飞机也确实伤得太厉害了,飞过长江后一直危危欲坠,等飞过灵岩山之后竟然连逆风飞行都已经极为困难了,最后只能在北风的吹送下半滑翔地变成像东南方飞,很快就不得不迫降了。这样的一个诡异航线反而鬼使神差地躲过了所有鬼子的飞机,竟无一架能够拦截成功
鬼子后来也明白这架飞机一定是迫降了,但是地点在哪大家也无法判断,这些天很多地方都在大搜索,却始终漏过了南京仅仅一江之隔的东北方仪征西郊
这支在南京掀起滔天大事的小部队,现在已经到了苦苦支撑的边沿,他们如果碰上鬼子搜索队也许根本无法抵抗,连还击的力量也没有,但是就像他们能够鬼使神差躲过鬼子一样,运气始终在他们这一边。
因为要确保运输线的安全,在苏北一带的鬼子部队人手又少,所以在仪征这一带鬼子不光没有派出巡逻队去搜索而且部队还全部集结了,要不就在公路和主干河道边沿警戒要不就到了运输队里随队护卫。
枯水期的河道运送物资也困难,船只除了河道中间最深的航道根本无法行走,他们很容易会被袭击:只要一个水性好的人带上足够多的烂渔网缀上石块,顶上加上浮子让这些烂渔网能够悬浮在主航道上,鬼子的汽艇和机帆船就会被绊住。排头的一条船被绊住了,其它的船也就无法通过了,除了派人到水下排障外没有任何办法。至于走陆路也不行——鬼子没那么多交通工具
为了无声无息把部队调往淮河前线,苏北一带的鬼子早早就把汽车调走得差不多了,到后来整个皖东的地面都被破坏掉后,这些汽车就成了废铁,既无法在前线很好发挥作用也不能回到后方加强运输。而鬼子的牲口驼队除了大部分也被调往前线被中国军民大量毒杀外,就算活着的也无法短时间内回来,而本地剩下来的那些骡马连用来到乡村去征粮都不够,更别提用于支援前线走长途了。这两天开始,发生在皖东一带的毒杀运输牲口的袭击也开始在苏北忽然盛行起来,鬼子的骡马运输队更是几乎被瘫痪掉。陆路上的运输现在鬼子竟然主要依赖民夫
鬼子嗜杀,但在这一段时间却各部都收到了命令:除非是武装抵抗分子,不许杀害一般老百姓,如果武装抵抗分子比较老实驯服,也尽量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