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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又问了皇子们的意见,众人当然是一致说好,又命皇子和大臣做诗,等轮到胤祚时,康熙有意的逗他,“六阿哥可有何诗?”
胤祚抓了抓头发,“皇阿玛,儿子成吗不跳字。
“朕听听看再说成不成。”
“春湖落日水拖蓝,天影楼台上下涵。十里青山行画里,双飞白鸟似江南。”
康熙听到就是一愣,“这首文征明的诗,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的?”胤祚不过六岁,怎么会背这样的诗呢。
“额娘教的。”胤祚有些得意地说道,“儿子听说皇阿玛要在海淀盖园子,就去问额娘,额娘就找出了这首诗念给儿子听,说海淀是个好地方,儿子觉得这首诗怪有趣的,就背下来了。”
康熙朗声大笑,“好一个怪有趣的,背下来了,这次你年龄小,等到此园建成了,朕定要你写诗。”
胤祚刚想要应下来,忽然一阵不知从哪儿来的冷风吹过,他打了个激灵,连打了两个喷嚏,康熙原本极好的心情,一下子消了,“来人,给六阿哥加件衣裳。”
“嗻。”
众人见他面有忧色,没有游兴,心知他怕是为六阿哥的身子担忧,却也不知该如何劝说,只得恭送他们一行回宫。
爱蓝珠把自己关在屋里,狠狠地哭了一场,自己的哥哥被皇上当众脱衣杖责,为得又是那见不得人的罪名,她在宫里这些年积攒的体面一夜之间都跟着没了,她岂能不哭?
教养嬷嬷乌氏站在一旁,也跟着默默的掉眼泪,自家格格在这宫里吃得苦,她心里一清二楚,虽说人人敬她是大公主,该有的体面一样未少,可是小小年纪寄人篱下,要瞧人眼色做事,岂是有一个苦字说得的,却没想到好不容易挣来的面子就这样让人放在地上踩了。
“嬷嬷您也别只当我是哭我自己,我也替我阿玛哭,他苦心经营了这些年,攒下好大一片家业,也得了万岁爷的喜欢,谁知竟一夜之间被儿子闹了个老大的没脸,那马氏教子无方又掌家不严,什么脏得臭得丑的都让人给掀了出来,传得满城风雨的,有道是妻贤夫祸少,有此恶妻,我阿玛难怪有今日。”马氏原是她的嫡母,可如今她过继给了康熙,背后直接称继福晋为马氏,倒也不算有多失礼,教养嬷嬷虽觉不妥,却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劝导她道理。
“格格您也不必如此,皇上自是知道恭亲王的为难,恕个罪说恭亲王也不只大阿哥这一个儿子。”
爱蓝珠擦了擦眼泪,“永绶就算最该万死,好歹是我哥哥,他要是因此……”要知永绶在她进宫之前与她最好,进宫之后也与她时有往来,她心里最恨永绶不知尊重,可一想到他被当众脱衣杖责还是忍不住心疼。
“这也是大阿哥的造化。”
“那戏子呢?”
“被蒙着麻袋打了一顿,砍了手脚、脑袋,扔到了乱葬岗。”
“永绶是何等纯善之人,想必是被人勾引才有今日,如今倒便宜那贱人了。”爱蓝珠咬牙切齿地说道。
“侧福晋叫人传信进来,想讨格格个主意……”
“你让额娘勿要轻举妄动,这个时候阿玛正在伤心难过,若是这个时候做那出头鸟,怕会被阿玛牵怒。”爱蓝珠心知自己的母亲怕是心思活动了,心道母亲到底是见识短浅,不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这个时候还只想着世子之位。
“奴才这就传信出去。”
爱蓝珠擦了擦眼泪,这才让宫女子进来,替她洗脸换衣裳,重新敷上了脂粉,重梳了头发,这才又出了门,这就是这深宫里的头一条规矩,不管是谁想哭都关着门哭,出了门除了别有目的,都要风风光光的。
她禀告过苏麻之后,离了慈宁宫往宁寿宫去了,到了皇太后跟前跪了下来,什么都不说,只是跪在地上枕着皇太后的膝盖发呆。
皇太后摸了摸她的头发,“我知道你的心思,永绶是永绶,你是你,再说了,他也不过是个孩子,谁能没些个毛病,改了就好了,哀家自会去与皇上说,让他安慰一下你阿玛。”
“孙女谢皇玛嬷。”
“这都是家事,有什么谢与不谢的,皇上跟我都知道,你是个乖孩子。”
爱蓝珠闭了闭眼睛,天家格格的宿命无非是远嫁蒙古罢了且早夭者众,她早知等在自己前头的命运会是如何,却只能欣然从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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