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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上电话时胡悦宁的耳朵里还在流窜着热气,她想了一下翻出了杜娅茹的电话拨了过去。
杜娅茹乐哈哈的声音很快响起:“哎哟喂,千年等一回事啊,大惊喜啊,胡悦宁同志,你居然会主动联络我…”
胡悦宁的语速很快,她说道:“关于翟焯的事情我已经想过办法了,有用沒用我也只能这样了。请你转告他,让他家那位太后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我很烦她。就这样,再见。”
其实,她给杜娅茹去电话,纯粹是死马当活马医,或者说是“牵怒”…完全忘记了,杜娅茹又不是翟焯家什么人,当初若是荣绒真的嫁给翟焯,她杜娅茹也最多叫翟焯一声“表姐夫”罢了。
不过,杜娅茹的确也有翟焯的电话号码,且平时与他的关系也算不错就是了。
杜娅茹哎哎的叫道:“别挂别挂,我可沒得罪你啊,咱们俩可是好姐们呀。”
胡悦宁沒好气的说道:“行了,老娘躺医院时,都沒见过你这个好姐们的人影,有异性沒人性的…”她知道那段时间,杜娅茹被她家老子指派到法国参加一个短期培训去了,回來之后自然第一时间是和时俊厮混在一起了。
杜娅茹笑道:“我知道我不好,这不是爱情真伟大么…你可是过來人啊,多多包涵则个啦,大不了下次晶悦,我请…”
“两次晶悦…不然你就不是什么好鸟…”胡悦宁坐地起价。
“成交…我是不是好鸟无关紧要的事,我反正也沒那更玩意儿,翟焯可是好鸟啊。他可是下了死命令的,不准我们骚扰你,说从前都是他的错,现在的报应也是活该。他家那个老太婆打电话给你纯粹是她发神经,她一向这样,你也是知道的。”
胡悦宁明明知道杜娅茹的话做不得准,可是心却还是被她的话给搅乱了。
她定了定神答道:“好了,你也不用忽悠我了,我也沒什么大能耐,能做的我都做了,我这人直肠子你也知道,要是你还记得过去的交情的话,趁早别來烦我。再见。”
接连挂断了两个电话胡悦宁不免有些心浮气躁,偏巧刚才翟母打过來的那个电话此刻又拨了进來,胡悦宁想也不想就按了挂断键,她下意识的拨通了元卿的电话,但是元卿却沒有接听,胡悦宁暗想也许他正在开会,这几天元卿一直都很忙。
翟母的那个电话号码再次又拨了过來,胡悦宁有点恼怒,她狠狠的按了接听键然后大声的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还有完沒完?”
“是我,阿宁。”电话那头传來一把低沉而又陌生的男声,“我是翟焯。”
胡悦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不知道怎样的回答才会显得自然。
她猛地拿开了电话又迅速的按了挂机键,接着是关机键。
虽然这样的做法很驼鸟,既显得很怯懦又显得很矫情,但是她是真的害怕从翟焯的嘴里听到令人难堪的词语。
窗外是一片灯火辉煌,胡悦宁却突然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她一直都很努力很认真的去生活,但似乎总有不和谐的插曲找上门來,麻烦事儿好像是永远都甩不掉的标签一样贴在她的额头上。让她有一种错觉,好像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踏上不归路似的,也不知道是从哪个环节开始出的错,一步错步步错。
胡悦宁倚在沙发上,掰着手指数着自己的过往的点滴,她四岁上幼儿园,六岁上小学,十一岁上初中,十四岁上高中,十七岁上大学,如果要填写简历,那么胡悦宁的经历和别人的也沒有什么不同,所有的区别无非就是有的人的学校比她好有的人的学校比她差,如此而已。
但是所谓的个体差异,胡悦宁却是很早就知道的,因为她的内心里一直都揣着恐慌,这种恐慌似乎就是从老爷子为了李美华和那个野种要和老妈离婚开始的,特别是在玩疯了的那个间隙里。所以胡悦宁一直都很忙,她忙着做很多事情,她忙着填满时间的空隙。
这种情况一直到她终于离开了家,直到她在大学里遇见翟焯。
大学里,除却大一半年和大四半年,期间有整整有三年的时光,胡悦宁是快乐的。
现在看來,这点美好的回忆,胡悦宁只怕也是留它不住了。因为翟焯他极有可能要亲自來下手了。
胡悦宁忽然仰面笑了起來,感觉自己就好像一个笑话似的。
在厨房刚炖好汤,准备叫她先吃饭的阿姨顿时离她三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