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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节有可能是被工人遗弃在灌木丛里的铝制u型檐沟成了小猫们的乐园。
前两天有人反映宿舍的落水檐沟漏了,宿舍里的家庭教师马上打电话联系工人来维修,这段管道大概是因为工人带来替换的檐沟太长了,他又懒得把截下来的,还不足三英尺长的管道带回去,就随便找了个草木茂盛的角落直接丢掉——这段依旧亮光闪闪的铝制檐沟一头恰好搁在一个废弃的人工鸟巢下方,另一头落在一蓬松软的灯芯草里,倾斜度大约有四十到四十五,小猫爬出鸟巢,试探着顺着檐沟溜下去,就像小孩子们滑滑梯那样,它们认为这是一种很好玩且意义重大的游戏,而它们的母亲则像人类的母亲一般不以为然,甚至觉得这很危险,它谨慎细微地站在那段檐沟下面,看有那个孩子滑下来了,就叼着它返回到鸟巢——这个鸟巢很有可能被这个妈妈当成自己的窝了。
小猫有四只,而猫妈妈只有一只,它叼回这个,那个又滑下去了,叼回那个,这个又滑下去了——小猫一直在淘气的叫着,别西卜他们听到的就是这个。
“这样可不行,”莉拉说:“我们得拿走那个。”檐沟u口向上,表面平滑,问题是它被剪断的部分锐利的就像是一把伸向空中的刀子,摇摇晃晃,腿脚无力的小猫们轮番地跳下去的时候,居然没被划开肚子或撕开面颊,只能说上帝正在看着它们。
她刚想靠近,那只猫妈妈就陡然转身,耳朵向后靠,向她怒吼与龇牙。
“也许是我身上的薰衣草味太浓了。”莉拉悻悻然地说,从撒沙怀里取回了自己的干薰衣草。
“我来试试。”别西卜说。
他更糟糕,他靠近的时候,不仅仅是大猫,就连小猫也开始惊慌失措地叫起来了。
别西卜往后退。大猫却没像刚才那样放下警惕,它的耳朵几乎紧贴着脑袋,胡须向后收拢,弓起的脊背伴着竖起的被毛。瞳孔放大,身体僵硬——这些都在说明,如果再不采取些措施的话,它就要不顾一切地攻击了。
“呦呵。”莉拉幸灾乐祸地轻声嘘道。
“兄弟,”别西卜镇定地说:“该你了。”
撒沙等了一会才开始行动,他的脚轻轻地踩进了那堆灯芯草,小猫还在轻声呜咽,大猫仍旧警惕地站着,但放下的尾巴与被毛表明它现在的感觉已不像开始那么差了——它用一种充满了人性的好奇目光打量着这个人类——撒沙小心地靠近了一步,他伸出手。手指已经能够碰到大猫的腮颊,他轻轻地顺着胡须往脸颊两侧抚摸,猫的两颊会分泌出一种被称之为“费洛蒙”的东西,这种东西的气味会让猫情绪稳定,抚摸这个地方。能让猫感觉十分舒服。
“喵~”大猫说。
撒沙的手指从腮颊移动到猫的后脑勺,然后是肩胛部位,腰,臀部,尾巴……他收回手的时候,大猫轻柔娇气地叫着,转着身体。不满足地用脑袋蹭着他的手掌。
“我兄弟。”别西卜自豪地说。
撒沙抱起那只大猫,它没有项圈,不像是被人豢养的,但它把自己养的很好,皮毛是奶牛色的,光亮蓬松。黑白相间,肌肉结实,大概有十二磅重,撒沙把它举起来,放进鸟巢。它不安地伸出脑袋,看着小猫们,不停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