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金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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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母豹子,倒有几分烈性。”那家奴发出几声浪笑,“你放跑了我的美人,本爷很想换换口味,尝尝你这个母豹子是什么味儿。来呀,把他们抓起来!”

众喽罗四面围裹上来,柴荣将身体护住天葵子,暗中观察敌势,天葵子轻声问道:“我们怎么办?”

“几条杂鱼,可有可无的闲人罢了,我一个人收拾这帮人绰绰有余。”柴荣轻蔑一笑,低语道,“这是人家的地盘,不要弄出大的动静,瞄准机会赶快离开。”

这时众喽罗一哄而上,柴荣哪容他们近身,几个闪转腾挪,便耍得他们团团转。众人见柴荣如此高大威猛,不禁进退两难,迟迟不敢近身。那家奴急了,挥起马鞭喝令众人将柴荣围困住,定要将柴荣拿下。

二十个来回之后,柴荣见围观者越聚越多,急于摆脱纠缠,便使出三分功力,打了个干干脆脆。那些喽罗哪儿经得住这般架势,个个被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

那家奴面子上架不住,嘴里高骂着,提鞭朝柴荣扑了过来。柴荣自是一闪身,一手抓住马鞭使了个劲,将家奴掼在地上。那家奴惨叫一声,头正巧碰在石墩上,翻了翻白眼,便不动了。

柴荣过去,用食指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围观的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打死人了!”,于是整条街都乱了。

柴荣情知不妙,拉住天葵子道:“赶快撤离!”

可是已经晚了。

马踏声声如雷,一群长矛长戟的束甲兵士迅速而来,潮水般将街的两头围住。几匹高头大马在兵士的簇拥下缓缓而来,朝他们越来越近。中间马背上的中年人鸾衔长绶的紫色官袍,通天冠上镶嵌的珠玉闪光,一脸肃杀,凶恶的目光透着狡黠。

一见此人,天葵子惊骇莫名,同时一股凉意从心头弥漫至全身。

柴荣狠狠地低骂一句,朝天葵子耳语:“看来我们暂时出不去了。”

天葵子目光紧盯着那人,声音有些紧张:“是的,皇上,我们碰上冯荆芥那个老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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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牢内,四周潮暗,蚊蝇乱飞,一股股霉烂气息席卷。

柴荣二人并排半坐在墙角。

天葵子抬手挥去一只嗡嗡乱叫的苍蝇,环视周围,皱眉道:“冯荆芥这个老家伙,他把我们抓来,不审不问,不杀不用刑的,他想干什么?”

“按理这么大的官儿,不会因为一个家奴而兴师动众。”柴荣思忖道,“除非有另外的目的?”

天葵子有点懊恼:“都怪我,不该惹事生非。你要是伤了一根毫毛,我可对不起全周国的百姓了。”

“碰到这样的事,不出来打抱不平的就不是天葵子了。”柴荣露齿而笑,倒有三分轻松,“据说冯荆芥老奸巨猾而又阴险毒辣,表面又装出和善大度的模样,连李璟都受他蛊惑,也许这是个好契机,我可以会会他。”

“怎么个会会法?”天葵子惊诧道。

柴荣指了指屋顶上的木窗,朝天葵子努努嘴,天葵子立时心领神会,暗暗点了点头。

夜来临,隔窗传来更梆声。

柴荣警觉地观察栅栏外的动静,松明灯晃晃地燃烧着,不见狱卒的动静。他转过头,身边的天葵子睡着了,发出轻微的均匀有致的呼吸声。

“关键时刻,她还睡得这么香。”柴荣不自禁笑了。

天葵子头歪在墙面,想是坐的累了,眉头轻皱。柴荣想了想,用轻柔的动作将她扶过,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胳膊。天葵子在梦里发出舒适的叹声,她沉沉地睡过去,整个人歪在柴荣的怀里。

她的眼帘低垂,细密的睫毛轻翘,覆盖下一道浅色的阴影。柴荣有些恍惚,他的一只手抬起,想去抚摸她光洁细腻的额头,然而终是克制住了,只是微微一笑,也闭起眼睛养神。

更梆声敲响三下,栅栏外有了动静。

天葵子突然惊醒,她动了动身子,身边的柴荣也睁开了眼睛。

“他们来了。”天葵子耳尖,轻声道。

柴荣悄悄递给她一个暗示。

天葵子明白,故意咳嗽几声,声音带着哭腔:“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再不回去,这茶叶生意被别人抢了,家里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柴荣为难道:“我们把人打死了,冯大人把我们抓到这儿来,恐怕回不去了。”

天葵子大哭道:“我想爹、想娘,我要回去!哎呦,我好难受!”

接着,她抚着肚子在地上翻滚,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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