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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太阳从东方升起,薄薄的迷雾弥漫在上阳城的每一个角落。鸡鸣三声过后,炊烟升起,叮叮咚咚的声响不绝于耳,如同静止的画面活生生的动了。
“卖煎饼喽!”挑担的老汉走家串巷的吆喝。到了临京华街口,看到一个身穿藏青色直缀、长相清俊的男子,虽然面带疲惫之色,可目光柔和,“俊小伙,要煎饼吗?”
“呵呵,老爹,与我十个煎饼。”
“好嘞!”
老汉麻溜的从棉被盖下数了十个又圆又大,上面芝麻多的,给了这个年轻人。“俊小伙,我家的煎饼最好吃了,你吃过一回就知道。”
“是、是”男子面带笑容,接了煎饼,之后慢悠悠的穿过整条街,来到风尘仆仆的车马队中,将十个煎饼分了。
领头的男子年过四十了,一点也不客气的接过来就咬,道“没想到我袁成欢也有这一天,几文钱的煎饼吃得跟绝世美味似的……”
心有戚戚的不止他一个。
想到这一路的辛苦,众人都道,“原以为不过走一地勘察一番,跟当地官府吃吃酒,就完了。没想到文兄带我们真的穿过‘虎啸峡’,‘惊龙滩’,把寒江最惊险的地位勘测完了。”
那位被老汉成为俊小伙的谦逊道,“文某身负皇恩,自是不能辜负陛下的殷殷期望。寒江水位屡屡上涨,听闻赵国境内今夏险些又爆发洪灾。若不能及早治理,只怕日后受灾的就是我齐国。”
众人同时轻叹一叹。一旦洪灾爆发,再无安居乐业。自己等人虽然历尽艰险,险些就命丢了,但也算为国尽忠、为民尽责了!
不久,京华街对面的五城兵马指挥司里跑出来几个小厮,喘着气道,“陛下还在早朝,命各位大人先回家沐浴更衣,等午时之后再进宫觐见!”
众人听了,齐齐感怀陛下的隆恩,牵着马,拖着疲惫的身躯各自家去。
文某人身边只有一个贴身小厮,漫步向文府走去。
敲开了大门,只见门房大惊,惊之后欢喜极了,高声道,“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原来这位面相清俊的男子,竟然是西府文老太太的长子——文冲。
随着这一声称呼,整个文府都欢腾起来。
足足五个月了,西府内只有一群后宅娘子,一个成年男子也不在——大老爷文冲奉皇命外出公干,二老爷文仲则是游历天下,十天半个月也不见一封书信。
如今大老爷回来了,可算有了主心骨。
门房小心翼翼的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六小姐金钗生辰,长乐公主驾到,还送来生辰礼;五小姐病发,被郦大夫接出去两回;五少爷一直在商夫子门下读书,不问闲杂事余,只做主了两件事,一是将大理寺钱提刑官刘封的嫡女买做丫鬟,二是让六少爷的生母云姨娘从庄子上回来。
倒是老夫人……
门房斟酌着,将南山寺看相引发的种种后续,都跟文冲如实说了。
文冲听完,皱着眉,沉思了片刻。随后才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是。”
门房松了口气,忙不及的下去了。
文冲大踏步走过穿堂,转过月亮门,来到内宅。只见母亲文老太太,并秦氏,以及文玉卿、文素卿、文梦卿几个女儿都等着他,笑容越发温润可亲,撩起下摆,“不孝儿回来了,让母亲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