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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墨虽然没有直接明白的告诉邢家,他将追随五皇子,但从程家的一系列举动来瞧,程子墨都带着这样的意思。亲近五皇子就一定要疏远大皇子。况且,岫烟以为,程子墨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就算他对二皇子亦或是三皇子表示忠心,也不会将“浓情蜜意”忽然间都转嫁到大皇子身上。
她想到父亲在刑部的人脉,不禁好奇的问道:“大皇子的人可有安插到刑部?”
邢忠想了半晌,迟疑的摇头:“这种事儿谁也说不好,要说没有,可大皇子对六部里的各种小道消息如数家珍;要说有,也不见刑部里谁敢公开表示自己就是大皇子的人。”
“北静王与刑部可有往来?”
邢忠听女儿这样问,忽然想起自己的顶头上峰萧大人似乎就是北静王老太妃的娘家一个远方侄儿。邢忠这个上司,大本事没有,却喜欢结交些狐朋狗友,吃酒赌钱,花天酒地,在刑部之中也是出了名的。邢忠就被他拉去吃过几次酒,对方暗地里希望与邢家这棵摇钱树搭上关系。可惜邢忠不吃那一套,对萧大人的拉拢要么视而不见,要么装傻充愣,几次下来,对方也便冷了。还好邢忠才公事上没出过乱子,萧大人也不好胡乱拿错儿。
邢忠才说完,又觉得女儿这话里有问题,便慎重的问道:“你怀疑北静王府?”
岫烟镇定自若的一笑:“没什么,只是前一阵子去她们府上参加小世子的满月宴,偶然听见两位夫人窃窃私语,好像提到大皇子与北静王关系部融洽的事情。 要真是那样,咱们家也算是遭到无妄之灾了。”
邢忠将信将疑的看着自家闺女,岫烟什么性子自己清楚,邢忠不敢说闺女心里想什么自己完全知道,可这小妮子多半在隐瞒什么东西,邢忠还是猜得出来的。
但女儿一句多余的话不肯多透露,邢忠便不能强拧着这丫头的性子来,便只好顺着岫烟转移了话题。
第二日邢忠照常去了衙门,岫烟赶忙打发人去给宫里的正德送信。直等到用完午饭,正德才满头大汗的姗姗来迟。
卢氏带着福哥儿去午睡,正德回来便没往她的院子去,而是直接进了岫烟这儿。
“外面是谁跟着你?怎么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岫烟叫人倒了凉茶与他,正德足足满饮了三大杯,若不是岫烟极力挡着,他非再吃上几杯不可。
正德半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道:“今儿我那三哥也不知发了什么癔症,非要拉着我练武。恰好皇上和皇后到上书房去看四哥,便要留下瞧。小太监来报信的时候,我和三哥战的正酣,再叫父皇训斥了两顿,所以就到了这个时候。”
正德在这半年光景,个子像柳条似的不断上窜,如今已经几乎到了岫烟下颚,尤其是最近,岫烟总觉得几日没见,弟弟就换了个新样子似的。
少了稚嫩,多了稳重和英气。
岫烟见他捂着干瘪的肚子在那儿演戏似的哼哼呀呀,便没好气的叫小厨房做几道正德最爱吃的菜馔。小厨房的人知道是五皇子来家用饭,自然全力以赴,短短半柱香的功夫就做出了十几道色香味俱美的佳肴。
就见那小手上的象牙筷子上下翻飞,风卷残云之下,正德的小肚子立即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