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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记忆中的一样,这一次薛雅莹又被禁足了。在院子里呆着无所事事,当然就要找些乐子。阿久,春月悲惨的生活正是开始了。担忧是一回事,但阿久可不会傻到自不量力地去拯救春月……
与此同时阿久在鹤鸣居的第一个休假开始了。与下等小丫鬟不同,三等丫鬟的休假有两天,本来上个月就应该有的,可因着不熟悉鹤鸣居的环境,阿久便放弃了。
这一次可是老太太亲自允了她的假,阿久当然要借机放松一下。也好趁着这个机会探望一下郭氏……
当然,在这之前阿久还是先走了一趟沐香园。本来想去看一看春初,但是一想到她身处的那个地方,阿久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直奔沐香园而去。
开门的丫鬟听到阿久报上春桃的名号,便让她进去了。可以想见,春桃在这里的生活过得能有多滋润。
阿久从门缝里探出头,只见春桃坐在的床上打络子,表情虽不见愉悦却也看不出悲伤的模样,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得多。松了一口气,阿久悄悄地走了进去,还没等靠近便见春桃不耐烦地抬起头,刚要开口说些,却瞬间转为惊喜,一把抱住阿久,怨声连连地控诉道死丫头!臭丫头!得了好去处,这么久也不来看看我!我打死你算了……”说着便捶起阿久的脊背。
她一点也没用力,阿久却装作很痛苦的样子,“哎哟……臭阿桃!你可饶了我吧!我的去处好,那你在这里不是称王称霸了!要打也是该我打你吧!你瞧你轻松的,怎地不说去看看我!”
说到这里,春桃的动作停了下来,泪眼朦胧地望着阿久,她无可奈何地说道我娘……不让我出去……除了这沐香园后院,她哪都不让我去……阿久!我好恨啊!”这一次是彻底扑到了阿久的怀里,放声大哭。
原以为她已经想通了,这么一哭可惊着阿久,也不知该怎样劝解,只能轻拍着她的背以作安抚。耳边传来的是春桃含怨的声音,“我做梦也没想到,去潇湘苑的人竟然会是春初!我一直以为是我!一直都以为是我的!可是……可是……我娘竟然把我弄到了沐香园!阿久!我当真是恨死她了!”
任由春桃哭了一会,阿久才慢慢拉开她,直视着她的眼睛正色道就算春初去了大少爷的房里又怎样?她过了年才十三,而你都十五岁了!只要你好好在沐香园做事,还何愁没有机会呢?你以为春初到了潇湘苑便万事大吉了?大特!告诉你,春初如今的日子如履薄冰,她一个新去的三等丫鬟除了在后院干着急,还能做?你如果细心观察就会,不止是春初,便是连你这沐香园的所有三等丫鬟都是无法靠近许氏的。潇湘苑的丫鬟们又可能容忍春初接近大少爷?刘姑姑这么做也是怕你受委屈,你怎地还能说恨你母亲?”
来到沐香园的两个月里,刘姑姑怕春桃惹出是非哪里也不敢让她去。命了另外五个丫鬟看着春桃,而她则是彻底消失,连看都不看春桃一眼。所以这两个月春桃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谁的话也不听,更不曾有人和她分析这些。
一瞬间,春桃愣住了。怔怔地看着阿久,通红的凤眼里先是一片茫然之色,紧接着便是了然,最后竟成了欢喜。她瞪大眼睛,尖声叫道你说的对啊!就算春初去了也白搭!到现在她可能连大少爷的面都见不到!只要我表现好,能去房里侍候,那见到大少爷的机会不是比春初要多多了?而且……而且她的年龄也不够!长得又没我好……”
说到这里,她不再,只是激动地从床上蹦起,似乎苦恼了两个月的事顿时迎刃而解,她高兴的简直不知该说才好,只能用力抱住阿久,喜极而泣地数落道臭丫头!你应该早点来的嘛!害我难受了这么些日子,你说该怎样惩罚你!”
见她欢喜,阿久自然是高兴的。可同时心里又生出一丝内疚,因为她说谎了。刘姑姑就算拼了命也不会让春桃做大少爷通房的,所以她今天劝春桃的这些,可以说是欺骗了。但是能有办法,如今她这个样子,刘姑姑在许氏那里有多为难,不用脑子也能想到。只能先哄住一时,再由她慢慢想清楚了。反正大少爷的第一个通房是他的贴身大丫头。做通房的下场会有多惨,到时一定要让春桃亲自看个明白……
俩又聊了一会,因为阿久待会儿要回家,春桃甚至还要亲自陪同。但身不由己,只能不依不舍地送阿久离开了……
接着阿久又去吴婆子那里看了看,吴婆子甚至一度想将银簪还给阿久,但是被她拒绝了。刘姑姑和顾嬷嬷此时都不在薛府,省了这道程序,阿久便出了府,一路直奔中街而去。
怀里揣着五吊钱,只有一吊是阿久准备给许氏的,其他银子她要买些米面,不然有多少钱也不够添陈大那个无底洞……
去六子家装了一袋鸡蛋,阿久继续前行,朝着粮铺走去。快要走近时,却远远见到一个挂着‘张记馄饨’的铺子下围了一圈的人。
阿久本不是爱凑热闹的人,可是她定睛一瞧那被围在中间的黝黑大汉,立刻捧着一袋鸡蛋小跑了。只见一个身形矮小的中年妇女,盘腿坐在地上,一边放声大声哭,一边狼哭鬼嚎地控诉道天杀的昆仑奴啊!他吃了我足足十碗馄饨!十碗啊!不但不给钱,还偷了我一早上赚的所有银子!我朝他要!他还打我!你们看!你们大伙儿来评评理啊……”
撕心裂肺的哭声,让人听得只打寒噤,阿久躲在人群后面,只见那皮肤黝黑的汉子,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那副神情说不出的委屈。他能听得懂撒泼妇人所说的话,但是结结巴巴半天也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因为不了解事情的真相,阿久也不晓得是否该伸出援手。只得询问身边一同看热闹的人。
都是好信儿的,阿久的话一问完,便有人上来搭茬,“依我说那昆仑奴必定是被冤枉的,这撒泼的娘们是个寡妇,死了做点生意也不容易,谁一早上便被衙门来的人收去了她所有收入,这不,逮着一个有钱的便讹上了!”
“啥?有钱人?那昆仑奴哪点像有钱人?”不等阿久开口,后围上来的人便道出了她心中的困惑。
这时又搭进来一个声音,砸着嘴道啧啧,你们懂啥?那昆仑奴哪是咱们穷人能使唤起的,他的主人非富即贵,你说那寡妇是不是讹上了有钱的主儿?”
阿久踟蹰在原地,纠结着该不该上去解围。摸了摸怀里的几吊银子,她狠下心来转身,却不曾想,那被围在中间的昆仑奴,长臂一伸,竟然将她揪了。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他吭哧瘪度地挤出了四个字,“娘子……救我”……
霎人群便炸开了锅,众人纷纷对阿久指指点点。
阿久则完全处于石化的状态,直到那寡妇上前抱住她的小腿再一次嚎哭之时才算清醒。
也不怪大伙信以为真,今日阿久穿的是老前两日赏赐给她的锦缎。虽然颜色老了点,但可不是一般人家能穿得起的。再加上这半年来在倒座院里的调教,阿久身上的气质自然与一般同龄少女不同。
人们纷纷猜测昆仑奴与阿久的关系,寡妇见阿久不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阿久的鼻尖道你是谁家的闺女!把你家大人叫出来!自个儿的姑爷在这惹了祸,让一个小姑娘来算能耐!”
这都哪跟哪啊!!阿久简直是苦笑不得!狠狠瞪了赛尔一眼,却见对方露出一口白牙,对她笑得憨憨的,眼神里面满是依赖与信任……
已经被推到了风口浪尖,阿久自然想躲也躲不了,而且绝不能将薛府供出来啊!不然薛老爷丢了脸,还不得那她开刀才怪……
大脑飞速运转,阿久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又瞧了瞧赛尔身边的那张桌子,只叠了三个碗,一个筷子,根本没有十碗的影。
再见到那寡妇额头上的伤,阿久不疾不徐地开口道这位婶子,请您先放开我,有话咱们好好说,别让人看了笑话。”
那寡妇朝地下吐了一口唾沫,随后一抹干裂的嘴唇,冷笑着继续吆喝道笑话?我被你打成这副模样!他还吃了我二十碗馄饨,又抢了我的银子!我还怕被人笑话!来啊来啊!大伙儿都来看看呀!这夫妻俩合起伙来欺凌一个寡妇呢!”
眼看着那寡妇撒泼打横,阿久忽然有一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本来见她可怜想赔她二两银子也算了事,到时候刘姑姑一定会还给的,可看她这架势,是想要狮子大开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