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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茬接一茬的打击把姜原整晕了,炎热的七月天,姜原却觉得后背发凉。
她抬头直直地睁着帝喾的妈妈,只见她薄唇上下翻飞,眼角尽是鄙夷之色。
简狄和庆都站在一旁给姜原使眼色,让她不要往心里去。
如果换作平时,姜原火爆脾气一上来,绝对要她好看。但是现在,她心力憔悴,再也没有心思去跟她理论,全身软绵绵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是一种痛苦到无可耐何的极致反应。
帝喾剑眉倒竖,在眉心拧成一个“川”字,他把姜原交给简狄,满脸杀气地瞪着他的母亲,拳头拽得紧紧的。
帝喾的妈妈瞳孔往后缩了缩,她还没见过儿子如此对待自己,心下也有一些慌张,但仍摆出一付长辈的尊严,她也站起来厉声说道,
“你不要瞪着我,我也是为你好。你知道外面都说你什么吗?说你不是男人,不会生育。还说你勾结外人攻打自己部落,总之,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如果你再不和她一刀两断,日后你还怎么当部落大首领?儿啊,为娘也是为你好啊!”
说着,帝喾的妈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抽泣着。
帝喾见母亲要死要活的样儿,更是不屑,他愤怒地说:“这一辈子我只想跟姜原在一起,至于什么部落大首领谁爱当谁当去。”说完后扶着姜原就要往外走。
帝喾的话一出,大家都惊呆了。
帝喾的妈妈生气也不是空穴来风,她们跟一大堆妇女在一起做女工。以前是多么风光啊,可如今以熊师长为头的几位长舌妇总在风言风语地说道,这能不让她生气吗?这气往哪撒,自然只能找姜原。
听到帝喾竟然要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大首领的位置,帝喾的妈妈更是悲从中来。哭得呼天抢地,“俊儿他爹,可怜你死得早啊!也不管管你这不听话的孽子,这日子没法过啦,我还不如去死了算了。”
帝喾的妈妈说完就要往柱子上撞。
简狄和庆都一左一右赶紧上前拉住她,把她重新扶回凳子上。
帝喾受够了母亲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他理也懒得理他,仍然扶着姜原往外走。
姜原很感觉帝喾对自己的一往情深,但他能为自己考虑,自己又何尝不能为他考虑呢?
姜原挣脱开帝喾的掺扶,紧走到婆婆身边,扑通一声跪下来,“老夫人,您好好保重身体,我不配做您的儿媳妇,就此别过。”
姜原泪已流干,她以一个外人的口吻跟婆婆说话,连“妈妈”都改成了“老夫人”,以此来和帝喾划清界限。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逼你。”帝喾的妈妈一听姜原如此说,心里对姜原倒也有几分佩服。
姜原的脚步好像在打飘,她没有勇气看帝喾一眼,径直朝院外走去。
帝喾心慌慌,追上前来要和她一起走,姜原伸手一挥,有气无力地说:“喾喾,你为我做得够多的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说完,牵了那匹乌骓马朝桃树下看了一眼,翻身上马像一阵风似的往外飞奔而去。
帝喾越想越不放心,他牵了另一匹马就要追赶而去。突然,听到庆都大叫:“婆婆,您怎么了?您可别吓我们啊?”
帝喾回头一看,母亲晕倒在地上,他狠狠地扔了马绳,大步流星地走到母亲身边,把她抱回房里。
帝喾的妈妈见帝喾终究没有追出去,这才放心地闭上眼睛晕躺在床上。
姜原骑着乌骓马往毫都城门来,她脑子一片空荡荡,只想着和父亲哥哥在一起。炎帝部落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帝喾也被婆婆支走了;就连最忠心的威仔也死了。这个世界好冷啊,好冷啊……
后羿正在城墙上巡逻,他正在寻思这炎黄联盟开战最痛苦的就是姜原和后土时,就听见有侍卫来报说姜原晕倒在城门前。
后羿心下一惊,三步并作两步往城门走来,赶紧掐了她的仁中,姜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后羿命人取来水给姜原喝下,然后担心地问:“姜原,你这是要往哪去啊?帝喾怎么不陪着你?我派人去把帝喾找来。”
姜原听后羿说要把帝喾找来立即制止道:“不可以,我要去阪泉找我父亲哥哥……”说完又晕了过去。
后羿自从嫦娥走后,时常郁郁寡欢,茶饭不思。姜原没少托人给他带吃食,后羿心里是很感激的,早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看待。
现在这种状况,后羿知道她不想见帝喾必有他的理由。还是先让她休息好了再作打算。
守城的都是男人,后羿没有办法只好亲自把姜原抱进自己营房。为了守城方便,后羿的营房设在离城门最近的平安巷。
他一面让侍卫去通知帝喾,一面让煮饭的婆婆给她熬点蛋粥喝,自己在屋内踱来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