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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转身,胡悦宁就瞄到了远处元卿大伯元洪墓碑前的一抹白色。她微怔,然后不由自主地走过去。
纯白色的风车菊,以前元卿带着她來看过一次元大伯,当时他也带了一束风车菊,不过现在墓碑前只有寥寥一朵,看起來有些萧瑟,而花瓣上还有几滴露水,显然这两天内有人來看过他。
不论是元卿带來的一束,还是现在这么的一朵,都是纯白色的风车菊,看來元大伯是真的喜欢这种花呢,默默却又高洁的。
那这一朵是谁送的?不太可能是元卿,且不说元卿最近沒有什么时间來墓园,就算他有时间也必然会带一束而不是一朵。这样精致的包装和品位,看起來像出自女人的手笔。难道是o那种大大捏捏的性子,也不像是会在这即不是清明节也不是祭日的寻常日子里跑來送花的人啊…
恰时,遥遥走过來一个墓园的看管阿姨,看管阿姨手里拿着一个白瓷胖壶,看到胡悦宁后顿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后,她发现胡悦宁似乎不像來祭拜的,便走过去将元洪墓前的几个酒杯里的酒倒了,然后再斟满。
见看管阿姨利索地做完,转身要走,胡悦宁的脑子一热,连忙喊住她,“阿姨,冒昧问一句,您是这位元先生的朋友吗?”
看管阿姨摇头,“不是啊。”
“那您这是……”
“哦,有位小姐每个月给我一千块,让我每天都给这位先生的斟酒喝,说是这位先生生前很喜欢喝酒,睡前不喝两口都睡不着,怕到了下面沒酒喝过得不开心。我也弄不了什么好酒,只弄了些普通的二锅头。”
胡悦宁很震惊,“什么样的小姐,您能给我形容一下吗?”
管理阿姨警惕地皱眉。
胡悦宁也知道她在顾虑什么,于是立马解释:“我是这位先生的侄媳妇,因为出了意外在病床上躺了很久,所以一直沒什么机会來看这位大伯父,所以您可能觉得我陌生。”说完塞了张一百块到管理阿姨手中。
管理阿姨想了想,似乎觉得说了也沒什么大不了,便道:“那位小姐长得很高挑,一米七几这样,身材很好,模样沒看清过,因为她戴着大墨镜,不过应该很漂亮。”
“那位小姐有说她是我公公的什么人吗?”
“沒有。”说完,管理阿姨便走了。
胡悦宁皱眉想了想,突然觉得脑袋不好使了,怎么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她走回外公王正淮的墓碑前时,元母刚好烧完纸钱,正站在那里看着墓碑一动不动的,看起來非常安详。一阵风刮过,撩起了元母身上的披肩,胡悦宁忙过去给她重新拉好,元母被她这么一动才从愰然中醒來。
“妈,其实我想说的是,外公他其实有三个女儿,屹嶙峋都是他王正淮的女儿…”胡悦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这么感性了起來,这句话完全就是不经大脑,脱口而出的。
说完她心里有些不安,因为不管是外公也好,还是眼前的这位婆母,都是她的长辈,她刚刚居然沒大沒小地直呼人名了…
元母将视线调回到胡悦宁身上,定定地看了看,眼神温和而慈爱,看得胡悦宁越发不好意思,微垂下了脑袋,心里吐着槽,叫你说话不经大脑,都不知道在脑里过一过的,这下好了,要被婆婆说了…却是不想她拐着元母的右手被元母拍了拍手背,“傻孩子,妈这把岁数的人了,什么早就想明白了…”
话虽是这么说,元母却沒有告诉胡悦宁,刚刚听了她的那句话,自己的心里顿时豁然开朗。人说“老小”,这人啊一旦老了反而越來越像个小孩子了,有时会无理取闹,有时会和自己闹别扭和较真儿,其实说到底,也只是怕寂寞罢了。r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