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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西卜从不认为一觉醒来,肚子里装着自己的朋友会是件能让人心旷神怡的好事儿。
控制要比放纵更难,别西卜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来驱散从身体与大脑深处泛起的疲惫,几滴水打到了他的脸上,暴徒首领的儿子惊讶地抬起头,隐藏在天幕里的消防喷淋龙头正在往下喷水,最后几条触须丢下打火机,滑过地面溜进别西卜的裤管。
凯瑟琳的力量是无形、无声、无色、无味而又无所不在的,但它需要媒介,空气变得潮湿,地毯很快被水洇入,犹如婴儿呼吸般的阵阵骚动借助着水汽的传播渗透进人们的衣服和皮肤,起先它并不显眼,可没过多久,它就像凶猛繁殖的细菌那样占据了人们的头脑——他们的思维变得迟钝,动作也随之变得缓慢,一些人(尤其是伤者)倒了下去,就这样开始呼呼大睡,某些意志力较为坚强的人也变得傻乎乎的,他们面无表情地看着彼此,不说话,也不做动作,不过一两分钟,充满了尖叫和哭号的赌场陷入了墓地般的寂静里。
现在还有六个人还能保持清醒,凯瑟琳、别西卜、霍普金斯父子,以及伊万和伊万的黑发女伴。
安东尼.霍普金斯对枪支并不热衷,但这并不意味他不擅长使用枪支,他能够轻而易举地打飞伊万的头盖骨——用那只胡桃木手柄的转轮手枪,子弹的位置会引起枪身重心极其细微的变化,普通人感觉不出,但这对于有点经验的异能者来说完全不是问题——他之所以不去扣动扳机,是因为看到了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看看我的宝贝儿。”伊万说,他的拇指紧扣着一枚像是打火机的东西,那当然不是打火机,别西卜估计那玩意儿可以把整个“天球”送上天堂:“那个,”伊万紧紧地搂着黑发女伴的脖子:“还有这个,我知道你们来这儿就是为了她。”他晃晃手臂:“让他们看看你真正的模样儿,他们会为之心迷神醉的。”
黑发女人尖锐地啜泣了一声,她裸露在外的皮肤忽然之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出了数量惊人的红疹子——疹子长大,鼓起,变成了脓疱,裂开,里面流出了半透明的组织液,某样东西在里面转动着,裂缝变宽,他们看清了那样东西——那是一只眼睛,和正常的眼睛一模一样,巩膜、虹膜、角膜、瞳孔,少说也有上百只的它们急急忙忙地转来转去,四处打量,透明的粘液就像眼泪那样往下流个不停。
“难怪他能正确地猜出旁客的牌。”别西卜说,他的眼睛能在黑暗里看见东西,现在只是光线暗点,对他构不成丝毫妨碍,他能看见女人的手指头上的裂口,一只只有樱桃果核大小的眼睛正从里面钻出来,“他有太多眼睛了。”
“他在作弊?!”凯瑟琳惊讶地说。
“当然是在作弊,”安东尼.霍普金斯说:“想要赢,只有作弊。”
“说的对极了,”伊万说。
(待续)