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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黄灿的马车装上一批新做的交椅和布垫,马道正和他的娘亲坐在马周的车上。马周带些过冬衣服,一行四人高高兴兴出发,直赴茌平县城。
一路上,马周淳淳指导马道正,在茌平经营交椅的秘决。天官的老婆吕氏偶尔提个问题,并不多嘴多舌。
在新手马道正眼中,论年龄,马周比他大不了几岁,论出身,俩人都是农户,都在马庄生活十几年。马周却做了他做梦也梦不到的事,又是为什么呢?
因此,在马道正眼中,马周就是神一样的存在。马周交待的话,他一字不落听到心里去,暗下决心,向马周看齐,不能丢了父亲精明一世的脸。
一行人来到市坊,黄掌柜帮忙,把交椅搬到店内,然后回他的粮食店去了。
忙完以后,马周给李白璧和马道正等双方做了简单介绍。
见到新来的马道正和吕氏,李白璧表情仍然不咸不淡。他们两人来这里,虽然是代替他经营交椅店,他面临失业的危险也不动声色。李白璧分析,马周这样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至于怎么安排他,李白璧无所谓。流浪半生,他已习惯了流浪生活,大不了继续天南海北,居无定所而已。
马周交待李白璧,用十天或一个月时间,教会吕氏和马道正熟悉交椅店的经营情况。然后,收拾行囊,准备去博州郡。
一听去博州郡,李白璧眉头微皱,表情不爽。吕氏和马道正还在一边,他没直接说出来。所有事情安排差不多,他把马周叫到无人之处,郑重表示:“我在茌平呆久了,不愿去博州。你想经营新店,让吕氏二人到博州去,岂不更好?”
马周明白,他给自已撂担子,不愿意离开茌平,其实是不愿离开郭小丫。便劝他道:
“有两个条件需要你到博州郡去。第一:你年龄大,经营交椅店时间久,经验丰富。与马道正母子相比,你更胜任这份活计。第二:郭府客人被杀,郭化元正穷追不舍,眼前危险重重。对你来说,茌平绝非久留之地。到博州去,一切困难则迎刃而解。”
这番话使李白璧心有不满,睥睨马周一眼,怒道:“在你眼中,郭府客人被杀,笃定是我下的手?空口无凭,谁不会说啊?我还想指正是你杀的!”
“咱们都是聪明人,不说糊涂话。是不是你动手杀的,我心里当然有谱。改头换面的秘技,只是你一个人懂?假如不是你下的手,那么好吧,敢不敢用醋洗屁股,使伤口现出原形?”这次马周没给他留情面,以冷冷的语气回道。
“屁股,屁股,又是屁股!”
李白璧像雄狮发怒,低声咆哮道:“总提屁股的事,换个花样行不行?实话告诉你,就是我下手杀的人,又如何?郭化元本领通天,早就该查明真相,把我抓起来。时间这么久,他还没有动静,他就是一个浓胞,永远查不到我头上。我离开茌平,不是做贼心虚,不打自招?想让我离开茌平,你想都别想!”
竟然毫不隐晦的承认是他下的手,这是马周始料未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