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皛皛编了个非常的狗血的故事,说她年少不懂事,读高中的时候爱上了一个比自己大十几岁的男人,两人苟且后便珠胎暗结,原以为对方会负责,未曾想对方早已是有妇夫,孩子都上小学了,但那时的自己年轻气盛,不太懂人情世故,以为自己怀孕了,对方会离婚,然后娶她,结果对方只是玩玩,知道她有了孩子后就跑了,人去楼空,而她的肚子却是越来越大,最后只得将孩子生了下来,她也因此辍学,为了这件事,父母差点和她脱离关系,因为家里穷,早就想好了将她配给村子里一个有钱的鳏夫,好拿一笔不菲的聘金,于是想尽办法将她未婚产子的事隐瞒了下来,将她送去偏远的亲戚家住了一阵子,只到时过境迁了才准她回来,但婚事还是黄了。
婚事黄了以后,她在家里的日子非常不好过,孩子也跟着遭罪,因为村里人不知道孩子是她的,只当是他们家亲戚的孩子,因为八字问题,让他们家养一段时间,孩子那么小,正是花钱的时候,家里本就穷,哪有闲钱养孩子,遭尽了她父母的白眼。
为了能减轻家里的负担,她想办法带着孩子来到了S市寻找赚钱的机会,没想到大城市的日子比在村里的时候还难过,她靠着打零工养孩子和读夜校,日子过得十分辛苦,本想着念完书能找份稳定的工作,有了收入,日子会慢慢好起来,家里不争气的老爹却谜上了赌博,欠了一屁股债,为了还债又把脑筋动到了她身上,想将她嫁给一个老头子,用聘金来偿还债务,至于她生的孩子就卖给没孩子的人,还能那一笔钱。
她自然不愿意,苦思着能马上赚大钱的方法,都急出了病,看病的时候碰巧遇到了庄霆。
想着拍戏肯定能赚大钱,她便跃跃欲试,但她的父母却嫌钱不够快,又怕她是遇到的是骗子,就有了那次来剧组参观的事,由于不想让庄霆知道他们是没见过世面的穷人,所以特地找了像福邸那样的豪宅让人来接,其实福邸里所谓亲戚根本子虚乌有,是她以前打零工帮佣的地方,那户人家心善,在庄霆调查的时候还帮忙圆了谎。
等她的父母确认不是骗局,且有利可图后,便同意了她拍戏的事,本想留在S市监督她,剥削她的片酬,但大城市物价昂贵,房都租不起,只好先回去,请了在大城市里给人做保姆的一个老姨妈看着她和孩子,不时的提醒她还钱的事。
这个老姨妈不用说就是陈妈了。
为了能打造出一个家世普通清白的姑娘,她还求帮佣的那户人家将不用的房子借给她,充当门面,这才顺利过了庄霆的审核关。
一边说,皛皛一边想尽办法的弄了两滴眼泪出来,哭得惨兮兮的。
金朵心从头听到尾,也不知道信了没有,看她的眼神却是少了一份之前的犀利,沉默了几分钟后,她叹道:“既然如此,演戏就能赚钱了,你又何苦要把自己送进这火坑里。”
皛皛抹着眼泪,抽泣道:“我爸就是个混球,欠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有了这次,就会有下次,就算演了这出戏,也不能保证我会红,这次还清了,那下次呢,这是个无底洞,孩子还那么小,以后念书也是要用钱的,与其苦哈哈的过活,不如狠一点,能赚一笔是一笔,反正我早就不干净了,这或许就是个机会,我听说女明星要有了干爹才能红起来的,身后一定要有个有钱或是有权的人,我什么都没有,不靠出卖自己怎么能成功,听虎哥说,俱乐部里很多女人都是这么出名的。”
说完这些,她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金朵心,相信她就是其中的过来人,一定明白其中的道理。
金朵心没有回答,眼中带着几分探究,表情也很严肃。
皛皛站在原地,被她看得背脊发凉。
演戏这活吧,真心不适合她干,她天生智商高,情商却很低,性子淡然,能编出这么一段狗血经历,已经是拼尽全力了,要不是最近为了扮演绿茶婊,看过了些狗血电视剧,她还真编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金朵心收回了视线,清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进了洗手间。
这就是相信了?
皛皛心里窃喜不已,但又担心她这只是暂时的放她一马,等过了一段时间候,会用这件事要挟她,人心隔肚皮,她现在放过她,也可能是还没想好保密要压榨的代价。
若真是动了恻隐之心,替她保守秘密,那是再好不过了,但她会诧异金朵心竟然是个这么有‘人情味’的人。
但这人情味能持续多久,却是她现在无法确定的。
当务之急,她得尽快回去,将这件事告诉康熙,在东窗事发前,她和康熙最好能有个万全的应对之策。
皛皛急匆匆的回到包厢里,此时的康熙和张显、黎华相谈甚欢,完全插不上嘴,只能等回了OK俱乐部再说了。
她忍着肚子里的一堆话,表面无事的坐在包厢里等饭局结束。
金朵心回来的时候,她的心是一阵狂跳,很担心她在洗手间里想通了,准备告发她,好在金朵心像是忘记了在洗手间门前的事一般,一个字都没提,依然寂静的坐在原位上。
到了傍晚,众人酒足饭饱的回了俱乐部。
一进房间,确定房外无人后,皛皛抓着康熙将遇到康灥和陈妈的事情说了一遍。
康熙皱着眉头听完,抚着下巴道,“这真是稀奇了,金朵心竟然只字不提,放了你一马。”
“你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对吧,我也是……”这件事已成了她心里的一根刺,不弄清楚了,她就不能安宁。
耳麦里传来景飒的声音,“你那故事编得那么煽情,又是恶毒的父母,又是逼婚,还未婚产子,惨绝人寰啊,或许她真的动了恻隐之心呢?”
这故事活脱脱就是九十年代的苦情励志剧啊,金朵心也四十多岁的人,算中年人了,说不定真信了。
皛皛起先也曾这么认为过,但在包厢里静坐的时候深思熟虑了一下,深觉自己编的故事有点烂,尽管逻辑都通,但是经不起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