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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默似乎看懂了她眼神里的意思,轻咳了下,佯装镇定,“我只是受伤,又不是阳.痿。”
她这么碰他的那个,他怎么可能会没有反应。
姬夜熔没有说话,低头专心擦拭他的身体,连默眸光灼灼的凝视她,黑色的衬衫领口的两颗扣子没扣,顺着她弧线优美线条一路往下,*似有若无的晃动着,晃的他口干舌燥,越发的觉得热了。
毫无疑问,如果不是现在有伤在身,动不了,他怕是早已克制不住自己,将她欺压在身下,狠狠的占有,重温旧梦。
连默从来都没有觉得有欲.望是一件可耻的,尤其是在对象是姬夜熔的时候,他脑子里除了兴奋与喜悦,并无其他的念头;以前每次与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格外喜欢触碰她的皮肤,她的手指。
哪怕她的手指不如其他女子的滑嫩细腻,因为整日练枪而长满老茧,他也不觉得有什么,相反,他很是喜欢;而她身上的那些伤疤,有些是因为出任务,有些是为了保护他,那些丑陋的疤痕落在他的眼里,不仅是美好的花朵,更是一份信任,信任到不管是什么时候他都会放心大胆的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她。
姬夜熔察觉到他的异样,刚擦完的上身,脖子处渗出细密的汗珠,抬头冷清的眼眸如同刀刃锋利的射向他。
虽然她对情事不热衷,也不熟悉,所有的经验和经历都是来源于眼前这个人,但她明白此刻他的反应代表着什么,而他脑子里想的画面,也好不到哪里去。
连默倒也不为自己辩解了,热火焦灼的鹰眸瞅着她,哑着嗓音道:“阿虞,我难受……”
姬夜熔没说话,冷冷的看着他,纯粹是自作自受。
“阿虞……”连默低音唤着她,充满蛊惑,喉结上下滚动,性感迷人。
尤其是他额际一颗豆大的汗珠映着暖光缓缓而下,流向他的胸膛时。
若是没受伤,遇到这反映他可以去冲个冷水澡,可现在他连下*都不能,尤其这一次感觉太过强烈,尽管脑子里在用理智压制,可到底抵不住她的*力,自制力早已崩塌的连渣都不剩了。
他想要阿虞,想要触碰她的皮肤,如果这些都做不到的话,他希望阿虞能触碰自己,用她那双骨头硬得要死的手指。
“你想怎么样?”姬夜熔见他神色是真的难受,想到以前他说过,这种事要是得不到解脱,会憋出病来,他本就有伤在身,要是再憋出病...
连默目光看着她,眼睛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呼吸短促,吞咽了下口腔里分泌出的唾液,哑音逸出,“用手。”
姬夜熔闻言,条件反射的蹙眉,脸色阴沉不已。
连默见她如此,痛苦的闷哼一声,闭上眼睛,喃喃自语:“算了,憋出病也是我活该,自找的。”
淡雅的灯光下,洁白的贝齿紧咬着唇瓣,片刻间的天人交战后,姬夜熔坐在*边,手指无声无息的钻入被子中。
连默的身子明显僵住,呼吸凝滞,睁开眼睛不可置信的凝视姬夜熔,眼底有些不可置信与欣喜若狂。
姬夜熔没有去看他,但也从未做过这种事,只知道握在掌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连默调整呼吸,反应过来,开口教她。
无疑阿虞在这方便是一个很……不开窍的学生,力气不是轻了,就是重的连默痛苦的呻.吟,感觉自己下辈子要成太监了。
尽管如此,心理的愉悦感丝毫没有减少,尤其是后面的时候阿虞熟悉起来,倒也是让他狠狠的发泄了一番。
*
实验室,许尽一身白大褂,坐在电脑前,将两个人的24个DNA位点作检测,当让它们重合时,电脑屏幕上显示出“match”的提醒。
许尽脸色瞬间凝结,不可置信的盯着屏幕上的两组DNA,不住的摇头,喃喃自语:“怎么会是这样?怎么可能……”
*
姬夜熔站在洗手台前,水龙头开着水流哗啦啦的冲洗着洁白的掌心,她低头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掌心。
自己竟然帮他做了这样的事?
而且还不是他强迫的,是自己自愿的,因为不想他憋出病来,更不想听到他自暴自弃的声音!
关掉水龙头,擦干净手上的水,姬夜熔没有立刻回病房,而是蹲在了墙边,静静的盯着光洁的地板发呆。
千头万绪,却无从下手整理。
那些仇恨,那些伤疤,还有那些死亡和血腥,所有的一切都压得她喘不过气,而此刻她居然还在帮他处理这样的事。
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可耻!
毕竟,他已经结婚了。
姬夜熔回到病房,连默还没有睡,招手让她过来,她走过去,连默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陪我睡。”
姬夜熔弯腰,伸手触碰到被子的时候,连默以为她是要躺下,岂料——
她只是伸手替他压了压薄被,声音冷静:“我睡沙发。”
话音未落,她已经关掉了所有的灯,转身走向了沙发。
黑暗中的连默暗暗的叹气,眼眸里闪现出失望与无奈。
她,还是不愿靠近自己!
*
连默在病房休息了三天,无人再打扰,每天有颜惜给他做检查,姬夜熔亲自照顾,伤口似乎没那么痛了,脸色也渐渐好转,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在休息。
云璎珞没有再出现,顾明希和龙裴一直在云尔陪着她。
连湛的尸检报告出来了,身上没有其他伤口,身体里没有任何的药物成分,致命的原因就是姬夜熔开的那一枪。
死亡原因确定,程慕要着手开始筹办葬礼,毕竟是皇太子的葬礼,再简单也需要花时间的。
连默休息的时候,姬夜熔下楼散步,阴天无风,有些燥热。
姬夜熔走在灌木丛生的小道上,眼下四周无人,一片寂静,她走的很慢,低头看着地面。
忽而身后一道身影穿过,寒光闪现,还未落到姬夜熔的身上时,她迅速的转身,精准的遏制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折。
清脆的“咯吱”声后,刀子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姬夜熔手上的力量一松,她整个人往后倒退,猝不及防的摔坐在地上。
“你是杀不了我的。”姬夜熔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里流转疑似悲悯的情绪。
柳若兰怎么会天真到以为可以杀死自己?
其实姬夜熔早就发现柳若兰这两天在这栋大楼附近游荡,想来是要杀自己,为连湛报仇。
姬夜熔是故意下楼,故意找了这么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就是让柳若兰明白,她杀不了自己!
柳若兰先是一怔,紧接着神瑟情绪转变,悲恨交加,愤怒的瞪着眼前这个杀死湛儿的凶手,可是自己杀不了,不能为湛儿报仇。
想到湛儿死在自己的景象,想到他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妈妈,湛儿疼……
她的心就宛如刀割,对姬夜熔的恨意滔天。
可是她没用啊,杀不了姬夜熔,反倒被羞辱。
湛儿,对不起,妈妈没用,是妈妈太没用了。
连湛的死不是姬夜熔想要的,她也知道幕后真凶真正想要对付的人是自己,连湛不过是一枚被牺牲的棋子,所以她不会和柳若兰计较,更何况柳若兰根本就杀不了自己。
姬夜熔眸光漠然的从她的身上移开,迈动着步伐经过柳若兰的身旁,身影渐行渐远。
背后传来的啜泣声也渐渐的消失了。
姬夜熔没有回病房,而是去了许尽所在的实验室,许尽这次的动作实在太缓慢了。
许尽看到她,眼底拂过一抹意外,可能是没想到她会突然过来。
“队长。”许尽从电脑前站起来。
姬夜熔冷眸犀利的从他脸上扫过,朱唇轻启:“报告。”
“报告?”许尽眼神有些游离,“报告……”
他的话还没说完,姬夜熔看到桌子上的文件,径自走过去拿到手中。
姬夜熔放开文件夹阅读,许尽站在旁边解释,“报告刚出来,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送去给你!”
前面的那些专业用词姬夜熔没有耐心也没有兴趣看,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最终的结果。
清澈的瞳仁波澜不惊,“啪”的一声合上了文件。
果然,如此。
难怪他一直对柳若兰冰冷如霜。
难怪他看连湛的眼神那般厌恶。
许尽不安的眼神看着她,欲言又止:“队长——”
姬夜熔果断的将最后一页纸撕下来,将其他的纸扔进了碎纸机中,声音冰冷的命令道:“这件事不准向任何人透露。”
“我知道了。”
音还没落地,姬夜熔已经迈步走向了门口。
许尽看到那张纸被她揉成一团,紧紧的攥在掌心里,凝视她单薄声音的目光里复杂与隐晦一闪而过。
*
姬夜熔回到楼上病房,连默吃了药还在午睡未醒,她坐在*边,眸光怔怔的盯着俊朗迷人的脸庞看。
脑子里一直回荡着报告里的最后一句话:超过五个DNA位点不服合,99.9%确认为不是亲子关系。
连湛不是他的儿子,是连城的。
所以云璎珞对连湛*爱入骨,丝毫不亚于当初对连城的爱。
“你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真相的?”干涩的唇瓣轻抿,声音幽然响起,在寂静的病房哀伤徘徊。
是在结婚之前,还是结婚之后?是在孩子出生之前,还是出生之后?
一定是在孩子出世之后吧。
连默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啊。他那么讨厌连城,连城所拥有的,总统位子,柳若兰,只要是连城有的,他都想要抢夺回来。
可到最后他娶了柳若兰,柳若兰肚子里怀的却是连城的孩子,还要叫着他爸爸,继承他的总统之位,这于连默而言,是多么大的耻辱。
依他的性子,没有掐死柳若兰和连湛,已经是一种奇迹了。
如果他是一早之前就知道了,当初就不会什么都不说,逼着她去换解药;他应该知道只要告诉自己,柳若兰肚子里的孩子是连城的,自己会义无反顾的去换解药,那么他还有什么理由不说?
那时,他应该不知道真相,所以他选择的是柳若兰母子。
“如果当时你知道孩子是连城的,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留住我,还是选择牺牲我?
一只手紧紧攥成纸团,手面的青筋若隐若现,一只手伸向他的脸庞,在距离他的皮肤还有0.01毫米时倏然止住。
最终手指在半空划过落寞弧度收回身侧,声音里有着一股彻骨的凉意,“你贱踏我的感情,柳若兰贱踏你的感情,很公平。”
*
连湛的灵堂设在总统府府邸的大厅,四处挂满了白色的绸带和雪色葬花,灵堂之上摆放着白色玫瑰围绕着黑白色的遗照。
照片里的男孩有着温暖的笑容,明亮的眼睛,嘴角有着浅浅的酒窝,黑色的色调让他的笑容变得简单而干净。
柳若兰一身黑衣,胸前别着雪色葬花盛放的姿态哀伤悲凉,她的神色更甚,跪在火盆前不住的往火焰里投着冥纸。
云璎珞,顾明希,连景许思哲等人均是一身隆重的黑色站在灵堂的侧边,气氛相当的悲凉。
除了连家的人,云家的人,慕容庄作为云璎珞的好友也来送连湛最后一程。
连默一直没有出现,甚至在病房时提都没有提到一句,好像连湛的死活于他而言,无关痛痒。
不管云璎珞或是柳若兰这一次都没有再去企图让连默来看连湛最后一眼。
柳若兰在分娩室里痛的死去活来,折腾了整整5个小时将连湛顺产下来,连默没有来看她和他一眼,连湛的脐带是云璎珞剪的。
直到连湛出生第12天,在云璎珞的一通电话下,连默出现了,神色疲倦,眸光冷冽,站在摇篮前阴厉的眸光看着连湛,像是看着自己的仇人一般。
从进房间到看连湛,前后不到一分钟,他转身离开,甚至没有抱连湛一下。
百日,周岁,生日,连默每次都是最后一个出现,也是第一个离开的,由始至终他没有抱过连湛一下,哪怕是连湛主动黏他,抱住他的大腿。
他也只是冷冷的拎起连湛扔给佣人。
连湛曾经在她的怀里抽泣的问:“妈妈,是因为我不乖,所以爸爸不喜欢我吗?”
那一刻,柳若兰心如刀割,紧紧抱着连湛,摇头,“不是湛儿不乖,是妈妈不好,惹爸爸生气了。”
“那爸爸什么时候才不会生妈妈的气,理妈妈和湛儿呢?”
“爸爸很快就会不生气的……”
放下连湛,她扭过头,泪雨如下。
今天是湛儿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天,柳若兰已经不奢望连默会来送湛儿最后一程。
湛儿活着的时候,他不在乎湛儿,湛儿现在死了,他自然更不会在乎。
她和湛儿也不会再稀罕连默的在乎了。
*
连默没有来,姬夜熔来了。
一身黑色的素衣,长发披肩与衣服融为一色,胸前佩戴雪色葬花,手执一支白色玫瑰含苞待放,花瓣上还有着晶莹剔透的水珠。
柳若兰看到她,哀伤的神色一下子就变得狰狞起来,站起来走到姬夜熔面前,手指着门口,冷声呵斥:“滚!这里不欢迎你!”
姬夜熔无动于衷,要走向连湛的棺材时,柳若兰拦在她的面前,声音尖锐的歇斯底里:“姬夜熔,你再靠近我儿子一步,纵使我杀不了你,我也会和你同归于尽。”
姬夜熔清冽的眼神波澜不惊的从她满是阴戾的脸上扫过,眼神看向躺在棺材里的连湛,唇瓣却是凑近了柳若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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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人生如朝露,何久自苦如此。摘自《汉书·苏武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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