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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半月光景,夏金桂忽然的又装在起病来,只说自己的心疼难忍,四肢都不能转动,请了大夫是药石不效,众人都说是香菱气的了。闹了将近两日,忽的又从夏金桂的枕头内中抖出了一张纸人来,上面写着夏金桂的年庚八字,有五根针钉在心窝和四肢骨节等处。
于是众人都乱了起来,当做是新闻,先告诉了薛姨妈,这薛姨妈先是忙手忙脚的,薛蟠自然的是更乱起来,要去责打众人。“何必冤枉众人,大约是宝蟾的用的镇魇法儿。”
“她这些时侯没有多空儿在你房里,你何苦来赖好人。”夏金桂心中是明白自己的丈夫是被宝蟾给迷了魂,所以干脆是一口的咬定起来,反正自己是他的嫡妻。
“除了她还有谁?莫不是我自己不成!虽然或许是有别人,可是谁可敢进我的房呢?”薛蟠头也没回的扯了替罪羊:“香菱如今是天天的跟着你,她自然的是知道,你先拷问她就知道了。”
“这拷问谁,谁会肯认?依我说的大概都是装个什么都不知道,大家是丢开手了,横竖是要治死我也没什么要紧的吗?你是不是乐得再娶好的,你摸着良心上说,左不过你是多嫌我一个,是吗?”
说着,夏金桂便一面痛哭起来,这薛蟠更被这一席话给激怒,顺手抓起一根门闩来,径直的找着香菱,然后就是不容分说便劈头劈面打起来,一口咬定是香菱所干的。
香菱是十分的叫屈,薛姨妈跑了过来挡住薛蟠:“你怎么就不会问明白,你就敢打起人来了,这丫头在你身边是伏侍了你这几年,那一点不周到?不尽心?她岂肯如今作这没良心的事?你怎么就不问个青红皂白,就敢乱动粗。”
夏金桂是跟了过来,一听到听见她的婆婆是如此的说着,怕薛蟠耳软心疼,便益发嚎啕大哭起来:“这半个多月你把我的宝蟾霸占了去,也不容她进我的房,唯有这秋菱跟着我睡。我要拷问宝蟾,你又的一护到底,你这会子自己赌气打她去。你们好狠的心要治死我,然后再拣富贵的、标致的娶来吗?既然如此,你们何苦作出这些把戏来让我看。”
薛蟠听了这些话,心中是越发的着了急,可是这薛姨妈听见夏金桂是句句的挟制着儿子,百般恶赖的样子,心中是十分的觉得可恨。可是无奈自己的儿子偏不硬气,已是被她夏金桂是挟制软惯了。
如今又勾搭上了她夏金桂的丫头,被她说是霸占了去,可是自己的儿子自己反要要占温柔让夫之礼,这魇魔法不管是谁作的,这俗语可是说了“清官难断家务事”,而这儿子儿媳之间的事情,正是公婆们最难断的床帏之事了,偏向谁都不对。
薛姨妈因此无法判断只得赌气喝骂薛蟠:“你这个不争气的孽障!骚狗也比你体面些!谁知你一三不知的把陪房丫头也摸索上了,叫自己媳妇来说嘴霸占了丫头,你我还有什么脸面出去见人?这也不知谁使的法子,也不问青红皂白,你就打人。我也知道你是个得新弃旧的东西,白辜负了我当日的心,这她既然是不好,可是你也不许打,我立即叫人牙子来卖了她,你和你媳妇就心净了。”
说着,薛姨妈便命香菱“你收拾了东西跟我来”,然后一面就叫人去“快叫个人牙子来,多少卖几两银子,拔去他们的肉中刺,眼中钉,大家都能过太平日子。”
薛蟠见亲娘是动了气,心里也就低下头了。夏金桂听了这话,便隔着窗子往外哭:“你老人家只管卖人,不必说着一个扯着一个的,我很是那吃醋拈酸容不下人的人吗?怎么说要‘拔出肉中刺,眼中钉’?这是谁的钉,谁的刺?但凡多嫌着她的,我也不肯把我的丫头也收在房里了。”
薛姨妈听说后是气的无奈:“这是谁家的规矩?婆婆这里说话,媳妇隔着窗子你给我拌嘴?亏你是夏家那样人家的女儿,满嘴里大呼小喊,你说的都是些什么?”
这薛蟠在一旁是急的跺脚:“行了,行了,别看人听见笑话,行吗?”夏金桂觉得自己干脆是一不作,二不休,所以越发的哭喊起来了。
“我也不怕人笑话,你的小老婆治我,害我,我倒怕人笑话了,再不然,留下她也行,你就卖了我。谁还不知道你薛家有钱,什么都拿钱垫人,又有什么好的亲戚挟制着别人。你怎么不趁早施为,你还等什么?嫌我不好,谁叫你们瞎了眼,三求四告的跑了我们家作什么去了?这会子人也来了,什么也都给赔了,一个长的是有眼睛鼻子的也霸占去了,你们就该挤发我了?”
夏金桂是一面哭喊,一面的让人去收拾东西,薛蟠急的是说又不好,劝又不好,打又不好,央告更是不好,只是是唉声叹气,抱怨说自己的运气不好。
当下薛姨妈却早被一旁薛宝钗劝进去了,可是依旧让人来卖香菱。“咱们家从来只知买人,并不知道卖人之说,娘亲你可是气的胡涂了,倘或叫人听见,岂不笑话。哥哥,嫂子嫌她不好,那就留下给我使唤,我正也没人使呢!”
薛姨妈疑惑的问了一句:“留着她还是是非多,不如打发了她倒干净。”“可是她跟着我也是一样,横竖不叫她到前头去就行,就当是从此断绝了她那里的念想,也是如卖了一般,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