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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那就好。”
皇后闻言,并未指责,也未治罪,只是美眸略带深意的看了程玉一眼。
“大学士夫人到!”
“礼部尚书夫人到!”
“骠骑将军夫人到!”
......
凉亭内刚安静下来,太监尖锐的声音便一浪接着一浪扑面而来。皇宫门前一群失仪的贵妇人们--终于到了!
一群贵妇领着莺莺燕燕的女儿纷纷来向太后和皇后问安,太后只是客套的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让她们自便。随即,一群人又一窝蜂的散了。
她们本想着在太后和皇后面前参沐寒依一本,在把今天发生在官道上的事儿一并说出来,让沐寒依这个妖女再次成为焦点。可是,太后明显有些乏了,她们不好再强行为之,那便只有等一会儿的行酒宴了。
沐寒依看着三三两两交谈的人,内心深处的记忆再次被血淋淋的抛开。无论前世今生,她都孤独的自己都恨自己。只是幸好,那种孤寂感唯有东方玄御懂她。
再次回神,皇后已经扶着太后回宫休息去了,亭子内只剩下太子侧妃和她。太后这次倒是大度,竟然走的如此悄无声息,还真是令人意外。
“本宫能唤你依儿吗?”
咦?
沐寒依跟见了鬼似的,两道慑人的光芒直盯盯的扫向程玉,随机又迅速的收了戾气,在程玉面上儿探寻她到底是为何意。
这太子侧妃有些不同寻常!
“不可以?”
“随便!”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除了东方玄御,好像还没有人如此亲昵的叫过她的名字。
他们叫她都是“妖女”来着。
程玉一喜,笑道:“你看,御花园这花可是好看?”
沐寒依闻言,漠视的往四周看去,今日御花园的花色和种类还真是亮瞎了她的眼。而那花丛中的贵妇和小姐们还津津乐道,还真觉得自己入了仙境似的。
刚刚进来之后,她无心看花,自然没留意御花园中的景色。现在经程玉一提醒,她才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圈。真亏宴会的主人有心,把农田里的油菜花给弄到御花园来了。还有湖边、树林、岩石边上常见的洋槐树,金灿灿的油菜花配上绿叶,再配着白色的洋槐花,还有弥漫在空中的淡淡香味,这赏花宴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匠心独运啊!”
“真的吗?”听沐寒依夸她,她更是欢喜,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拔高了声音道:“本宫就说你们会喜欢的!”
还真是她的主意?品味还真的很独特!
谁也弄不清这太子侧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跟妖女在亭子里有说有笑?太子殿下跟残王爷的兄弟手足之情难不成重归于好了?
“你们看,这太子侧妃可不像作假呀!”
“真是怪了,怪了!”
“两人有说有笑,不知道的还以为妯娌之间和睦共处呢!”
“嘘,传到皇上耳朵里,你舌头还想不想要了!”
妇人赶紧捂了嘴,打着哈哈又道,“走吧,先入席去,听说各家的公子哥和年轻的王公大臣都来了!”
围在一起的贵妇连连附和,太后宴会上让青年男女相看的机会被沐寒依和东方玄御破坏殆尽了,今天这机会可不能再错过了。
沐荔妍姐妹同沐子心站在远处,三人同时盯着沐寒依的眼睛全都充满了愤怒和嫉妒。沐子心眼里流露出浓浓的恨意,又怕被人瞧见破坏了自己优雅、高贵的形象,迅速恢复如常,捏着被她拧成麻团的帕子朝着宴席而去。
沐荔妍高傲的冷哼了一声,连忙跟了上去。
沐子鸢对沐寒依是又敬又怕,待撑腰的两个姐姐一走,吓得缩了缩脖子。
程玉说的很欢快,沐寒依却是半点心思都没有。她心里清楚,今天的赏花宴绝非现在这般平静,但又不知道太后又要出什么损招来害她,她总觉得有些不太踏实。
“依儿,他国使臣从北冥带回了一只会说话的巨鸟,听宫人说父皇把它养在御花园内,你要不要同我一道去看看新鲜?”
言罢,程玉已经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会说话的巨鸟?
她只晓得鹦鹉会学舌,小说里的巨雕能够通人语,大漠里的隼能被驯服辨别方向,其他的神鸟她还真没见过,这倒是可以去看看稀奇。
不疑有他,沐寒依起身道:“好!”
程玉本来想去拉沐寒依的手臂,却被沐寒依巧妙的躲过了。她从来没有被被人拽着走路过,没有,一次都没有。除了东方玄御,她对谁都有戒心。
呵,真是怪了,怎么老是想起那个色.色痞痞的男人来!
程玉嘟了嘟嘴,只是一瞬间便恢复了笑,有说有笑的同沐寒依去看会说话的巨鸟。
两人出来凉亭,亭外走出一人影,见人二人走远了,迅速的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另一头,今日早朝是工部上奏南水北调的折子,这工程拖了好些日子,但今日这工程却是有了大概的模型。
北方今年再次大旱,南方有洪涝不断,皇上拍板的如此顺利,大臣们竟然没想到是为了给残王东方玄御机会。这次派去浏阳河监督的人,竟然会是东方玄御。
纵使他们想破了脑袋,也绝没有料到他们挤破脑袋的肥差竟然落到了东方玄御头上,有一种悲凉的失落感灌满了全身。
本想退朝之后,结伴二回,找个幽静的地儿合计合计对策,如何让东方玄御把肥差从嘴里吐出来,或是巴结上去分上一杯羹。但是,太后懿旨去御花园赏花,即使心急如焚也不得不去。
男宾们道御花园时,女宾们差不多已经完全入席了。男女分坐两边,中间是一条大道,对面的宴席上暂时没有官爵的世家子弟见各位大臣入席,全都站了起来行礼。各位大臣摆谱完,按官品大小依次入座,东方凌绝领着两个美人儿进了御花园。
据说,是新册封的莲妃娘娘和梅妃娘娘。
两位娘娘长的国色天香,一个清新脱俗,一个遗世独立,仿佛都是误落人间的仙子。沐寒依远远的看着老皇帝和新*妃,心里嘲讽道:两颗上好的白菜又被种猪拱了。
皇上驾到,所有人起身跪地迎接。紧接着太后、皇后、几位妃位较高的妃子纷纷而至,一连串的礼仪下来,差不多已经晌午了。
皇帝不满皇后领头全部迟到,没好气的睨了皇后一眼,不再多言。
皇后见时候不早了,立即吩咐人开膳。不一会儿,宫女和太监如流水一般端着盘子进来,每张案几之上摆满了珍馐瓜果。
沐家的地位特殊,沐夫人是一品诰命,沐子心近来又深得太后喜欢,她和沐夫人的位置自然很靠前,连带着沐荔妍和沐子鸢这两个庶出也跟着沾了光,她们的桌子离高台上的贵人只差十来级台阶。沐子心得意自己的地位,看来看去也没找到沐寒依,心里更是得意。一个王爷的正妃,位置比她低,这怎能让她不高兴?
“母亲,那妖女不知道被安排到哪儿去了。”
沐夫人听见沐荔妍的话,装作不经意的看了一圈众人,似乎在一品诰命和二品诰命夫人堆里都没瞧见她。按理说,她贵为亲王妃,又是皇帝钦赐的妖妃,不管名声如何,座位也该靠前才是,怎么......
沐夫人带着几分疑惑,但很快就平静下来,恢复了以往高贵、优雅的形象,扯了扯嘴唇道:“别管那妖女了,今天是继续太后寿宴的相亲宴,妍儿,你可要好好挑挑了。”一定要好好挑,可别对不起你的沐家庶女的身份啊!
沐荔妍瞬间羞红了脸,看了对面英俊的杰出青年,赶紧又把头低下了。
沐子心轻视的看了她一眼,端庄的坐在位置上,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就凭她沐子心是沐家嫡出大小姐的身份,来为她舔鞋的男人也够从沐家大门排到城门口了!
只是,刚刚开始的宴会被一道惊叫声打破宁静,沐寒依却在这时候不慌不忙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