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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琪就觉得奇怪了,她可是亲身参与过与宫小姐的交易,可听这馄饨摊主的口吻,他好似知道的比杨琪还多。
该不会是以讹传讹,或是空穴来风吧,又或者是他听了谁们说三道四后,断章取义又瞎编乱造了另一个故事?
听他滔滔不绝,看他口若悬河,杨琪忍不住打断他,“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见杨琪不大相信他说的话,馄饨摊主有些急躁了。他手按住桌子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到摊子前,比手划脚唱大戏似的甩手道:“昨夜里,宫太守带兵就打我这摊子前经过,直直的就往鸿翔客栈去了!”
昨天夜里宫太守带兵去了鸿翔客栈?
既然是馄饨摊主亲眼所见,应该是不假。
杨琪的心情越发沉重,她竟然对此事浑然不知!
“宫太守带兵,可能是去迎驾吧,不是说昨儿大辽的于越到咱们中京城了么。”
杨琪这话无半分包庇宫太守之意,她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不是捕风捉影去听信个人的一面之词,哪怕是他说得天花乱坠,也不想去冤枉任何一个人,不管那人性善还是性恶。
馄饨摊主笃定了宫太守就是昏庸无道,“那哪是去迎驾的阵仗,连个轿子都没有,气势汹汹的就往鸿翔客栈去了!”
他这话听着像是强词,但不无道理。
真相究竟如何,只有找当事人问问去了。
吃了馄饨,杨琪在街上溜了一圈,看天色渐晚,就打道回客栈了。
鸿翔客栈外依旧有重兵把守,客栈内早早就灯火通明。
大约是忙碌了一天,疲惫的人老早就去歇息了,大堂之内瞧不见半个人影。
杨琪在门口鬼鬼祟祟,徘徊了许久方才硬着头皮悄悄进了去。
她蹑手蹑脚还没踏上楼梯,就听楼上传来一声训斥——
“还知道回来!”
杨琪头皮一紧,心里暗叫倒霉,但也知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打碎耶律斜轸的三阳佩之事早晚会败露。
但她没想到耶律斜轸这么卑鄙,居然这么快就跑到安隐面前告了状!
杨琪抬起头,嘻嘻一笑,软软甜甜的叫了一声:“干爹——”
安隐冷着脸孔,丝毫不为所动,“跟我到大王面前认错!”
杨琪从没见安隐露出过这么严肃的神情,心里头多少生出些忌惮来,可她又实在不想看到耶律斜轸那张脸。
“我又没错,干嘛要去认错……”杨琪嘟嘟囔囔小声抱怨道,尽管做贼心虚,可这张嘴是死活都不肯承认自己的过错了。
以为他眼睛不好使,就当他也是聋子么!
安隐立在二楼木栏边,勃然大怒之下一掌落在了木栏上,只听“嘭嗡嗡”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几缕灰尘被震落到楼下。
瞧杨琪吓得瑟缩着脖子,他的怒气有增无减,呵斥比方才还厉害了些许,“你没错?那三阳佩是怎么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