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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瑾瑜院的解禁,张府随着福久生病而日渐压抑的气氛终于得到了缓解,在这期间就连平时吊儿郎当的景曜也收敛了嬉皮笑脸,反而是异常的沉稳。张玫暂时接管家务,几日下来,就连那些小看她的奴仆们也收了那些小心思,再说了府里的气氛,使得奴仆们更加战战兢兢,生怕被无辜波及了,脚步声轻盈,连大气都不敢喘。等到福久熬过了天花出了痘,阖府皆是松了一口气,心里直呼万佛保佑。
福久小脸颊渐渐红润了起来,脸上只有一些不明显的麻点,倒是安宁的脚腕伤了筋骨,还得好好将养一段时间,顾太医由张致远亲自送出去,老太医有些受宠若惊,张致远目送老太医上了轿,才转身回府。
景曜嘻嘻哈哈的搂着福久,仔细端看了福久的脸颊,老怀甚慰的拍拍福久的肩膀,道:“如此甚好,多有男子气概!”
景佑拍开他的手,凉丝丝道:“你要是想,我可以帮忙。”
景曜“呔”了一声跳开,捂着脸愤懑的瞪着景佑,道:“我就知道,你一直羡慕小爷如此丰神俊朗、顾盼烨然的风貌,如此的狼子野心,我就知道!”
这句话不知怎么的就戳中了景佑的痛点,景佑阴测测的盯着景曜,一字一顿地道:“小、胖、子!”
景曜一噎,别看景曜现在长开了,身量抽长了,小时候因为营养太好了,一直是个小胖子,到六岁时还婴儿肥呢,那时候与‘胖’有关的词绝对是景曜的忌讳,尤其是被蒋韵在射箭这件事痛伤了他幼小的心灵。被景佑这么一说,迅速的反击,“小、矮、子!”一箭戳到了景佑现在的郁闷点上。
“你!”
“我我我,我怎么样啊?”一脸‘来打我啊’的小贱样儿。
景佑余光瞥到进院门来的张致远,对背对着门口的景曜愤道:“福久今天病愈,我不和你一般见识。兄友弟恭懂不?”
景曜挖挖耳朵。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道:“哈?你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
福久抬头道:“爹爹。”
景曜揉揉福久的头顶,恶劣的笑道:“把父亲摆出来也没用,小福久洗干净来让哥哥好好蹂躏吧吧吧吧。哈哈哈哈……”
“蹂躏谁?”
“嘎?”嚣张的笑声戛然而止,就算这时候景曜也没错过一脸的恭顺温和,仿佛一头无害的小绵羊般的景佑眼中的幸灾乐祸。晴天霹雳也不带这么玩的,‘咔哧咔哧’的扭过头来。表示小爷的身体柔韧度不错,半边身体还没挪过去呢。
“爹啊,您走路怎么不出声呢,您说什么,蹂躏?啊,爹您一定是听错了,儿子是说友仁。友爱仁和的友仁啊!”
张致远淡淡道:“是吗?风太大,我没听清。”说完牵着福久走了。
景曜:“……”
景佑:“……”
俩人同时挖耳朵,打了个哆嗦,北风呼啸而过,带走了几片落叶,院中的几株松柏在寒风中越发苍翠,如胭脂点枝的腊梅开的正盛,暗香袭人中带着高雅而孤傲的生命气息。
景曜拽拽景佑的袖子,低声道:“景佑。你……”
“风太大,我什么都没听见。”景佑不等景曜说完,就打断然后浑浑噩噩的往正房走去。
“风太大,我什么都没说。”景曜打了个寒颤,迅速的跟上景佑,走进了正房。外面寒风侵瓦,屋内却温暖如春,景曜看着被小汤圆涂了一脸口水的张致远,不由得耸耸肩膀。果然是风太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